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丞相他追悔莫及(173)
阮慕有些无奈,结果碗后,同他说了清楚,自己没有成亲的意思,今日过来,只是迫不得已。
男子看起来有些失落,“没事...没事的,你可要肉,我家里还有些没卖完的...”
阮慕有些歉意,便拿了银子买些,当做是照料生意,男子却死活不肯收钱,在推拒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个男声,
“张叔,在吗?我来换肉的。”
阮慕意识似乎空白一瞬,这声音...
张大牛不好意思地将东西塞到阮慕手上,擦擦手,嘿嘿笑了下,打开门,阮慕听到张大牛同外面的男子说话。
对方是少里面的猎户,张家养猪,也会拿去市集上卖,他会将猎物拿过来,换一些猪肉同时请张家帮忙带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一月大约过来一次,今日,就刚好是来换东西的时间。
阮慕听见自己的心跳加速,她知道是不可能的,这样的事情其实发生过好几次,有时候她是看到一个人影有些像,有时候是听到声音像,可每一次到人家的面前,无一例外,都是认错了。
她曾经以为,他会不会还活着,在某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因为眸中原因无法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事实已经无数次证明,不可能。
掀开帘子的手抬起,又落下,阮慕叹了口气。
“就是这些,谢谢了。”外面的人似乎打算离开。
阮慕也要告辞了,掀开帘子,已经转身离开的高大男人顿了一下,阮慕看着那背影整个人僵住,简单的粗布衣裳,分明和从前从来妥帖的人没有一点相似。
男人似乎注意到动静,缓慢回头,那熟悉的脸出现在阮慕面前,黑了,瘦了,甚至脸上蜕皮,嘴唇干涸,可阮慕还是一下子认出,认出了他。
几乎跌坐在地。
“阮...阮大夫...”张大牛吓得立刻跑回来,想要扶人却有有些不敢。
男人站在那里,没有动,目光似乎落在阮慕的身上,却又好像没有聚焦,许久...兴许也并未多久后,男子回来,“你还好么?可要寻大夫?”语气平淡,反应没有一点惊讶,宛若就是看到一个陌生女子,甚至丝毫没有在这山村里看到这样一个美丽女子而惊讶的情绪。
“阮大夫自己就是大夫。”张大牛解释了一句。
男人“哦”了下,转身,却又没有立刻离开,好几息后,抬步。
“崔煊。”阮慕找回自己的声音,没错,他不可能认错,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一个人,身形相似,长得几乎一样,连声音都一模一样,这是他,就是他,他没死!
他真的没死。
男人却不解回头,“你叫我?”
一派的不明所以,看不出丝毫破绽。
“我不叫你刚才说的那个名字,我叫大山,你认错人了,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男人淡淡开口。
阮慕撑着站起来,“站住!”
腿脚还有些软,差点没站稳,男人刚要抬起的手生生忍住,在身后攥成了拳,面上依旧古井无波,“你,还有什么事?”
眼泪落了下来。
“哎呀,阮大夫,你这是怎么了?”从未见过女人哭,应当是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女人哭的张大牛吓得不知所措。
男人也懵圈了。
阮慕擦了擦,“我没事。”
后来阮慕经常去找这个男子,他在身上里头,进入山林之间,灵活得就像回到他自己的世界,从前他和一个老猎户生活在一起,后来人死了,如今是他自己一个人在深山里头住着。
阮慕会送一些东西过去,男子都会付钱。
可他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从来不会占一点便宜,也不会留她过夜,即便是暴雨的天气,也会亲自送阮慕出去。
他常年在山里和野兽打交道,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其中最严重的一个,是后背一道巨长的伤疤,看起来已经完全好了,据他说,是和一头老虎厮杀的时候被抓的。
阮慕替他上完药,没有说什么。
到下午,阮慕该走了,
男人将她送到门口,“明日...”
“明日我就不来了。”阮慕说。
男子张了张嘴,没说什么,笑着挥手。
阮慕转头,脸上的笑意淡下来,加快脚步而去。
她知道,那是他,那就是他,那道伤口就是铁证,他以为她不知道,其实....
崔煊站在那里,等人的身影消失,依旧没有移开视线,目光悠远,
“公子,您为何不告诉阮大夫....”竹戒不知何时站在了崔煊身后,
“不许告知任何人我在这里,不许叫她知晓,不许....”崔煊开口。
竹戒沉默,
两年的时间,公子竟然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为何,为何不早早地联络他呢?
“您何时...想起来的?”
崔煊垂目,嘴角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竹戒没有听清楚,
风将那话音飘送到很远的地方,他说的仿佛是...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
想起的。
沉默许久后,竹戒再次开口,
“您要装多久呢?”什么时候回到建邺,皇帝给出的官职都还在,只要公子回去,一切都还可以回到正轨,公子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丞相,这一次不再是副相,能直接做当朝的首辅。
毕竟在明相死去,崔煊下落不明的这两年里,整个朝堂混乱一片,没有一个能撑得起来的人,而皇帝虽然有谋略和想法,却也实在年轻,很多事情,都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个时候,就格外想念曾经的帝师。
所以了一年前,皇帝亲自再次派人出去寻找崔煊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