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难愈(159)
宣赢稳着气息:“那你现在消气了吗?”
“没有。”杨如晤斩钉截铁,解释原因,“我真的很介意程愿。”
宣赢眼尾蔓延出一抹嫣红,他咬牙道:“杨如晤,你也有过前男友,你凭什么介意程愿?”
杨如晤气定神闲:“我前男友又没成天在你眼前晃,而且我也没有跟他们去做朋友。”
“现在是你的好朋友在追我的前男友。”宣赢喘一声,说一句,“还有,你搞搞清楚,我没脚踏两只船!”
杨如晤没再逼问,手指重了几分,等到宣赢呼吸越来越急促时,他忽然松开了宣赢的手。
手背处的温暖突然消失,杨如晤跟一座清冷的雕塑一样垂眸观赏,临到关头,宣赢来不及去骂杨如晤,他自给自足,又因头顶那双存在感极强的眼神,令激动在身体里如海浪反复拍打,但就是找不到喷薄的源头。
杨如晤唇角很隐秘地翘起来,他伸手到宣赢头顶上,手指一点点顺着他耳廓滑下来,直到捏住那颗血红的小痣,他低低问一句:“想我了?”
男人醇厚且略带玩味的嗓音灌入耳内,宣赢背脊一酸,海浪成功地扑到了岸上,逐渐浸透整个海岸,黏腻且潮湿。
余韵尚在,宣赢视线有些模糊,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耳朵还在杨如晤手里,那只手捏的很重,他耳朵又烫又疼。
抬起头,昏暗的视线里,杨如晤目光居高临下,脸色淡然,像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宣赢莫名恼怒,他攥攥手指,心随意动,往他腰间狠狠一蹭。
杨如晤身材修长有型,腰腹坚实有力,今日他一身黑色,黑衬衫黑西裤,就连皮带也是黑色卡头,偶尔会隐约地映出一小簇反射出来的亮光。
他的衬衫被弄脏了,宣赢得意地抬起脸,杨如晤放开他耳朵,对他露出一抹纵容的笑,转而依然沉着地从床头柜处抽出几张纸巾,拉起宣赢的手,细细擦拭起来。
干燥的纸巾在指缝中蹭着,杨如晤很认真,甚至连指甲缝都没放过,宣赢蜷起手指,又被他掰直,直到这只手洁净如初,杨如晤才放开他。
宣赢气焰又被人压下来,讷讷地说:“谢谢。”
杨如晤没理他,还用那副冷静地眼睛盯着他,宣赢觉着好没滋味,便低下头打算把这副丑陋的样子收起来。
怎料他刚把裤子提上去,下颌一阵疼痛,杨如晤卡住他的脸,拉进身前,说:“该你了,给我擦干净。”
昏暗的房间回荡着男人严肃的要求,宣赢突然想到了宋新婷的话,他们说杨律松手殴打了他们,他原本是不信的,但很快他什么都不去想,无条件地、本能地去偏向杨如晤。
此时此刻,宣赢脑海莫名幻想起自他离开之后,四月樱包间里发生的一切。
杨如晤怎么动的手?动手的时候脸上也这么平静吗?他的暴戾到底有几分?宣赢想要全部知道。
于是他昂起头,坚决地说:“就不。”
杨如晤看似看透了他的一切,他用手指轻轻地在宣赢脸侧刮蹭着,又提上个话题:“想我没有?”
老男人故意温言软语,成心来套他的话,宣赢咬下唇,还是摇头:“没有。”
杨如晤意外地挑下眉,忽然一笑,放开那块儿手感很好的肌肤,慢悠悠地解开了皮带:“那是想这个了。”
黑色卡头在眼前拉了一条很长的光,而后宣赢听到一阵极其轻微的摩擦声,他愣愣地看着杨如晤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拉开裤子拉链,反应过来,翻身就要跑。
膝盖在床垫上崴了一下,杨如晤揪住他脖领扯回来,好笑地问:“往哪儿跑?”
他另外一手还拎着刚解下的皮带,一点窗外投来的光,从皮带首尾两端的空隙里透过来。
宣赢天真地问:“你不会要打我吧?”
一阵低沉的笑容从杨如晤胸腔发出来,他似是在笑话宣赢,但听上去有些吓人。
宣赢莫名觉得被杨如晤死死按住了,眼下他无比怀念燥期,若是那样,他一定有精力也有力气跟杨如晤打上八百回合。
“我决定不跟你生气了。”杨如晤说,
宣赢惊喜抬头,唇还没翘起来,他发觉双腕一紧,杨如晤以极其敏捷的动手把皮带绕在了他手腕上。
大约两三圈,末尾两头穿插,死死地卡住,宣赢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反而让皮带边缘磨的很痛。
“你刚说你不生气了!”
“是啊,不生气了。”杨如晤把他脑袋摁过来,“我教你怎么哄人。”
西装裤子的拉链做的很精致,鼻尖触碰时带着一丝丝凉意,很快凉意消失,宣赢闻到杨如晤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又把脸往前探了一下,双手凑过去,把那截未拉到底的拉链压到最后,轮廓已经很清晰了。
宣赢还未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杨如晤托起他的脸,弯腰在他鼻尖亲一下,又在他唇上印去一吻,忽而怜惜地问:“愿意吗?”
沉寂了好几天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宣赢点头,说他愿意。
杨如晤垂眸,片刻又去直视他的眼睛,再次重申:“宣赢,你要记得,我讲过很多遍,你的主导权已经结束了。”
宣赢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在他眼中,这份主导权的消失只不过是杨如晤表达生气,又把他晾了几天而已。
于是他又点头,杨如晤摸摸他的脸,用指尖拨下他的唇,说:“那把嘴张开。”
没多久,宣赢就后悔了。
这跟杨如晤用手指在他嘴里的感觉完全不同,况且他头一次给人办这事儿,宣赢被呛了几口气,又不敢咬,连连呜呜出声,试图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