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她马甲掉了(109)
“是你……我想起来了”,风行抹了抹唇角,讥笑一声,“玄枢的走狗。”
岁晚眉心一蹙,手中握着剑柄的力气大了些,像是在隐忍什么。
“为何叛变。”岁晚冷声道。
“哪有那么多为何,你永远不会懂权力的滋味,你更不懂万人之上被仰望的感觉,若世间有道,我便是主宰这个世界的天道——!”
他似乎疯了,说的话狂妄无比。
岁晚挽着剑花朝他冲去,手中结印蓄势,她的周围随着她的动作渐渐被一层黄沙包裹,外面伴随着如虹的剑势。
云初抹了抹脸颊,触碰到的是一抹湿润,“好……悲伤的感觉……”
裴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将那滴泪轻轻拂去,目光始终锁着向前的岁晚。
这剑势……
风行见此瞪大了双眼,拿剑去挡。
天边亮起,众人用衣袖掩面,再回神时,只见得岁晚缓缓在他们面前落身,而风行面对着他们站着,一瞬之后,忽然倒地。
“怎……怎会……他怎会……连鹤空西风……都教给了……”
话还未说完,他的头便沉了下去,随即随着黄沙飘散而去。
若是玄枢那老头还在,他一定会用这招杀你。
岁晚漠然看着这一切。
岁晚背剑而立,目光缓缓落在白泽身上。
白泽的眼睛盯着她,突然仰天大笑,“还要多谢你。”
说罢风行残留的灵气便被它吸入腹中,周围突然迸发出强大的灵气将结界震碎,众弟子皆被冲击向后倒去,发出此起彼伏的哀嚎。
岁晚挥剑将其挡了回去,经过这半年的沉淀,她周身的灵力愈发充沛,而对于面前这冲击,对于她来说只是挥挥手的事情。
青衫翩跹,岁晚于一片狼藉之中挺然而立。
裴叙看到这场面眯了眯眼,纵身来到她身边提醒道,“他们撑不住的。”
岁晚顿了下,看了眼身后的弟子,她微微皱了皱眉,对着李鹤鸣说,“李鹤鸣!带着弟子退回殿内!”
李鹤鸣捂着胸口,怨恨着自己的无能,本还想上前争取,胳膊上便出现了一双手,他愣住,看向来人,“师叔?”
玉清真人目光一直落在站在前面为他们抵挡的岁晚身上,只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鹤鸣,退回来吧,我们帮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好最后一道防线。”
李鹤鸣握紧了剑柄,很是不甘心,他看了眼前面气势昂扬的白泽,无奈低头,“是,师叔。”
看到身后的宗门弟子都撤回了殿内,岁晚才将结界打开。
岁晚微微侧身看向身后的须弥月,勾了勾唇角,“考虑考虑,要不要拜我为师。”
须弥月一顿,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岁晚的声音在空中飘着,“若不拜师,这一课,你可要付我学费。”
“小小凡人,狂妄至极。”白泽冲着她嘶吼。
“你说的确实不错,但人又如何,这天下便是人定的,今日我便告诉你,人能胜天。”
“助我一臂之力。”岁晚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云初:“这我熟悉。”
岁晚挽了剑花上前,剑势布满了她的周身,裴叙跟在她身后,喊道,“阿姐!”
岁晚领意,喝道,“乾字,万剑。”
说罢周身的剑势变成了一把把飞剑随她而动,雷霆伴着星辰之光为这剑势锦上添花。
白泽化了人形全力去挡,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边,耳边忽然有轰然的爆炸声响。
“岁晚,手下留情。”
一道女声让岁晚顿住,连忙收了势向后退,裴叙扶住她,温声问她,“阿姐,有没有事?”
岁晚紧急收了灵力,那一下被震得手臂发麻,她摇着头,可手臂却缓缓甩着,试图缓解疼痛。
裴叙面色一沉,挥剑便要上前,岁晚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胳膊,“我没事,你别生气,方才那声音是柳娘子我才收住的。”
接着便看见了传说中的九尾天狐在他们面前化形,是白发白衣的模样,她来到岁晚面前,摸着她的手臂,“方才抱歉。”
岁晚摇头,看着她。
柳折酒吻了吻她的手,一股暖流沿着手臂传遍她的全身,那股疼痛感似乎消失了,她甩了甩胳膊,果真不痛了。
“多谢。”岁晚对着她笑了笑。
柳折酒的白睫颤了颤,对着她微微一笑,“要多谢你愿意相信我,将我的封印解开。”
岁晚给她的那枚宫玉,里面封印的便是柳折酒的全部妖力。
柳折酒转身,看向受了重伤的白泽,对上白泽不可置信的眸子。
“你……你还活着……”,白泽的眼眶中含泪,“我错了……我当真是错了……我以为……”
白泽顿住,忽然明白了什么,顺着柳折酒的目光看向身后的岁晚,话音一下子哽住。
他上前,对着岁晚及身后的人微微欠身,“对不起,我会赎罪。”
说罢天边洒下一片光,照耀着望月城的每一个角落,如同神明亲临。
那些光所及之处,凡人皆百病全消,修仙者伤势痊愈。
在远处,凡是被破坏过的地方都恢复如初。
等他做完这一切后,柳折酒手轻轻一勾,白泽变成了小小的一只趴在了她的肩上,对比方才的凶神恶煞,这个模样倒是可爱的多。
柳折酒看向岁晚,解释道:“我和白泽皆是天道身边的灵宠,栖居于上古秘境净月湖,可十五年前天道突然失踪,净月湖本就是天道力量的一部分,她失踪之后净月湖便不间断地崩塌,我和白泽迫不得已才下了人间寻天道的下落,没想到却被修仙之人误认为凶兽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