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21)CP
蒋苗苗顿时垮下脸,“难死了,全都是高三的题,一点过渡都不给,大题快赶上竞赛的难度。”
“哪道不会,哥帮你看看。”
蒋飞刚要凑上去,被程朔一掌撵走,“就你那倒数第三的成绩别误人子弟了。”
“行行行,让你朔哥给你看,年级第一。”蒋飞酸溜溜地呛道。
程朔本来只是开个玩笑,见蒋苗苗真眼巴巴地把作业本递上来,就顺势低头扫了一眼。
光题干就已经占了十来行字,下面还给配张示意图,虽然是一道数学题,但似乎包含了不少物理知识,把程朔罢工多年的脑瓜看得嗡嗡响。
蒋飞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落井下石:“年级第一也做不出来吧?”
程朔镇定地摸出手机,“我请个外援。”
十分钟前发给傅纭星的照片现在都没有收到回复。
平时看着和仙儿似的,火气还真不小,都一周了还躲着他。
程朔又开始不确定起来傅纭星对他这事的态度到底是反感还是不反感,把作业本拍了发过去,试探打字:傅老师,救个急。
这回刚放下,手机就响了一声。
就两字,挺高冷的。
傅纭星:选D。
第9章
不管选D还是C,傅纭星这两个字都把冷了这些天的隔阂打破。程朔不再有负担地躺进沙发软塌塌的靠垫,怀疑地问:看了三秒就做出来了?
天才也不至于这个速度,这点时间都来不及读题。
傅纭星简单答道:以前做过。
高三的题目,这句以前起码值得上一年时间。
程朔已经不是第一次领会傅纭星学习的本领,都说音乐好的人数学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傅纭星正好卡进这个刻板印象的模子里,认识到现在,好像就没有他不擅长的事情。
不愧是照片贴在第一列的优秀毕业生。
程朔扭头把答案转述给了愁眉苦脸的蒋苗苗,沉着肩膀继续打字:在家里?
傅纭星的回答隔了一阵:干什么?
程朔被他警惕的态度逗笑,没忍住不正经起来:没干什么,随便问问,我在朋友家里拜年,闲着,来聊五毛钱天?
傅纭星发来一个点。
程朔问:什么意思?
傅纭星:没什么意思。
那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程朔没再追究,改问了一个更关心的问题:寒假有什么打算?
这次回复来得很快:没有打算。
很符合傅纭星一贯的风格,冷梆梆,不带什么人情味。
程朔点开他的头像,半年可见的朋友圈里总共就不到十条,一拉到底。有傍晚昏黄的天空,咖啡店里简易的午餐,偶尔还转发一些学校公众号的文章——这个条数最多。
两月前的几张街景照看起来像拍摄于外国某处街头,然而分辨不出具体的位置,更别提从中看出个人爱好。
就差把‘别想了解我’几个字刻在背景。
程朔在他一个月前的最新照片下点了个赞,退回去聊天。
程朔:不和朋友出去旅游?
傅纭星:没有安排。
程朔轻轻啧了一声,想象不出傅纭星到底过的什么样苦行僧生活:那样多没意思,改天我带你去哪里玩玩?
顶部‘正在输入中’的提示断断续续浮现,程朔等了三分钟,聊天界面还是只有他的问题静静躺在底部。
有这么难答吗?
屏幕亮起,傅纭星的回复自带冷冷的语音:不用。
程朔径直无视,只管道:到时候我来接你。
良久,傅纭星又发来一个点。
程朔这回有点琢磨出这个点的作用,大概是想不出要回答他什么,所以随手发一个用作敷衍,和省略号差不多作用。
跟傅纭星平时的冷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做人不能言而无信,程朔给红包塞了五毛钱转手发出去,附了一行‘新年快乐’。
半分钟后,红包被领取,程朔稀罕傅纭星竟然真的会兑现这个玩笑似的举措,好笑地问:手滑了?
傅纭星的回答一如既往简洁:陪聊费。
收到消息的程朔被他的冷幽默逗笑,引来一旁看春晚重播的蒋飞几次横来眼神,看傻子似的。
本着不想回去一个人过年的心情,程朔后面几天都消磨在蒋飞家里,帮忙喂猫,顺带陪蒋苗苗做寒假作业,两周里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楼下超市。
春假结束前上秤一称,比年前重了六斤。
程朔摸了摸小腹隐约淡下去的肌肉,翻出两月前办的健身卡,还是当初刚入职的蒋飞为了业绩软磨硬泡让他办的,正好第一次用。
大约因为年尾,大家忙着享受最后几天假期,饭点时间靠近商业圈的健身房里没有几个人。蒋飞偷偷给公共电视调到综艺台,把遥控器藏在哑铃堆后面,程朔帮忙盯梢,顺带做了几组姿势标准的推胸。
今晚正好是林歇参加的音乐节目首播的日子,节目边录边播。
蒋飞等会儿还要上课,双臂抱着胸荡过来一眼,“这唱的都是什么?”
“Rap,曲子重编过,改的乱七八糟。”程朔不喜欢快节奏的歌,吵得耳朵生疼,专心推胸只等这组选手快点结束。
“就这种水平,你们乐队不得完胜?”
“不好说,”程朔没有全部否认,“这种节目都有后台操作,不到最后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蒋飞摸了摸刺挠的寸头,嘀咕:“还是以前短信投票的方式好,公平,还有参与感。”
等了半天,终于轮到林歇的乐队出场,程朔不知道是不是自带滤镜,被前一个选手折磨的耳朵短暂地恢复了听力。蒋飞还没听完,被约好来上课的学员意犹未尽地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