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弄不过他(87)
刚要应声,一个热热的身体凑近上来,两个人用过相同的洗发水和沐浴露,身上有着相同的气味,蒋寄野感觉下巴处被湿漉漉的东西蹭了下,与此同时薄悬感叹了一句:“放寒假就见不着你了。””
蒋寄野睁着眼睛,抬手摸到这人后脑勺,短短的发丝柔软微凉的发丝,宛如丝绸从手指间一缕缕滑落,问他:“你回海城过年。”
薄悬:“是。”
蒋寄野:“开学还回来?”
薄悬:“是。”
蒋寄野没说自己也有可能去海城:“二十多天之后又见面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薄悬接着问:“放假我要是给你发消息,你会回吗?”
这话问的,好像他发过很多次消息但都被忽略了一样。
蒋寄野:“你哪次发我没回你。”
薄悬思考着喃喃道:“也是。”
蒋寄野把眼睛闭上了:“睡吧。”
隔天一早,蒋寄野又是被热醒的。
昨天吃了一堆牛肉鹿肉等冬季补气血的东西,年轻的身体经不起折腾和撩拨,他看着睡得人事不知的薄悬,依在枕头上的脸颊白里透红,扎着稀疏细小的绒毛,忽然感觉牙根一阵发痒,很想把人抓过来咬一口。
我是要变成丧尸了?蒋寄野不由得沉思。
起床在浴室洗了个长长的温水澡,等吃过早饭,蒋寄野把薄悬送回学校,自己也回家去了。
上大学之前,蒋寄野是个彻头彻尾的玩乐主义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起码三百多天都在玩和研究怎么玩。
父母年轻力盛,家庭富足,吃穿不愁,不必考虑明天乃至下半辈子的生活费从哪来,寒门学子十年苦读才能拿到的一纸文凭,只要他想,只需挪动银行卡上的一个小小余额就能买到——邢岳麓常青藤大学的通知书就是拿钱运作出来的。这在他们的生活圈子里很常见。
进到a大这半年,蒋寄野好像和从前的生活脱了轨。
住在群体宿舍,作息跟着课表走,以至于寒假回到家的前两天,一下子清闲下来,他总是想不起来该干什么。
刚开学时,蒋寄野其实想办理走读来着,宿舍空间太小,就算不住家里,为有个人的隐私空间,在学校附近买套公寓也行。
是他独断专行的爹地愣是把他发配进了宿舍,性格这点上,两父子确实很相像。
他爸说我以前没对你提过要求,你马上快十八岁,满足我一个小心愿不过分吧:你在宿舍住满一年,一年之后你住月球上我也不管你。
事实证明,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事。
不过事实又证明,忙碌能解决一切矫情。
蒋寄野去外婆家里待了两天,帮忙应付年节年礼,四处乱逛给爸妈和亲戚长辈选礼物,抽空把前两年玩乐下投资的产业整了整,拿出一部分分红,剩下又全投进去了,偶尔有点清闲时间,就去附近邢岳麓的家里帮他遛狗。
两人之间的对话经常是这样的:刚睡醒的邢岳麓揉着眼睛下楼,说你来得这么早,蒋寄野说你接着睡你的,我找你家狗。
这天,蒋寄野遛着狗,收到薄悬发来的消息,才惊觉几天时间一眨眼过去了。
薄悬人在机场,飞机马上起飞了,留言告诉他明年见,我会想你的帅哥,下面附着一个黄豆人挥手的表情包。
蒋寄野打了几段话,又删掉了,最后只发了一路顺风四个字。
马上就是小年,他爸妈确定今年在海城过年,春节这种节日一家人肯定要在一起的,于是隔天晚上,蒋寄野也拖家带舍地一个人坐上了飞往海城的班机。
落地后,他收到邢岳麓惊恐的消息:“哥,我的狗呢?”
刚出机场的蒋寄野看着脚边蹲着的,没留神被一块托运带来的阿拉斯加,回复他:“跟来出差了,年后还你。”
邢岳麓:“??”
邢岳麓:“我还等着过年期间带它出去撩妹子,你弄走了,我怎么办?”
蒋寄野:“冷知识,单身两个月并不会死。”
邢岳麓:“?”
邢岳麓推过来一张男科医生的名片:“烫知识,有些人不行就不要阻拦别人追求□□——带嫂子在我这住结果早上六点就起床吃饭把人送走,我该说你没人性还有是没兽性。”
蒋寄野没想到这都能被他注意到。
你丫早上不是在睡懒觉吗?
两人嘴仗多年,蒋寄野鲜少有被压制的时候,但是少儿不宜的话题触及到蒋寄野的知识盲区,简而言之,他输在了太有节操。
蒋寄野发了个锤子:“你再不闭嘴,以后别想看见你的狗了。”
邢岳麓发了个捂嘴偷笑的表情包,爽快闭麦:“好嘞。”
蒋寄野的父亲是海城人,年幼时跟随长辈移居到政治中心的a市,爷爷奶奶是海城土生土长的,逐本溯源,蒋寄野也算半个南方人。
前两年流感病毒肆虐,老一辈人在落叶归根的观念下迁居回海城,在清静的城区新置了房屋,去年,是大动干戈接老人去a市过的团圆年,今年他爸妈待在海城迟迟没走,也是迁就老人的意思。
到家后,一大家子晚上吃了顿团圆饭。蒋寄野带来的一车礼物分得干干净净,几个亲近的叔伯家孩子也照顾带了。
开席早,七点就结束了,他爸还有会,紧接着又要出门。
他妈长时间不见儿子,见儿子在家无聊,在海城没个朋友,本想留下来陪他看电视聊聊天。
他爸说:“他一个大小伙子哪需要你陪,他不是带了只狗吗,走吧老婆,这一晚上好多生人,你不在身边我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