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甜文作精反派后[穿书](81)
崔意不是个喜欢搞悬念的人,朝裴明姣透露对方的身份,“林椿萱是前日杀妻案死者的外甥女。”
裴明姣是知道这桩案子的,听完后,怜悯道:“也是可怜,她身子不好,遣人送些药材银两吧。”
崔意含笑应下:“好。”
折腾这么会,裴明姣也饿了,照例吃起粗糙的斋饭,崔意如同往日静静凝视着她,她的妻子不过三日,脸小了一圈,但那双眼睛一如往日般灵动明亮。
她的妻子从不曾抱怨过什么,她也不曾问辛不辛苦,她们坦然接受彼此炙热的爱意。
大雨不停,缓过精神气的林椿萱看着檐下的水幕珠帘,旁边的婢女出声:“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呢。”
林椿萱眼睫颤了颤,轻轻垂下,脸上没什么血气。
婢女见她可怜,便提点了两句,“林娘子,我家主子知道你身子不好,说要给你送些药材呢。”
林椿萱听完,一下就有些不知所措,婢女直说:“时间尚早,林娘子不如去道个谢,也好见见贵人。”
林椿萱应下,由婢女领着去见主家,白英见着两人过来,了然:“我先去禀告。”
林椿萱垂着头,忐忑不已。
彼时,裴明姣腿搭在崔意双腿上,一脸享受地由着崔意给她按摩,听到白英禀告,她眯着眼睛,随意道:“叫她进来吧。”
勤勤恳恳的崔意拍了拍裴明姣腿,裴明姣鼓脸,把腿挪开,拿出见客的姿势。
等人一进来,裴明姣拧眉,弱柳扶风仿佛一阵风就能刮倒,教了规矩的林椿萱垂着眼皮,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
裴明姣在外人面前一向气势足,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她下去了。
林椿萱又垂着眼睫,不敢多看,踏出木门时,她忽地回头看了一眼。
身着黄紫绣袍的女娘扑进最初救她的贵人怀里撒娇,黄紫与青绿交叠,贵人低垂着眼,细长脖颈由对方双臂圈住,眉间浅浅温然,却让人感受到深川般浓厚的情感,那是无法被外人插足的。
蓦地,贵人抬眸,隔着半空对视一瞬,不过是轻飘飘一眼,但那未散去情意的眉眼,让林椿萱脸颊滚烫。
大雨下了一夜,裴明姣怕崔意受凉,把崔意搂得紧紧的,为对方供了一夜暖烘烘的体温,少见的,第二天她比崔意早醒,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用额头轻轻碰了碰熟睡妻子的额头,没有任何异常,绷了整晚的神经这才得到舒缓。
她盯着崔意看了会,侧着头耳朵对着妻子的心脏,稳定的心脏节律,仿佛最好的乐章,裴明姣没忍住轻轻笑开。
忽地,稳定的节律缓缓加快,裴明姣抬起头,与刚睁开眼的崔意对视。
还未醒神的崔意,朦胧的眼眸被一张笑脸填满,不是浅笑,而是彻底绽放开的明媚,崔意没忍住被带出笑意来,她问:“在高兴什么呢?”
裴明姣眼角微微上翘,眼中的光芒仿若璀璨星辰,熠熠生辉,“意娘,我感觉到了,你身体在变好呢。”
崔意一怔,眉眼轻轻笑开:“那是因为有神医娘娘妙手回春。”
裴明姣得意地翘起尾巴,干劲满满。
照例目送裴明姣去早修,崔意才从草堂寺离开,下了一夜大雨,山路泥泞,比往常晚了半个时辰回到明月轩,掌柜的见着崔意全须全尾的回来,才松了口气。
刚在半道遇到掌柜派来寻她的壮仆,崔意和煦道:“劳你当心了。”
掌柜受宠若惊:“不敢当不敢当。”
等她回房后,去寻崔意的那几个壮仆,咧着嘴傻笑,“掌柜的,贵人赏了我们好些银子呢。”
“没出息。”掌柜瞧不上他们那傻样,复又凑过去问,“赏了多少?”
有人答了个具体数字,掌柜的想过崔意大方没想到会这么大方。
......
柳巷。
林椿萱推开陈旧的院门,正在浆洗衣服的林母抬眼,见是她,神色一时复杂难辨,最终她说:“回来了,灶房温着药,去喝了吧。”
林椿萱嗯了一声,默默进了灶房,说是灶房,不过是几块木板搭建起来的,林椿萱熟练的给自己倒了一碗补药,就着眼泪喝了下去。
她明白母亲那复杂难辨的眼神,既希望她不要回来又希望她回来,她是累赘又是母亲的血脉,可家里快被她拖垮了。
就在她想着一了百了的时候,大门被敲响。
昨日照顾她的阿姊缓缓进来,在林母局促小心翼翼的目光中说:“林娘子,这是我家主子赠你的,愿你长命百岁。”
林椿萱打开锦盒,除去五十两的银子,还有一把全银长命锁以及一张契票。
“凭着这张契票,每日可去回春堂免费诊脉领药。”
在林椿萱诧异的神色中,微笑着补充了一句:“契票仅供林椿萱娘子一人使用。”
等人走了好久,林椿萱才回过神,她的母亲正期期艾艾地看着她,林椿萱抿唇,把长命锁拿出来,把装着五十两银子的盒子递给她,一言不发的走进屋里,她的卧房被草帘隔断,另外一头是她五岁弟弟的房间,不大的地方越发逼仄,她对着光摩挲了好半响长命锁,这才珍重戴在脖上。
柳巷鱼龙混杂,林家的动静自然瞒不过爱八卦钻研的邻居,昨日下那么大雨,林家两口子也没想着去找找还未归家的大女儿,如此作态,大家心里也有数,不忍归不忍,但他们也没钱接济,毕竟林家大姑娘就是个药罐子,得的是富贵病,只能靠补药温养,药多贵啊,他们生了病都舍不得看大夫,只靠硬挨,更何况林家还有个小儿子要养,寻常百姓根本负担不了,他们也理解林家两口子,可今天林家大姑娘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扒在墙下偷听全程的婶子又酸又羡的,转头就把这事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