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早女配后我只想回家(42)
老头干笑着,浑浊的老眼转了转,“近来案子较多,府尹大人正在忙,无瑕出来接您,故而让小的来接您先去早已备好的客栈歇息。”
“……”
老头一番话下来,谢濯尘只字未说,只是平静地盯着他,眼神森然,黑眸看的人心里发怵。
“不必,直接将卷宗拿来。”话落,他提步朝着衙门里面走了去。
老头大惊失色,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大人大人,大人稍安勿躁,这衙门今日方审了犯人,血流不止,如此进去,恐惊吓到您。”
“……”
这话说的,就连温虞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怕吓到谢濯尘,这话他也真敢说,谁不知道战京城的大理寺少卿断案如神,整日与各种各样的尸体打交道,这区区血迹,会吓到他?
说出来谁信?
老头有一瞬间的尴尬,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手微微有些颤抖。
谢濯尘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老头一眼,径直朝着衙门走了进去,只是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笑容满面地走过来,衣裳略微凌乱。
“原来是圣上派的战京城少卿大人来了,美酒佳肴已经备好,快快请进。”
中年男子拂了拂袖子,面色淡定,打量了谢濯尘与温虞一行人,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阴暗的眼底带着几分别样的情绪。
跟在谢濯尘身旁,来到了公堂前,堂下地上,的确有一滩血迹,而那血迹之上,竟还有一只断手残留在原地,断手被整齐的切断,持刀者没有半点犹豫。
巨大的猩红血迹涌入眼眶,腥臭味也同一时间窜进了鼻腔,温虞顷刻间想起了周文林成衣铺子里那屏风后面霍婉的尸体,头晕恶心一下子弥漫整个胸口,反胃呕吐感萌生,眉头紧皱,她猛伸出手抓住了旁边的谢濯尘,却将他吓得不轻。
中年府尹见状挑眉,好心疑惑道,“哦?令夫人这是,有喜了?”
温虞:“……”
谢濯尘:“……”
之羌尴尬地别过头,移开了目光。
“只是劳累奔波,有些累了。”温虞立刻摆了摆手解释起来。
开什么玩笑,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呢,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哦?那快快请进吧,美酒佳肴已经备好了。”中年府尹乐呵呵地说着,率先一步走到了前面。
谢濯尘微抿着唇,轻扶着温虞往前走着,盯着她如此不适,眉眼却也染上了几分担忧的神色。
“感觉怎么样?”他柔声问。
温虞摇摇头,“有点恶心。”
余光不再看那公堂之上的残肢鲜血,快步跟着谢濯尘朝着内堂走了过去。
玉京城的府尹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案子的进展,将谢濯尘他们领进门,只字不提这件事,甚至还在知道他们是圣上派来的人后,先弄了一桌子美酒佳肴款待。
且不说在知道谢濯尘有娘子后,还叫了三个舞姬在那儿侯着。
舞姬各个绝色,身姿妙曼,手抱琵琶,葱茏玉指,肤白胜雪,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谢濯尘淡淡瞥了一眼,将温虞慢慢扶着在桌前坐下。
后又较为冷静地看向中年男子,“府尹大人这是何意?”
“大人奔波劳碌,想必已经累了,不如品品这美酒,看看这舞姬,好好潇洒一番。”
玉京城府尹不慌不忙,在桌前坐下,替他倒了一杯酒,酒水往下流入杯中,洋洋洒洒如同乐曲般叮咚。
谢濯尘拂了拂袖,在温虞身旁坐下,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府尹,声音罕见的讥讽,“府尹大人还真是舍得,竟将自家夫人也比作舞姬。”
“……”
此话一出,原本笑容满面的府尹神色骤然僵住,盯着谢濯尘眼神逐渐变得阴暗,同时又瞥向了三个舞姬中的一个人身上,沉默不语。
四周一片寂静,谢濯尘慢悠悠地拿着筷子,替温虞夹了一块肉放入碗中,柔道,“慢点吃。”
“哈哈哈,少卿大人还真是观察仔细,我夫人年轻,最喜欢玩这些东西……”说完,又冷着脸看向了舞姬中的一人,冷哼道,“还不快滚!在这儿丢人现眼!!”
话落,站在最中间的那名舞姬面色变了变,朝他行了个礼,快步抱着琵琶跑了出去。
温虞目光不由落在了对面的府尹身上,心里免不了有些惊讶,再如何,他也承认了那是他的夫人,怎么对自己的夫人还这副模样?而且刚才那个语气,好像是在对犯了错的下人一般,全然没有给她留任何的脸面。
思绪微收,府尹又看向了谢濯尘,哂笑道,“让你见笑了。”
“……”谢濯尘闻言轻应了一声,没有理会他,继续给温虞夹菜,看起来两人恩爱不已。
温虞低头慢慢吃着饭菜,刚才在公堂之上见到了一些不舒服的东西,她倒是没有太大的胃口。
心里也思索着这个府尹怎么奇奇怪怪的,这衙门几乎都有点奇怪,不过谢濯尘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奇怪。
既然他没动,那她也暂且不动。
饭后,已经到了下午接近黄昏时候,日头正缓缓而落,藏在山峦之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既然天色已晚,那大人今日还是好生歇息,那案子明日再谈也不迟,且卷宗前些日子送去圣上,明日刚好能够回来。”
府尹说着,倒是客客气气,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奇怪。
又派衙门的人给他们在内堂安排了一间屋子,他便笑着离开了这里,态度平淡,看起来普通又不普通。
衙役带着他们去了收拾好的屋子,也快步离开了这里,关上门,谢濯尘从里上了锁,又走到窗户前,警惕地盯着外面,伸出一只手朝那窗台抹了一下,这才将叉竿拿下,把窗户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