没办法,我弄不过他(142)
温暖床榻间,两个人接了个长长的吻。
蒋寄野用手指蹭着薄悬的脸,带着笑意轻声说:“干嘛,不折腾你,保证合理满足双方需求。”
他长相太占便宜,嘴上一不使坏,注意力放在脸上,打眼一看这家伙风度翩翩的,好像是个正经人。
薄悬被一整套哄得头昏脑涨的,腿都软了。欲哭无泪,问题就在于你的合理我的合理不一样。
但是别说是这种时候了,认识十多年,在一起八年,薄悬从来都没办法对着蒋寄野说出不字。
严格来说其实并不绝对,因为有一种情况薄悬还是会拒绝蒋寄野的要求的。
比如——
红糖从阳台钓来剩下半根肉干,趴在卧室门口的地板上啃着,它忽然停下动作,歪着头,疑惑地盯着门板。耳朵抖了抖。
卧室内。
“叫声老公听一听?”
“……”
“咦,你叫不叫?”
“……”
“呵。”
“……呜…”
红糖每日疑惑:它的主人到底在背着它偷吃什么好吃的。
第78章
回家吃饭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
蒋寄野毕业那年从家里搬出来,公寓虽然方便,两个人住空间到底狭窄了些, 起码要有个书房, 最后新住处的地址选得也很巧妙, 距离家里隔了两条街,开车只要十分钟。
他们拖拖拉拉快上午十一点钟才出发, 进门没多久, 餐厅那边已经开始摆午饭了。
薄悬习惯性地每回上门带点东西, 主要是个心意。
有时候是几箱当季新鲜水果,有时候是两瓶酒, 蒋鸿義是有喝酒的习惯, 偶尔有兴致在家也会小酌两杯——他酒量上起码碾压十八个亲儿子没问题。
这回带的一盒大溪地的珍珠,薄悬上周出差去外地凑巧碰见, 特意多待半天拍下,今天特意带来拿给岑丹青。
海水珍珠圆度普遍很高,这一盒子里有几十颗, 每颗的大小接近葡萄,颜色黑色的、海水蓝的,孔雀绿的, 欧洲那边许多王室有戴珍珠的习惯, 搁在国内倒是很稀奇。
岑丹青拿到手,有些惊讶看了又看, 笑说:“眼光比我好太多了,运气也好,不专门去找都碰不着。”
蒋寄野拿了一颗瞧瞧,圆润度是挺不错。孔雀绿闪着光泽细腻柔润, 不见一点瑕疵,他看完就顺手放兜里了。
岑丹青看见了说:“我要做首饰的,你外婆喜欢珍珠,我改天送些给她,你拿着就扔着玩了。快放回来。”
蒋寄野说:“盒子里这么多,我给他留一颗。”
薄悬时常要被他的言行震惊住。一时不知道该感动地谢谢蒋寄野,还是该指责他突发神经。
岑丹青神色好笑又莫名,薄悬舌头差点打结:“我用不着,我又不戴首饰,你快放回来。”
“我知道。”蒋寄野说,“放家里收藏,看个稀奇。”
蒋鸿義看不惯他的厚颜无耻样子,在旁边说:“你要想送你就自己去买。”
蒋寄野难得理亏:“我那是没想起来。”
正常哪个男人能想起来送对象珍珠。他也没交过女朋友,在一起第一年倒是找个首饰工坊亲手做了对戒指,一只给薄悬。
对戒的样式比较简单,当时拿到手,他本人越看越不满意,薄悬却很喜欢,成年人眼里戒指不同于首饰,主要是一种已婚的象征意义。
几年下来,他们也陆陆续续买过别的品牌成品对戒,款式都更为时尚精致,但是大多时候两人都很默契地选择戴第一对出门。
饭后,岑丹青按照习惯回房去午睡,他们经常回来吃饭,和蒋鸿義在公司也能见面,一家人多余礼节就免了,剩下三个男人在一楼坐着。
聊了一会。蒋寄野也说要睡个午觉,蒋鸿義就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蒋寄野的卧室一直没变动,这些年只有保姆偶尔进去打扫清清灰。
楼上,同层隔得不远还有一间专门给薄悬的卧室,岑丹青找人布置过家具物品一应俱全,饶是如此,房间基本成了摆设,一来他们平时过来很少会留宿,二来老夫老妻感情和身体功能正常,没必要分房睡。
蒋寄野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发现卧房竟然没人,薄悬没在床上躺着。
找了一圈,最后果然在书房抓到了翻看他相册的某个人。
薄悬没事喜欢往他书房里跑,桌上每个物品,架子上每本书,都是蒋寄野过去岁月留下的痕迹,书房南侧有一扇极大的飘窗,布置成榻榻米式的休息座。他人盘腿坐在坐垫上,正翻着膝上一本厚相册。
他看得十分专注仔细,每一页要停下来几十秒。
“你不是都看过几十遍了。”蒋寄野倚着门框,静静地说。
薄悬看过来两眼,又低下头,蒋寄野从小到大单是洗出来装订的照片就有足足十几本。
他说:“前面的忘了,再看一遍。”
蒋寄野:“你不睡个觉?”薄悬一直有午睡习惯,蒋寄野私以为就是起太早了。
薄悬:“你先去睡。”
蒋寄野无言。
我又不困,还不是怕你困了不好意思对我爸提,才找借口说我要睡。
相册里,十七岁的蒋寄野同样沉默无言着。
薄悬看得出这是张在教室拍摄的照片,国际学校的校服用得西方英伦风的款式,课外活动日,他只穿了一件衬衫,松松垮垮系着领带。
十七岁的年纪青春年少,蒋寄野表情却像是无聊,略垂着眼睛,懒懒散散的,有一点傲气,窗外梧桐树长满绿色的叶子,模糊背景里几个看不清面目的同学在扎堆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