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渣攻做个好人
林深嘟着嘴,“挺好的,行走的制冰机。”
“...”谢安衾收力掌心,“你也不赖,行走的暖宝宝。”
她本来就觉得林深的体温挺高的,如今发了烧,这温度都灼人。
林深眸中浮现淡淡笑意,“那咱俩确实是天作之合,珠联璧合。”
谢安衾看着她眼中的笑意,心弦一颤,指尖不由的颤动了一下。
桌上的手机来了电话,谢安衾回过神,“应该是外卖来了,我去拿一下。”
“嗯。”
谢安衾跳下凳子,拿起手机往外走。
她关上房门,捶了捶胸口,长长舒了口气。
谢安衾取回外卖,看了眼时间,说:“体温计可以拿出来了。”
林深把体温计拿出来,看谢安衾取回来一大包的东西,纳闷道:“你这都买了什么?”
“就买了几瓶水和水果,还有一些退热贴和药剂,”谢安衾拿过体温计,一看温度,还真是39.1,“你对自己的体温估算的还挺准。”
“那是,”林深得意挑眉,“以前我生病发烧的时候,抬手一摸,就知道这温度会不会把我烧死。”
以前她烧过更高的温度,那时候买不起药,只能用一些不要钱的土办法来退热,然后睡了几天觉,病就这么被她治好了。
谢安衾见她神色轻松,自己的心里却堵得厉害,“你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吧?”
林深微顿,“都过去了。”
旧事她不想再提。
谢安衾理解林深现在的洒脱和无畏不过是被少时所受的苦难而磨练出来的,如今她能长大成人,十分不易,还能自立自强的考入京城南艺,确实厉害。
谢安衾拧开一瓶水,拆开几粒感冒药和消炎药,踩着凳子递上去,“来,把药吃了。”
林深撑起半身,接过水和药,直接一口水咽下。
她又喝了几口水,把水拧上放在床边的置物架上,手摸进裤兜里,拿出一块薄荷糖,拆开包装扔嘴里。
谢安衾好奇道:“我看你很喜欢吃这种薄荷糖?”
以前她倒是没关注到,最近却见林深吃过好几次。
“嗯,”林深给她一块,“清清凉凉的,甜度又不像其他糖块那么腻人,最重要还可以免费获得。”
谢安衾看着这糖,“免费?”
“嗯,很多饭店会用这种薄荷味的圈圈糖来揽客,客人吃完饭,他们就给客户免费提供这种糖吃,路过饭店的人也可以吃,也算是一种招揽客人的手段。”
林深是孤儿,能活着有饭吃本就不易,想像其他孩子一样吃到甜滋滋的糖块还是挺难的,而这种在饭店里用来揽客的免费糖果,就成了林深苦难童年里最幸福的慰藉,也是最难得一抹甜。
后来她自己可以挣钱了,才发现这糖真的很便宜,几块钱就能买好几百颗,但小时候的自己连这种便宜的糖都买不起,于是林深便花钱买了一大堆这种薄荷糖存着,没事就吃两颗。
谢安衾心头像是被一把无名火烧灼着,她从未想过林深的以前会过得这么艰难,或者说她根本想不到。
她虽然也有自己的苦难,但跟林深的苦难相比,她还是幸福美满许多。
谢安衾拆开薄荷糖,含在舌尖,那抹清亮的甜意流入心里,却浇不灭心头上的焦灼。
她不知该该说什么来安慰林深,而且她也觉得此刻的林深肯定是不想要她的同情,有时候那种为你好的话会成为洒在血淋淋的伤疤上的盐粒,并不会给人带来温暖和平静,反而会让受害者更加痛苦悲伤。
谢安衾抿着唇,撕开一张退热贴,贴在林深的额头。
她话题一转:“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
“那就行,”谢安衾放下心来,“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林深眨眨眼:“你要走了吗?”
谢安衾被问的鼻头一酸,她摇头:“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
她担心林深的烧能不能退,要是退不下去,就得去医院看看了。
“哦,好。”
林深闭上眼,觉得身体热的厉害,她把身上的被子掀开。
谢安衾见状,又扯回来她的被子,“得盖着,发发汗,烧容易退。”
林深拧眉:“太热了。”
“热正常,”谢安衾拿过空调遥控器,“我把温度调低一点,你盖上被子睡。”
“你额头还贴着退烧贴,凉凉的,你也能舒服些。”
“...”林深扭头看她,噘嘴吐槽,“这退烧贴还没你的手凉快呢。”
谢安衾看她这孩子脾气,哭笑不得:“那我把手贴在你额头呗?”
“也不顶用,”林深眼睛一转,她往后一靠,拍了拍床,“我能抱着你睡嘛?”
谢安衾瞪大眼,咋舌:“什么?”
林深看她惊讶的神情,似是想到了什么,“算了,当我没说。”
谢安衾表情有几分纠结和犹豫,她咬了咬下唇,似是放弃了什么一样,从床铺旁边的楼梯走了上去。
林深诧异的看着她。
谢安衾不好意思的掀开被子,然后慢吞吞的爬到床上。
林深嘴角漾起弧度,看着谢安衾僵硬的躺着她身边。
“你背对过去。”
谢安衾纳闷:“哈?”
“我还感着冒呢,别把你传染了。”
“哦哦。”
谢安衾转过身,背对着林深,缓缓舒了口气。
林深轻挑下眉,眼里划过一丝坏意,她凑过,贴近她耳边,“那我抱你了?”
谢安衾长睫轻颤,双手无意识的交缠,低低应了一句:“...嗯。”
“抬脑袋。”
谢安衾微微抬头,感觉一只温热的手臂擦过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