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月光回国后我决定跑路(40)+番外
“不干什么,留你一个联系方式啊,我爸又给我定了什么高三开学模考目标,还不得仰仗你给我远程指导嘛。”
韩疏阅犹豫了一下,出言拒绝:
“不留了,我不想再和文华有任何联系,你可以找你们班成绩好的学生帮你补习吧。”
“文华是文华,我是我,你怎么偷换概念?再说我也不会让你免费给我补课,按市面上特级教师一对一的费用给你钱还不行嘛?”
提起钱,韩疏阅终究还是妥协了。他确实很缺钱,父母极力反对他回林市读大学,从而断掉了他暑假的一切生活来源,他不得不以积极配合治疗的名义借住在廖医生的诊疗所。但不管是回林市的路费,还是开学后的生活事务都需要钱,父母依旧没有松口,时薪高的家教工作他没有门路,仅仅靠在超市收银打工赚的钱只怕捉襟见肘。
他当时想着如果真的能见到陈徵,自己总不好太寒酸的。
韩疏阅就这样和凌锴交换了联系方式,不过自从凌锴考上首都的一所大学,后来又出国,他们一直没怎么再联系,韩疏阅甚至连凌锴的朋友圈都屏蔽了,只为了让自己不要在任何地方想起文华的三年。
只是凌锴是那三年里难得不算坏的回忆,韩疏阅还是对他充分保留了自己的耐心和善意,问:
“你怎么了,救什么急?”
“啊!我偷偷跑回国才发现被我爸停卡了,全身上下就剩下3欧和微信钱包里的27块8,现在在酒店门口吹冷风,好像一条狗。”
韩疏阅对他的自我形容不知道怎么回,又听见他说:
“你放心,我不是找你借钱,就是现在真的很冷,我是穿着短袖从西西里飞回来的,我哪知道海市这么冷啊!车都打不起了,你能抽空来接我吗?”
“……你在哪?”
“四季酒店,就是时代广场旁边那个,”
果然是少爷,还真会挑地方住,韩疏阅腹诽了一句,又想到自己约好的那家4S店也那在附近,就对他说:
“你出了酒店往左走差不多200米,过个红绿灯,有家马自达的4S店,跟店员说你是我朋友,就坐那儿等我吧,我20分钟到。”
这边挂了电话他联系4S店的店员说想提前取车,店员回复了说没问题,他便径直出发了。
韩疏阅到店时看见凌锴果然只穿着一件宽大的潮牌白T在沙发上坐着,脚边立着一个巨大的镁铝合金行李箱,他找店员拿了车钥匙,走过去用脚踢了踢正在打手游的人:
“怎么突然回来了?”
凌锴抬头看是他,又低头继续手上的操作,无不烦闷地回答:
“破逼博士念不下去,爷免费了!”
韩疏阅何止是一点惊讶:
“你都念到博士了?什么学校啊连你这种博士都收。”
凌锴也不生气,手机传来三杀的音效,他附和韩疏阅:
“就是说啊,这种花钱镀金水学历的博士有什么可读的,我老头子真是有病。”
接到凌锴也快中午了,韩疏阅开车带他去吃饭,在餐厅边吃边问他:
“你手里人民币外币加起来就50块钱,打算怎么办?”
凌锴好久没吃到正经中餐,恨不得把盘子都舔了,嘴里塞满毫无形象,口齿不清地回答他:
“先找朋友救济着吧,我那群狐朋狗友大钱没有,每个人给我凑两万还是能凑出来的。”
既然他能想到办法,韩疏阅也不方便再多问,沉默吃着碗里的菜,大脑又回到了凌锴来电前的愁思里。
凌锴注意到他表情不对劲,咽下嘴里的饭,问:
“你怎么了?表情这么难看。”
韩疏阅下意识摸了摸脸,“很难看吗?”
“也不是难看吧,就是很复杂,像个形婚十年的gay今天才发现老婆是男的一样,痛苦震惊里夹杂着一点庆幸。”
“……”韩疏阅差点没忍住把刚上的滚烫鸭汤泼他脸上,缓了好久才出言讽刺:“你在意大利究竟学的什么能把脑子学到漏风?”
凌锴还是点头附和:“学欧洲文学史啊,谁学谁脑袋漏风。”
第19章
陈徵昨晚忙到通宵没睡,改好报告发给导师后再抬头,发现实验室窗外天光已经大亮。今天白天还有课,他看了眼时间,应该够回寝室洗个澡换套衣服再回来。清晨的校园很安静,走回寝室的路上陈徵被数据占据的脑子终于放空,腾出精力回忆韩疏阅昨晚的反常。
他当然察觉到韩疏阅对他简单解释的话语里含有保留,但这几年的相处,对方总是点到即止的态度陈徵早已习惯,他一早猜想到韩疏阅的高中生活应该过得不太愉快,自己的几次提起都被他避重就轻地带过。因为韩疏阅很明显抗拒交流的意图,陈徵就也不再勉强。
只是韩疏阅昨晚扑在他怀里发抖的样子实在让他心悸,思索了两秒,他拿出手机点开了Metro的官网,在信息检索里输入了Lucus King这个名字,页面跳出来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二寸的证件照旁也标注着中文名【金雨辰】。陈徵往下滑动翻看着他的履历——
华裔,2017年进入Metro欧洲管培营,2014年考入S国国立大学新闻学专业,2013-2014年就读于新加坡语言学校预科班,2010-2013年就读于C国海市文华中学……
文华中学。
“小哑巴”。
这七个字同时出现在陈徵的脑海里,瞬间诱发了9年前他在某个私密BBS上看见这两个词的记忆。回到寝室后顾不上洗漱,他再次试图进入那个网址,却发现文华的BBS已经从私密改为了公开可见,并且如今首页的内容与其他普通高中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