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前夫的白月光(27)
竟然是冯氏,吕闲虽未尽信,但冯氏的嫌疑确实最大,否则,林千娇为何妒忌她至此,不惜罔顾律法,加害于她。如果真如林御史所言,是那美妾,那李修臣没道理拿她送人。多半是这林御史,另有心思,故意误导自己。嗤咄几句,急促促离了地牢。
当务之急,是先寻到冯氏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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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永邑最大的酒肆俯瞰长街,厚石板铺开一道蜿蜒曲径,青砖黛瓦,炊烟袅袅,招幌斜悬,随风棱展。街上行人稀疏,偶尔传来几嘶车马回响。
酒肆中只她与沈毅之,之前她从未踏足过酒肆,这半日消遣与她之前所思不同,。
沈毅之丰神俊朗,一袭革玄锦衣衬得无俦面容更加出众,侧身倚坐窗前茶榻,薄唇微微挑起:“天地之大,可有你想去的地方。”
在知晓自己真实身份之前,她都不曾想过此生能够离开邑州。天地有多大,她还真不知。收回远眺目光,拢了拢茶色广袖长裙,低垂羽睫:“你去哪里,我跟着你。”
纵然此人曾是她夫君,是她兄长,如今却是不同,心底隐隐触着一丝依附之意,好似需格外小心方能得来垂怜,即便自己真的是什么柱国将军之女,在他的皇子身份面前还是悬殊。那轻飘飘的话洄游难散,他只是问自己想去哪儿,何时说过再不与自己分开,自己又哪里有脸肖想再不与他分开,他不说分开,自己这身子也不能长久赖着,正要弥补几句,一道饶有兴致的眸光凌来。
“我也正有此意。”
阮舒窈面颊一热,心潮漾起丝缕涟漪。
“主上,刘长庸与吕闲来了。”门外随从声音恭敬。
沈毅之神色不动,寒眸微沉:“何事。”
“说是求见阮姑娘。”
阮舒窈侧过脸,望向门口,随从卫士拱手垂目,面似铁石。
她不认得刘长庸,更别提吕闲,何故求见自己?
心悸一晃,眸中闪过小鹿遇敌时的懵懂,看向沈毅之,细声问:“可是要传我过去问话?”
“不想见,撵了便是。”沈毅之留意过她的神情,单纯模样一眼便能看透。
“问吕闲,此行邑州,可想过活着回去?”低洌的嗓音穿墙而去,直直袭上楼外静侯的吕闲。
吕闲霍然一息诧异,脊背不由弓紧。脑海竟浮现九五之尊的威压气势,双腿不住哆嗦起来。
阮舒窈粉面含露,软下眉眼觎他,淡去一抹难以察觉的纷杂。
沈毅之眸色潋染出几分妖冶,眼前人捻捻腻腻,宛若翾风回雪,却又隐隐浮现出倾危之气。
随从卫士至楼外一字不落问了吕闲。
吕闲强撑体面,道了几句荒唐,声音却不敢太大。
刘长庸与吕闲本不同路,酒肆门口巧然碰上,正要再请随从单独为自己
通禀,一袭马蹄愈急,衙役上报,永邑花廊桥下发生命案。
义庄外。
仵作面色灰白,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去现场勘察时,还是不免心惊,拱手对刘长庸回禀,‘死者为女子,面容可怖,衣物尽毁,赤条条泡在水里,甲缝残有泥土血肉,恐为辱弄至死,从鞋印掐痕分辨,属聚众行恶。’
***
时近日暮,昏鸦盘旋。
林府哀嚎不绝,主仆家奴尽数被亵围在大堂中央。
一股骚冲味飘散开来。
已然花容失色的林千娇,污嫌望向正躲在母亲裙边的林家嫡长子,神情憎恶。
林御史惊恐无状,面色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厉眸扫视四周,凄声道:“堂堂巡按御史府,岂容尔等肆意横行?”
“哈哈哈哈。”恶匪们放声嗤笑个不停。
领头恶匪皮肤粗糙黝黑,蓦地扬起五尺大刀,布满伤疤的面容凶狠可怖,嘴角扯开一抹狞笑,獠牙如兽,浑身贲张着暴戾之气,铁刃磨骨般的声音咆哮道:“呸,你这狗官,算个屁的巡按御史?你娘的巡了个鸟,若不是你监主自盗,欺上瞒下,小小永邑能捅出这么大个窟窿?老子们替你卖命,你倒还想起杀人灭口,满天下打听打听去,老子们哪里是好惹的了?狗官杂碎,是比咱们黑血子还要黑上十倍,恶上十倍。”
“呸……呸……”恶匪们一人朝他噿上一口,立在领头身侧的恶匪量上林千娇,淫。笑开腔:“老大,昨晚上没过瘾,一会儿让这狗官的宝贝女儿,再好好伺候伺候兄弟们。”
第17章 自愧于人难堪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领头恶匪摇晃着脑袋撇向兄弟们,揄声搭腔:“好好好。”
闻言,林御史下颚不住颤动,眸光喷发怒火,激动的声音变得异常高亢尖锐:“混账,混账,尔等登门时,本官已令人通知府衙,奉劝尔等速速逃命,晚些捉拿了回去,再无重见天日之可能。”
以黑血子臭名昭著的行径,一旦捉拿下狱,死刑无疑。
然黑血子中尽是些狂妄无知的鼠辈,死活是不管不顾,只要当下纵贪。
衙役赶来时,林府已乱作一团,火光缭绕下,残缺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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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牢。
夜半时分,接连几日的折磨使得李修臣颓惫不堪,铅沉眼皮刚一耷拉,铁链拖地的声音踵踵传来。
狱卒冷着脸,狠狠一脚踢向刀疤恶匪,浑身被铁链捆着的恶匪踉跄失重,跌进牢笼。
恶匪额颧在地上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跪姿坐起,身上血迹斑斑,无望的凝向周遭,昏暗灯火映照出一抹孱文阴郁的身影,虽蜷缩墙角,仍掩不住他冷锐清挑的风姿,满身颓唐书卷气,像一株盛开在末路的荼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