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弄不过他(99)
薄悬顶着蒋寄野狼一样的目光,脸红得像颗番茄。即便如此,他还是抗住了压力,很诚实地走过来伸手抱住蒋寄野,长叹一口气:“想你了。”
蒋寄野抬手摸摸薄悬的后脑勺,动作温柔得像摸一只睡着的猫,语气不温不火:“没瞧出来,你是用脚指头想的——火锅好吃吗,灯会好看吗?”
薄悬闭着眼睛笑了:“你不高兴啊。”
“没有。”人还是蒋寄野找来的,蒋寄野很大度地说,“你高兴我就高兴。”
这个回答简直满分,薄悬立刻有样学样:“你高兴我也就高兴。”
蒋寄野:“抄袭扣分。”
“扣吧。”薄悬说,“喜欢你。”
气氛正好,客厅的灯亮度也刚刚好。
蒋寄野和薄悬之间拥抱很少,分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每一次拥抱他都会有类似岁月静好的感觉,心灵层面得到满足,希望时针走得慢一点。
但是不包括这一次。
抱了一小会,蒋寄野就受不了了。无他,卫生间这种鬼地方太不合适谈情说爱了。
哪怕收拾得一尘不染,但只要提到厕所,他就想象着一群细菌排排站黏在墙壁上围观他们。
蒋寄野:“能换个地方聊吗。”
薄悬说完半个好,蒋寄野打横把人抱起来,一路走到客厅的沙发前。
薄悬陷在沙发里,蒋寄野放下人之后就停住了动作,胳膊撑在两侧,如此一来,薄悬进退维谷被困在沙发和蒋寄野胸膛的间隙之间。
薄悬头昏脑涨,呼吸变得困难,加快的心跳既是因为喝了酒,也为两个人的近距离接触。
他本能地凑上前想和蒋寄野接吻,但是被蒋寄野喊了停。
蒋寄野:“没名没分乱耍流氓是吧。”
这种情况很适合干点坏事。薄悬可怜巴巴地眨眨眼:“不可以吗?”
“不可以——”蒋寄野说完,自己先露出个挫败的表情,“算了,虽然时机也不太合适,我有话想跟你说,你坐好。”
薄悬有点懵,预感到他要说的内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坐直身体。
“你这是什么表情?”蒋寄野摸摸他的脸试图让他放松下来,但是效果显著不太好,为求稳妥确认了一遍,“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薄悬有些结巴道:“你希望…我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
蒋寄野:“……”
搁这玩薛定谔的猫来了。
蒋寄野抛开这茬,蹲下身体直视着薄悬,变魔术一般从沙发后面掏出一束花拿到他面前,清了清嗓子,字句清晰地将憋了十多天的话说了出来:“我喜欢你,薄悬同学,做我男朋友可以吗?”
薄悬怔怔地看着他。
蒋寄野等了一阵,没等到薄悬的任何反应,有点怀疑人生。
蒋寄野心想自己应该没表达错意思?
不过这人的脑回路殊于一般人,不能以常理推测。况且他是什么反应也不重要了。到了这种地步,薄悬就是想拒绝,蒋寄野也得按着他的脑袋让他把头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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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寄野自顾自地把花束塞进他手里:“不说话是吧,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以后我就是你男朋友了,男朋友守则第一条,不许再跟林雨涵单独出去玩听见没,没错我这人就是这么专制,告诉你后悔也晚了……”
蒋寄野猛然停下来,看着薄悬掉出的两颗眼泪。
等会,这也要哭?
第56章
这算什么, 喜极而泣?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欺负人。
蒋寄野哑然:“哭什么呀?”
薄悬一言没发,张开手示意要抱,蒋寄野看见他掉眼泪就没辙, 还能怎么办, 赶紧把自己送上去当免费的擦眼泪工具。
无声抱了一阵, 蒋寄野感受着脖子上滑落的几滴冰凉液体,眼泪顺着领口像流进了他心里, 痒痒的, 让蒋寄野好笑之余生出一阵心酸和心疼。
自打知道人过年忙什么去了之后, 就有心疼的念头了,何况薄悬大言不惭地说要养他, 虽然不清楚哪来的责任心, 十之八九是为了他才这样忙,结果蒋寄野还以为被冷落了没领到情。
刚才抱着人的时候, 能明显感觉出薄悬瘦了很多,出门应酬不比在家吃饭,纵然是山珍海味满汉全席, 也只是摆着看的,动不了几筷子。
蒋寄野跟着父母,出门在外还能有人吹着捧着, 以薄悬的年龄和初出茅庐的阅历, 谁会特别注意到照顾着他,基本就是给人捧场去了, 一顿饭下来能喝到碗热汤就算不错了,更别提还可能会被灌酒。
抱了一会,薄悬抬起脑袋,哽咽又赧然问他:“刚才的话, 你能再说一遍吗?”
“……干什么?”蒋寄野从茶几上抽纸巾给薄悬擦脸,神情复杂,勉强调笑道,“怕我不承认啊?”
他左右看看,手边没有合适趁手的工具,“要不要我在纸上立个字据,再签字按个手印,拿去做法律公证。”
薄悬也反应过来问题有多犯傻了,从蒋寄野怀里退出来,他面色通红摇头:“不,不,不用了。”
蒋寄野看着他憔悴的脸色,还有眼下的青黑,可见累得不轻,心也软了一下。
不过蒋寄野从来不是会说漂亮情话的性格,而且人哭成这样,他作为始作俑者,漂亮说得再多,只显得被偏爱者在有恃无恐故作风凉。
可能因为要应酬,薄悬里头只穿了件衬衫,明明怕冷来着,也没个毛衣,厚实保暖的大衣和外套进门后就脱在玄关了。这处公寓半新不旧,虽然有供暖,但供应速度极慢,进门后开了半个小时温度迟迟不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