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渣攻做个好人
裴静怡见梁应安掌心的伤口好了很多,舒了口气:“好, 就听帝姬的。”
“其实那日幸亏有国师前来,让臣女可以不再犯错, 能得国师教诲,臣女真是感激不尽。”
“臣女愚钝,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若非昨日国师大人来侯府,跟臣女说了很多,臣女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面前的困难。”
梁应安知道林深昨日去找裴静怡,但她不清楚两人之间的谈话,林深不告诉她,眼下倒是可以从裴静怡口中套一套,正好也可以完成林深的要求,让裴静怡留在公主府夜宿。
“国师大人确实是劳苦功高,让本宫叹服,”梁应安看向酒坛,“这样吧,今日咱们竟然把误会说开了,不如把酒言欢,像以前一样喝酒赏月聊天,若是累了困了就在我这里睡下,你爹那边由我去说,如何?”
裴静怡迟疑道:“啊?要今日嘛?”
梁应安适时的流露出委屈的神情,“难道说静怡还是觉得我对你居心不良,连朋友都不想和我做下去?还对我仍有戒心和防备?”
裴静怡见她如此哀伤,连忙否认,“并非如此,臣女…臣女自然是想与帝姬做朋友,喝酒聊天的,这不是怕再次夜宿影响了帝姬休息嘛。”
“以前你也是在公主府夜宿过的,怎么今日便不行了?”梁应安开始翻旧账。
裴静怡顿了顿,“是臣女的问题,臣女今日就舍命陪帝姬畅饮。”
梁应安嘴角微勾:“静怡也不用老用“臣女”自称,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束。”
“好,臣…我知道了,”裴静怡打开酒坛,“那今日就喝喝我带来的这两壶醉千章。”
她给梁应安倒了一杯,帝过去,“帝姬尝尝。”
梁应安接过,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松子香,色如冰清,她喝了一口,入口醇香,但味道过于火辣,入喉如刀划过,却让肺腑温暖了起来,如滚烫的烧炭燎过一样。
梁应安眉心微动,艰难吞咽下去。
她弯唇一笑:“不错,不愧是静怡喜欢的美酒,味道绵柔醇厚,烈如火焰。”
裴静怡见她喜欢,笑道:“帝姬喜欢就好。”
“帝姬再来一杯?”
“不急,”梁应安婉拒,“这等美酒自要慢慢品鉴,我们边喝边聊?”
裴静怡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了大半,畅然道:“好,帝姬想聊什么?”
梁应安眼里闪过一抹深意,“昨日国师大人去侯府找你,你们聊了什么?”
“国师大人与我说了很多 ,”裴静怡轻叹了一口气,“ 说我从始至终错怪了帝姬,把帝姬对我的金兰之情错认为磨镜之癖,还把帝姬对我的好当成居心不良,让帝姬蒙受太多委屈和不甘,实在是罪该万死。”
梁应安微怔,指尖摩挲着酒杯,听着裴静怡说了很多。
说到最后,两壶醉千章,梁应安就喝了三杯,其余都让裴静怡喝完了。
醉千章酒性烈的很,裴静怡就算是喜欢,平日里也是小酌几杯,今日聊的尽兴,把和帝姬之间的误会都说开了,而她一时也没了分寸,多贪了几杯。
梁应安看着倒在桌上醉酒睡着的裴静怡,将杯中剩下的最后一口酒饮尽。
此时天色已深,侯府那边梁应安早早便让九罗去嘱咐了一声。
梁应安起身,走到裴静怡面前,看着她喝的通红的脸颊,嘴里不知道还嘟囔着什么,有些可爱。
她伸出手,手指轻轻蹭了一下裴静怡的脸颊,心里却意外的有些平静。
酒性猛烈,烧的肺腑滚烫。
梁应安揉了揉肚子,又捏了捏眉心。
她拉起裴静怡,扶着她往松月斋去。
松月斋离她的长安苑只有一墙之隔,以前裴静怡来公主府夜宿的时候,住的便是松月斋。
梁应安给裴静怡放在床上,解开她身上的外衣,方便她睡的舒服些。
她坐在床边,看着裴静怡的脸,渐渐出了神。
眼前的脸突然变了另外的模样。
那人有一双多情潋滟的桃花运,配上她那一张白皙无暇的脸蛋,不笑时冷傲孤高,让人不敢亲近,但笑起来眉眼弯弯,自带一股风流之韵。
声音也很好听,清润干净,如林间微风清凌凌的。
脑中不由自主的响起她含笑慵懒的嗓音。
“帝姬不如猜猜呢?我对内又是个什么样子呢?”
梁应安倚着床边,望向天边的明月,清冷高远,遗世独立,让人无法靠近却又不自觉的被她吸引。
本以为月光寒冷刺骨,可照在身上时,不仅滚烫如火,还能驱散黑暗。
她对外,凛然傲骨,清冷孤高。
她对内,灿烂如火,温柔似水。
梁应安对着天上的明月,伸出手,试探地的抓了抓,仍是空空如也。
她眼里有些失落和不甘,起身走出房间。
九罗看到自己帝姬晃晃悠悠,担心道:“帝姬,您这是喝多了?”
她去侯府报备之前,就看到裴静怡和帝姬在江亭之中畅饮,那酒性火烈,定是容易醉的。
眼下帝姬从松月斋出来,想必是送裴静怡回房睡觉。
她走上前,扶住梁应安,“属下送您回长安苑休息。”
“不去长安苑,去…”梁应安歪着头,神情坚定不移,“去…去摘月亮。”
“摘月亮?”九罗疑惑,她抬头看天,月亮高高悬挂,“帝姬,您这是喝多了,月亮挂在天上,摘不到的。”
“能摘到,我知道有个地方能摘到月亮。”
九罗愣了一下,“帝姬,这哪…哪里能摘?”
梁应安不争气的看着她,甩开她的手,“不告诉你,省的你们跟我抢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