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气。这个时候李真知才会承认,能成为国际巨星的组合确实有他们卓绝的魅力在。此刻的权至龙没有顶峰时期的年少气盛,朝气蓬勃 ,但自有一股成熟稳重威仪,像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强大而富有安全感。
演唱的方式达成共识,权至龙和姜大成戴上耳机,朝东勇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权至龙不经意和李真知对上视线,忍不住一咬嘴唇,仰起头,拿手盖住眼睛:“哎呀,有点害羞呢……真知小姐,老婆大人,别这样看着我……”
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
姜大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赶紧开口唱歌词。他先开口唱,差点没跟上音乐,微带沙哑的清亮嗓音温柔地唱:“翌年日暮之时,春花遍地,梦归仲夏之夜……”
李真知无声地“哇”了一声。清澈简单的吉他声最大限度地突出姜大成声音的优势,悦耳动听,余音袅袅,而且歌词好美,像一首古典的诗。
到了权至龙的部分,他一开口,声音充满故事感——
雨过天晴后
幸福的结局代替悲哀
犹如咧嘴不屑的嘲笑
彩虹显现七色花纹
过了那不懂事的时期
仍旧无法明白事理
早已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我们并肩迈进……①
这是一首关于回忆和感悟的歌,带着青春与辉煌一去不复返的伤感与反省,沉郁而忧伤,相当催泪。听者仿佛见证了一群少年在跌跌撞撞中成长,经历伤痛,不想长大,又无可奈何地迈向成熟。听到这首歌,一路陪伴Bigbang走过的人应该感触最深。
但不知是不是唱歌之前笑过的关系,权至龙声音里的伤感没有那么浓重,而是过尽千帆的淡然,释怀的、感恩的,经历过深沉的孤独痛苦依然努力追寻幸福的坚强……
变成更好的人
成为更优秀的人
美好如斯
权至龙和姜大成把整首歌一遍唱下来,包括rap的部分,自然流畅,一气呵成,东勇裴没有喊过一次“重来”。
两人互相击掌,摘下耳机,权至龙问:“怎么样?”
李真知和闵晓琳鼓掌:“非常好听!”
东勇裴眼眶微红,朝权至龙竖起大拇指。李真知和闵晓琳不知情,他却是知情的。
这首歌是权至龙入伍前开始构思的。当时Bigbang依然处于鼎盛时期,人气爆棚,作为队长的他意气风发,毫不惧怕入伍对他们明星生涯的影响,认为他们能像过去一样,凭借作品赢得尊重和支持。可是他退伍后,组合已经四分五裂,丑。闻缠身,备受质疑,让他难受得无法再面对这首作品,一度交给公司的其他音乐制作人处理。可是成品出来了,他又不满意,一直处于想修改又无法修改的状态,以致这首歌耽搁了三年多才完成。
可是,这样的旋律,这样的歌词,创作的过程何尝不是通过回忆一次又一次把伤口撕裂开?
这是权至龙又一次把自己逼到极致创作出的作品。
东勇裴为他感到心痛。
唯一庆幸的是,因为李真知和她腹中宝宝的存在,权至龙的心境真的变了。他有了获得感和幸福感,唱歌的声音里没那么沉重和寂寞。如果这首歌唱在李真知出现前,他们三个恐怕会唱一次哭一次。
东勇裴欣慰地想。
这一刻权至龙真不如他的好兄弟这么多愁善感。他的沉重痛苦已经在反复创作这首歌的过程中消耗得差不多。因为他现在真的过得不错,对婚姻生活充满新奇和期待。他完成这首歌是因为这是一首好歌,他在完成一项工作,仅此而已。
而姜大成凭直觉遵从他的表达方式,唱出了心境的美丽,而非其中蕴含的不快乐情绪。
尽管三位听众都觉得两人已经唱得非常好,但吹毛求疵的权至龙还是想出不同的演唱方式,让姜大成跟他一起尝试,比如添加和音,调节乐器混音,新增变奏等等,然后从中磨出最优方案。
李真知在旁边看着都觉得他太完美主义,可姜大成和东勇裴都是一脸平静,一副已经被PUA出味的社畜样。东勇裴还和姜大成换着录音,测试怎样分词比较好。
眼看他们工作起来没完没了,李真知和闵晓琳中途出去准备了下午茶,半强迫他们休息一会儿。
权至龙一边吃着小点心一边还要说,李真知用一种上当受骗的语气说:“所以,综艺都是骗人的?你们录歌的时候一点都不好笑?”
权至龙随口问:“什么综艺?”
“《无限歌谣季》。”李真知叫出名字,“你参加了三次的那个音乐创作综艺节目,和郑恒敦先生拿‘最佳情侣’的那个。”
权至龙知道她最近考古了很多他的舞台和综艺物料,但不知道她看得那么细致,尤其对他和郑恒敦的CP印象深刻。
“嗯……那是我很喜欢的综艺节目。”距离第一次参加《无限歌谣季》综艺已经八年,但他难得的记忆犹新,是他非常美好的综艺经历,所以他才连续参加了三年。本来还打算一直参加下去,可惜他这边出事腾不出手,节目也停播了。
“你们在节目里录歌都很搞笑。”李真知说,“你说过,好的音乐都是玩出来的。②”她很喜欢这个综艺节目。权至龙参加这个节目时状态总是特别好,笑容发自内心,笑得牙豁子都收不回去。节目效果和音乐作品都非常棒。
“那是综艺效果……好吧,不全是。”权至龙投降,反省,“主要是对象不一样。节目里的大哥都是为了搞笑的,音乐专业能力上很难评,所以我才放宽要求,70分就行。如果对象是大成,他有能力做到200%,我就不允许他只做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