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她马甲掉了(137)
岁晚眼皮一跳,总感觉他接下来会说出什么她受不了的话,果不出她所料——
“那阿姐主动亲我这件事,是跟谁学的?”
岁晚的步子迈得更大了些,想着不理他也不太好,就学着他的调调反驳,“我无师自通。”
“……”
回旋镖到了自己身上,裴叙突然一笑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了捏,女孩柔软细腻的触感在指尖晕开,他不可察觉地顿了顿,后问她,“阿姐接下来想做什么,去找那三个住过这宅子的人?”
岁晚眨了眨眼,眼中的亮光忽闪,伸出两只手将他的脸颊往外扯,看着他的脸被自己弄成现在滑稽的模样,岁晚的笑意更甚——
“知我者,莫若阿叙也。”
*
不管那群人想要做什么,岁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便是捉妖。
裴叙一定会听她的,所以严谨点来说,他们的目的就只有“捉妖”这一个。
按照客栈里那个大爷跟他们说的,岁晚和裴叙御剑来到了江州旁边的一个小村落,这里有着一望无垠的田野和草木,房屋低矮排列有序,他们站在不远处眺望依稀能看见一个个黑色的人影弯着腰在田中劳作。
岁晚拦住了过路的一个老农,为他递了壶水,温和问道,“老伯伯,你们这是种的什么啊?”
老农听到这话突然笑出声,后眼神打量了一下他们,解释道,“萝卜嘞,这一片种的都是萝卜。”
“一年能赚得多少钱啊?”
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岁晚一顿,歪了歪头问道,“两万灵石?”
“是两千嘞姑娘,哪个有两万嘛,有的时候连两千都没有嘞。”
“为什么啊?”
“朝廷征税啊,有的时候多有的时候少,就像前年只收了五百灵石,但去年就收了一千嘞……”说着说着老农开始叹气,“苦啊苦啊。”
岁晚默声看着他,黝黑的皮肤上是一道道的褶子,麻衣上是密密麻麻的补丁,脚上的草鞋破旧不堪,整个人不高,却挑起来了一整个家庭。
裴叙见岁晚不作声,用胳膊撞了撞她,低声提醒,“阿姐,正事。”
岁晚收回目光,挡了挡头顶的太阳问道,“老伯伯你知不知道陈右在哪?”
“陈右?又是来要债的?怪不得看*着你们不像是本地人。”
岁晚应了声,老农为他们指了个方向,告诉他们从这一直走,最里面的那家就是陈家。
岁晚道了谢后就拉着裴叙向前走,村落本就不大,没走多久就看见了尽头的房屋,那房屋和周围看起来有些不一样,砖瓦干净整齐,像是新盖的。
他们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老妇人前来开门。
“你们是……”
岁晚笑了下,“我们是陈右的朋友,今日来看看他,敢问陈右在家吗?”
“在的在的,阿右啊,你有朋友来找。”
那老妇人似乎十分高兴,招呼着他们往里走。
两人静静地喝着茶,脸上突然落下阴影,岁晚抬头,看见一中年男子,还未开口,裴叙就拦在她面前道,“你是陈右?”
陈右蹙了蹙眉,回头对着不明所以的老母亲柔声说,“娘,小厨房里烧着汤,您去帮我看着。”
“哎好,你和朋友好好聊啊。”
“知道了。”
看着陈右将老妇人送走又关上了门,面上的笑意一下子冷了下来,他摸着袖中的短剑对向他们,“你们是谁?”
裴叙双臂环胸依旧吊儿郎当,“青云宗,知道吗?”
陈右一顿,青云宗谁不知道,那可是天下第一宗,上至七老八十,下至四五孩童,谁都梦想着有朝一日能进青云宗为徒得道升仙,再不用过这凡人的苦日子。
裴叙看见他慢慢将短剑收了起来才突然一笑,回头看向岁晚,傲娇地耸耸肩。
裴叙:看吧,我就是那么厉害。
岁晚看着他的口型,嘴角微微抽动:……
陈右突然抬步为他们倒茶,“你们……你们当真是青云宗的弟子?可有证明?”
裴叙勾了勾唇,“有啊。”
岁晚:“……???”
岁晚眼睁睁看着他摘下挂在腰间的玉佩,一只手捏着给他看,对着他抬了抬下巴,“青云宗裴叙,看到了吗?”
陈右眯了眯眼想伸手去拿,却被裴叙突然收了起来,好好地挂在腰间。
陈右挠了挠后脑勺,“我刚才好像看见了四个字……”
“青云裴叙嘛,我叫裴叙,来自青云宗,略写了一个字而已。”
“……哦哦原来是这样……”
在旁边看完全程的岁晚,感觉自己的三观在崩塌。
“敢问姑娘芳名。”
陈右将茶递到她面前闻声问。
“岁晚。”
裴叙顺其自然的接话,“岁岁年年的岁,桑榆非晚的晚。”
“好名字好名字……”陈右喃喃念着。
……
一场闹剧过去,三人终于开始坐下来切入正题。
听陈右说,他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虽然是男人,但花的功夫却不小。
所有的用料都是他亲自监工,不可能有人会在其中做手脚。
岁晚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他说他开的工钱是那一条街上最高的,福利优厚为人实诚,用的人也是跟了他许多年的,都知根知底。
他说他和他的妻子也是因为胭脂相识相爱的。
裴叙:“那最后为何落得妻离子散的下场?”
这句话说罢岁晚就瞪了他一眼,裴叙立即噤声抿唇。
陈右低叹一口气,“这没什么不能说的,二位是要调查那个宅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