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渣攻做个好人
帝姬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本宫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奖宽宏大量,江公子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连夸人都是另辟蹊径,拐弯抹角呢?”
江霁云深喘了一下,手腕被铁链勒的颤抖不止。
“三日了,江公子考虑的如何?”帝姬懒懒的看着自己新染的指甲。
江霁云看着帝姬,那人身着华服,佩金带紫,满头珠翠,将此人衬得更加雍容华贵。
他扯了扯嘴角,“叛国之罪,臣不认。”
“...秦晋之好,臣不退。”
帝姬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短促地笑了下:“九罗,你看看本宫这指甲好看吗?”
太师椅旁站着的女子,一支红发带竖起高高的马尾,目光冷冽,绷着脸,气场凶狠又严肃,右脸下颌处有一道食指大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耳根,似是一把锋利的剑刃划破了一张纯白的宣纸。
她声音有些低哑,回道:“好看。”
帝姬苦恼的叹了口气:“是吗?当时染甲,本宫要求妆师将指甲染的跟血一样红,但没个对比,让本宫有些疑惑这颜色是否跟血一样红呢?”
九罗拿过狱卒的鞭子,对着江霁云甩了一鞭。
“啊——”江霁云吃痛喊了出来,身体抽搐颤抖。
鞭子抽打得皮开肉绽,细长伤口中漫出鲜血来,染透了那件沾上灰尘的青衣。
帝姬眯了眯眼:“是不是本宫眼神不好呢?怎么看不清啊?”
九罗对着江霁云又甩了两鞭。
江霁云咬紧嘴唇,将呼之欲出的痛吟止在齿间,铁链因为他的颤抖而发出刺耳的摩擦,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渐渐重了起来。
他因为巨大的疼痛而颤抖和抽搐,身体已经没了力气,整个人全凭两根粗大的锁链挂着。
帝姬伸出五指,看着指甲和江霁云身上的血,问:“江公子觉得如何?本宫这指甲染得是不是与血一样红呢?”
江霁云费力的抬起头,气若游丝道:“帝姬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
“你说什么?”帝姬站起来,抬脚走到光影下,那张面若桃花的脸更加精致,“本宫没听清,大声些。”
“刚才不是叫的挺大声嘛?怎么本宫问话却变得这么小?”
帝姬指尖隔着青衫,“用不用本宫帮你呢?”
话音一落,长甲直接戳进那道血肉狰狞的伤口里。
江霁云疼地仰起头,脖颈青筋涨起,表情扭曲。
“唉,想来是江公子不懂姑娘家的喜好,不知怎么看这指甲的色彩。”帝姬目光带着残酷的狠意,她转动了一下手指,凝视着江霁云逐渐狰狞的表情。
她抽出来手指,放在他眼前,“江公子这回好好看看,本宫指甲上的色彩是不是与血一样红呢?”
江霁云鼻息紊乱,目光失神片刻,落在帝姬那只如玉器一般嫩白的手上,食指上还沾染了赤色的血,更显妖冶。
“一..一样。”
“那就好,”帝姬舒了口气,“本宫想着,若是妆师敢糊弄本宫,本宫定要把她剥皮抽筋呐。”
“江公子觉得如何呢?”
江霁云长睫轻颤,垂首不语。
帝姬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江公子定是恨死了本宫吧?”
“本该是救国功臣,现在却成了叛国的阶下囚,江公子肯定满腹苦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本宫吧?”
江霁云闭上眼,头一歪躲避着。
“但这怨谁呢?”帝姬指尖摁进他的皮肉里,“本宫好言相劝时,是你非要顽固不化,一意孤行。”
“江霁云,你可知,刚者易折,柔则长存的道理啊?”
“本宫开出的条件那么多,每一条都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你怎么就不知道变通呢?”
帝姬眼底晃出一抹暴戾的光:“朝都里漂亮温婉的女子那么多,甚至只要本宫一句话,哪怕你想要公主,本宫都能给你,怎么就一根筋的撞南墙不回头啊?”
江霁云睁开眼,“她..她是我的妻。”
“不是!”帝姬低吼反驳,“你们没有拜天地,不算礼成,她只能是本宫的!”
江霁云:“磨镜之癖,离经叛道,世俗不容。”
啪——
帝姬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抓着他的头发,盯着他的眼睛,“本宫乃是先皇亲封的圣伦帝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宫便是这朝国的正道,世俗不容,本宫便可灭了这世俗。
“你看,你阻碍本宫,本宫就算现在把你活活折磨死,也不会有人说本宫什么,甚至他们会拍手叫好。”
“毕竟,你已经是个人人都唾弃鄙夷的叛国贼了。”
江霁云表情流露出绝望和无助。
帝姬松开他,“本宫没什么耐心,本想着饿你三天,搓搓你的锐气和顽固,奈何你还是个刚毅之人,那本宫就得换个玩法了。”
“本宫要是你,就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把退亲书写了,本宫可以送你离开朝都,让你去一个世外桃源,后半辈子可以好好享福。”
“若是你继续冥顽不化,”帝姬脸上显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本宫定不会让你独自上路。”
江霁云惊恐的看着她,哑声道:“你做了什么?”
九罗把帝姬的手擦干净,帝姬神色懒洋洋的说:“你妹妹长得乖巧可爱,本宫挺喜欢的。”
“还有你江家那些穷酸的亲戚。”
“素来听闻江公子重情重义,知恩图报,你也不想到头来落得个白眼狼的称呼吧?”
铁链发出巨大的声音,江霁云奋力挣扎,怒目而视:“她还是个孩子!”
九罗见状,眉头微蹙,甩了一下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