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天子的替身美人(79)
沈清檀抿了抿唇,轻声道:“确实很重要。”
夏长长吁一口气,知道自己猜对了,这美人恐怕就是娘娘的娘亲,她想了想道:“娘娘若是想弄清楚怎么回事,恐怕得去问圣上。”
小半个时辰后,沈清檀杀到了御书房。
季照临不在。
她又跑到他的寝宫。
很好,人还是不在。
还是回清檀殿途中撞见朱全,朱全见她急哄哄问询的模样,才解释道:“太后去承华寺避暑,圣上去送她了,有可能要在承华寺呆上几日再归来,圣上特地让老奴留在宫中,娘娘有任何事,只管吩咐老奴。”
沈清檀登时气馁,罢了,待到季照临归来,再揭开这谜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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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华寺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在京畿一一座深山中,因僻静清幽,平日里香火稀少,太后从昨年开始来这里避暑。
昨年她央求着圣上陪同她一道来,圣上百般推诿,可今年奇了怪了,圣上竟愿意一路送她到寺内,甚至还道 ,这里好,清净,那朕就在这陪太后住上几日,正好躲得一阵清闲。
太后如见鬼般看向他,半晌,摇摇头道:“圣上,这不像你。”
“哪里不像?”季照临笑问。
太后细思一阵,缓缓道:“圣上最近,温和了许多。”
季照临嘴角笑意收敛,眼睫下垂,有几分心虚道:“有吗?”
“别以为哀家老眼昏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太后笑问,“是檀丫头让你有的变化吧?”
说到沈清檀,季照临正不知如何是好,抿了抿唇,以笑意敷衍过去。
谁知太后却不肯放过他,偏要逮着他追问:“你与她现如今如何了?”
“还不就那样。”季照临嘴硬道。
太后耐人寻味道:“那样是哪样?已经琴瑟和鸣,蜜里调油了?”
“不是……”季照临无奈道,“太后,你能不能别再管这事了?”
“那不行,”太后严肃道,“哀家在宫里本来就没什么乐趣,这不让管那不让管,看来干脆两眼一闭,还最自在。”
季照临拿她没办法,面对她不依不饶的追问,只有持续敷衍。
太后:“你对她,应当是有几分上心。”
季照临:“……”
太后:“哀家听说了,几日前她落水,哀家没去看望,也是知道你救了她,想着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来,哀家少掺和为好,免得你们觉着烦。”
季照临:“如此甚好。”
太后:“什么时候哀家能抱上皇孙?”
季照临:“太后你……”
太后笑眯眯问:“哀家什么?”
季照临着实没招了,捂住耳朵,受不了般道:“别问了别问了,朕会尽快,行吗?”
太后终于笑着打住,暂时放过了他。
接下来,在承华寺的这几日,季照临内心一直煎熬着,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回宫与留下之间斗争,还好每回冷静了下来,没草率回宫。
四日后,太后催促起他:“还呆在这儿做什么?她落水留下的伤病还没养好,你应当回宫去,多多陪着她。”
季照临推诿道:“太后这就不懂了,太过死缠烂打不好,知道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朕得让她念着朕,慢慢想起朕的好,盼着朕。”
太后一脸不敢置信:“圣上竟还会用起手段来了?圣上这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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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季照临还是耐不住催促回宫了,官员们上书的折子每日都会有专人送到承华寺,倒是没见堆积,因此不必一回来就一头扎进御书房。
季照临在寝宫装模作样呆了一阵,没见任何动静,唤来朱全,问道:“檀妃可有来找朕?”
朱全答:“找过。”
季照临面露喜色,很快又压下去,沉声问:“几次?”
朱全道:“只……一次,收到圣上送的锦盒之后匆忙来寻,老奴说圣上去了承华寺,恐怕要好几日才能归来,檀贵妃稍显失望,之后没再问过了。”
季照临:“……”
等她人是等不到了,唯有亲自去寻。
季照临实在拉不下这个面子,磨蹭到了当日夜里,终于按捺不住去了清檀殿。
沈清檀见到他归来,没表露出太多情绪,只是秉持着初心问:“那锦盒里的两样东西,圣上是怎么寻来的?”
季照临如实道:“从朕母后宫中寻到的。”
沈清檀略微有些意外,她听说季照临的生母早就逝去了,当今太后只是抚养他长大,没有血缘关系,答案和已逝之人有关联,如果再追问,显得很冒昧。
她淡淡嗯了声,没再多言。
季照临心中如燃起一团小火苗在炙烤,嗯是什么意思?解完了惑,他没了可用之处,可以出去了是吗?
他几乎硬着头皮问:“你当真……不想看见朕?”
沈清檀极力压抑住将要溢出来的笑容,继续不动声色。
其实她这几日里,过得分外难熬,一天要吃上许多冰镇西瓜和冰饮才能消除内外的双重燥热。
不止是因为有个谜团搁在心底,还有……说不想某人吧,还是有那么点儿想。
终于,等到了季照临归来的这日。
见到他火急火燎却要极力装作不在乎的模样,她偏要故意逗他,表现得比他更不在乎,看谁最着急。
她笑问:“你忘掉她了?”
这是她之前说过的,若要同她论真心,先放下其他人再说。
即便这其他人同样是她,但季照临不知道,在他心中,这是分得明明白白的两个人。
季照临怔了许久,他眼底映着她的模样,脸蛋雪白,双眼乌黑分明,笑盈盈地往上看,看得人心尖儿直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