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错位[娱乐圈](2)
“我哥回国了。”
“回来给金鸡女主颁奖。”
室内陷入寂静,过了两秒,平淡的声音响起。
“是吗?”
闻沥头皮一麻,只见镜子里的人抚了抚裙子上不存在的褶皱,点头道:“挺好的,他快两年没在国内露面,今天一亮相,他的影迷该喜得睡不着觉了。”
闻沥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个反应,不甘心地追问:“没了?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
喻氤转头看他,脸上的疑惑不似作假,“没了,我还应该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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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半,喻氤在酒店拍好出发照,正式坐车去海峡大剧院,百米步道几天前就铺上了红毯,两边围满媒体。
她在等候室和梁览汇合,一起走过红毯,并在终点的签名板前签名合影。
红毯主持人介绍着:“《想死的我捡到了会说话的猫》在本届金鸡电影节总共入围三项奖项,最佳女主角,最佳导演处女作,最佳中小成
本故事片……”
与此同时,长枪短炮里不断有人喊她的名字,让她逗留久些。
进了内场,整个场馆比外面还要乱,到处是挂着工作牌的人,影星们扎堆叙旧,借此交换着信息和资源。
喻氤和梁览提前拿到了座位表,A1区前5排坐的均是奖项提名者,她凭借主要奖项坐在1排靠边,梁览就没那么幸运了,坐在5排中间。
两人在过道处分别,喻氤看了看1排那些大前辈,又看了看自己的位置,暗自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提起微笑一个个客套过去,谁知自我介绍还未出口,一道浑厚的嗓音先远远招呼——“嘿!喻氤!”
喻氤闻声望去,今年最佳男主的有力候选,香港老牌打星谭嘉群正朝她招手,待她上前,谭嘉群向其他人介绍:“喻氤,前几年我们一起在孟导手下拍戏,我演她daddy。”
没说拍的是哪部戏,但大家都是一副知情模样。
谭嘉群亲近地和她搭话:“前年我作东在香港聚,闻勉说你在录节目来不了,没想到一别三年竟然在厦门碰上头,你跟闻勉说一声,走之前咱们吃个饭?”
提到闻勉,在场诸人心领神会。
组委会仗着这位在欧洲宣传电影,铁定没空,这才敢放出风言风语,拿他当噱头,想吸引流量,结果人不知怎的居然真答应回来颁奖了。
这下可好,有他在前,谁还关心奖项啊?
不过谭嘉群这话里……倒像是喻氤同闻勉的交情比他更亲近,当即有人神色幽深起来。
毕竟,那可是闻勉。
9岁童星出道,22岁斩获柏林银熊,首位华语三金大满贯的超A级影帝,不到30岁就已稳坐名利场之巅,前几年出走闯欧,没多久就成为多家影视外媒的宠儿,连欧洲名导杜布瓦兄弟也为其量身定制角色。
更别提他还是闻家这一辈的长孙。
表面上,喻氤和闻勉从数年前拍完《铁锈》就再没了联系,但万闻集团进军影视行业,创立了潮生影视,第一个签下的艺人就是喻氤,如果喻氤真和闻家关系紧密,那也算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区区一个金鸡影后又算得了什么?
想通这些,众人看喻氤的眼光就不一样了。
喻氤察觉到他们的变化,顿了顿,心里也摸不准谭嘉群知道多少,于是含糊笑道:“看来嘉群哥今晚势在必得,那就预祝您旗开得胜,抱得桂冠。”
谭嘉群赶紧谦虚:“说什么势在必得……”
又是一番迎来送往。
喻氤毕竟在电影圈是新人,和一众地位稳固的大牌搭不上什么腔,聊了两句就提出先告辞就坐。
没走出几步,后排有人在窃窃私语。
“听到了吗?你猜她是搭上了闻勉,还是闻家那位年纪最小的小公子?”
“你看谁是潮生的老板就是谁咯?不然闻勉为什么不签回自家公司,搞不好就是因为她在所以要避嫌。”
“也是,当初《铁锈》开拍就害得闻勉被嘲了一波,就是泥人心里也有疙瘩吧?”
……
喻氤没回头,腰板挺得笔直,面不改色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直到颁奖典礼正式开始,那些声音才渐渐消失。
喻氤舒了口气,面上却不敢放松,镜头随时都会扫过来,等到她在台下笑得脸都快僵掉,颁奖典礼总算来到最佳女主角。
主持人先是依次提到四位提名人选,随后请出颁奖嘉宾:“接下来,有请演员闻勉为我们颁奖。”
明亮的场光收束,转为庄重典雅的幽蓝色,一个身影从荧幕后漫步而出,步调随性慵懒,又因他自身沉静的气质而带上几分矜持。
光线流动,在他挺括的墨黑色钉珠西装上点下水纹般的涟漪,如同一株神秘的尼罗河睡莲。
他站定,导播将他的近景切至大屏幕,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走。
幕中人眉眼深邃,鼻骨高挺,皮肤在高清镜头下细腻得看不见毛孔,让人想到黑色天鹅绒上静置的暖玉,天生微弯的眼尾与浓密黑睫连成一线,构成一对含情目,喻氤想起他的影迷描述他——“有他在的地方,镜头里的光阴都会慢上半拍。”
好不容易,掌声停歇。
闻勉倾身靠近立麦,姿态谦和又松弛:“时隔多年回到这个舞台,发现台下坐了好多熟悉的面孔,其中不乏一起拍过戏的前辈和同仁,看到你们我很有感触——”
他抬眼直视镜头,微微一笑。
“——我的意思是,站在上面看你们的感觉还不赖。”
场馆安静了一秒,笑声四起,掌声也紧随而来,a1区的反响达到了整晚的高潮,谭嘉群鼓着掌大笑:“好你个闻勉!敢调侃我们,别让我找着机会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