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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疾难愈(108)

作者: 泉起 阅读记录

宣赢觉得太对不起程愿,他再次陷入到自我苛责里,忘记自己曾希望程愿光明正大地做他男友,是程愿不肯接受。

宣赢眼神飘忽到连杨如晤带来的不适感都没能将他扯回来,杨如晤手下未停,顺着宣赢目光扭头去看。

当眼睛落入房门口的那瞬间,杨如晤立刻回过头,狠狠弯了下手指。

宣赢倒吸一口气,胸膛颤抖起伏:“疼!”

“疼?”杨如晤语气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再敢想他,接下来会更疼。”

会更疼吗?宣赢的目光变得非常离奇,他嘴唇微起启,眉宇间饱含希冀:“我喜欢痛感,杨如晤,你可以让我更疼。”

这一点的癖好宣赢也无法改变,他喜欢在痛苦里让自己清醒,喜欢痛感带来的刺激,而他更想让杨如晤帮他把这种嗜好发挥到极致。

杨如晤终于有了一丝喘气的迹象,他把手按在宣赢腹间,轻柔地波动着,宣赢急促呼吸,病态地要求他再重一些。

有那么一瞬间,杨如晤想停下,但他手下却把宣赢的脚腕放置肩头,并且压着这条白皙的腿俯身下来。

身下不着一物,酥麻的凉意让宣赢如深处一汪寒池内,他用眼神寻觅,透过微弱的光,如愿陷入杨如晤眼底。

宣赢发现杨如晤似乎很难过,他额角有汗,脸部线条乃至全身都在紧绷。

“杨如晤,你手好重。”宣赢是真的疼了,他紧紧闭住眼睛,却不开口叫停。

杨如晤并不安抚,他握住宣赢下巴,手指用力到宣赢脸颊都变形:“睁开眼睛,看我。”

宣赢脸颊被掐的酸痛,他听从杨如晤,把眼睛睁开,下一秒,杨如晤偏头压过来,唇齿毅然决然地侵入宣赢的口腔内。

这个吻失去了所有的温情,杨如晤变得凶狠残暴,宣赢舌头又痛又胀,几番下来,他从彼此的津液里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宣赢,你记住,我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占有你的人。”杨如晤气息尚稳,盖住宣赢的眼睛。

“别怕,我来陪你了。”

第56章

杨如晤身上的体温开始变得令宣赢感到陌生,甚至恐惧,这种痛感是宣赢从未经历过的,像烈焰焚烧,从零星几簇变成火光烛天,它们很烫,又很从容,从脚趾到头顶,从肌肤到灵魂,一寸寸且极其缓慢地将他吞噬。

最后他只剩一副骨架,再碰一下就要碎成残渣,然后跟这把大火融为一体。

煎熬过后,杨如晤终于放下遮盖在他眼前的手。

对视的瞬间杨如晤深沉的眼睛在他脸上缓缓游离,那眼神似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刮刻眼前的肌肤。

宣赢嘴角颤抖,隐忍地大口喘气,眼角畅意未收,猛一被这把匕首捕获,连心脏都忘了跳动。

“这就爽了?”杨如晤腾出手扶了下眼镜,那双曼妙深情的眼睛在镜片之后尤为赤裸,他扯扯嘴角,似在责备,“你也太好满足了。”

消失多年的怯懦在这一刻仿佛又偷偷露出来,宣赢不敢再与杨如晤对视,慌忙抓住杨如晤握在腰侧的手,放在唇边讨好般地亲了一下。

也想说:杨如晤,你别这么看我。

杨如晤俯视着宣赢,以极其平静的态度盯着他舔咬自己的手指,当指尖浸满濡湿,他反手握住宣赢,偏头在他腕间的伤疤上细细亲吻。

宣赢微怔,忽然就哭了,杨如晤一顿,放下他手腕,重新把手掌盖在他眼上,沉身征伐。

宣赢的眼睛在杨如晤的指缝里看见天花板开始剧烈地晃动,身体里的痛感也随着晃动逐渐变为一股奇妙的渴望,他的所有被杨如晤掌控,顺从身体也顺从节奏闷哼出声。

恍惚间,他听见身上的男人对他说:“宣赢,你记住,在我这里,你从来没有撤退的选项。”

“但我不勉强你,我如你所愿。”

如他所愿吗?宣赢想开口问,能不能扔下一切,跟他私奔,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安渡过一生。

宣赢知道,杨如晤不会的,这种幼稚又可悲的想法与杨如晤这个人并不匹配,偏执是他,而杨如晤,从始至终清明至极。

“我说的都记住了吗?”杨如晤声音比平时多了一丝低沉,不过整体仍然醇厚平缓,见宣赢不答,再次询问,“记住没有?”

这一晚杨如晤要他的记住的东西太多了,宣赢一条条捡,但捡完一条忘一条。

“记不住是你的问题。”杨如晤告诫,“不能算我没说。”

这一次欢爱确实是他所求,宣赢断断续续地说好,把责任尽数揽在自己身上。

外面的雨下的好大,砸的窗户啪啪作响,那一缕藏在窗帘后面的天光灰暗阴沉,再也辨不清到底几时几刻了。

夜晚太长了,宣赢几度昏厥几度求饶,杨如晤似要将他血肉榨干,不知疲倦把他翻来覆去地弄。

在某个杨如晤擦汗的空隙,宣赢盯着他的脸部轮廓,莫名想起了初次去往贺家的那晚。

那天是冬至,天空飘着雪花,有一个男人从车里下来,镜框在他眼底折射一道光,淡声对他说,我是杨如晤。

还是那个冬天,某日午后,他临窗而站,一件温暖洁白的羊绒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时的杨如晤很有距离感,高高在上,疏离到不可染指。

如今夏季,羊绒衫换成了白T恤,他与他身躯交叠,就碾压在这件白衫之上。

周围凌乱不堪,而那副眼镜,不知更换了几副,此刻依然能在夜里偶尔折射一道光。

它在杨如晤的鼻梁上滑来滑去,也在宣赢的眼底撞来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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