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郎追妻日常(42)+番外
“是不是,是你就笑一下,不是你就……咬我一下?”
但见臭蛋裂开嘴,露出一排尖锐的与普通孩子完全不一样的牙齿,在烛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这姑且算是个笑,它的表情不丰富亦不会说话,所以很是僵硬。
有什么东西快要被揭开帷幕,有什么人不断在保护她,以一种极为极端的方式,原因是什么她暂且不知,但那些曾伤过她亦或者即将伤害她的人,全都被那幕后之人一个一个彻底清除。
细细想来,这次方正死在鬼市亦不是什么巧合,待方家人发现他失踪了,到时官府又得介入,只怕不日便会怀疑到她身上。
这嵘州城可真是个是非之地。
顾绍亦是如此想的,这次楼峥设法想要不动声色的除掉他,却被他侥幸躲过一劫,可想而知,很快他便会再次动手。
这风月楼暂时是不能呆下去了,他必须尽快另谋出路。
正靠在榻上想事情,外面忽的响起敲门声,“公子。”
“进来。”
一侍童匆匆进来禀道:“公子,刘箫少爷来了,指名要见您,却被袁妈妈拦了下来。”
“哦?”顾绍长眉一挑,缓缓起身,拢了拢自己身上锦衣玉袍,意味深长了一句:“袁霜这条走狗真真是越发忠心了。”
☆、皮囊
被两名侍童簇拥着,顾绍径直从里出来,一路引得无数人纷纷侧目,目光落在他脸上,只恨不得飞蛾扑火。
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风月楼门口,袁妈妈正耐心劝说着一个华袍俏公子。
“这……刘大少爷,顾公子这几日身体欠佳,少爷还是另挑个日子……”
“我何时身体欠佳,我自己竟不知呢袁妈妈。”
听见后头那声音,袁妈妈心中一紧,暗道不妙。
刘箫双目一亮,见那人从里面缓步走出来,一身菖蒲紫袍衬得他身形挺秀,如同往常一样眼波流转、顾盼生辉,这样的一张脸足以让世人神魂颠倒,一见倾心。
“愣着作甚,随我来。”顾绍朝刘箫看了一眼,语气淡淡。
刘箫却迷得跟个什么似的,赶紧应了一声,快步跟在他与两名侍童身后,乐开了花。
“等等。”袁妈妈沉着出声。
顾绍步子一顿,刘箫见他侧颜带着不耐,似乎很不高兴了,不由立即转身,威胁道:“怎么,袁妈妈这是不想做生意了?”
袁妈妈走近两步,笑道:“您一定也知道,最近顾公子被牵扯进一起命案中,不便接客。”
“难不成,袁妈妈还怕自家头牌对本少爷不利?”
袁妈妈在心中暗骂蠢货,面上笑意却越发明艳:“哪里的话,少爷莫要打趣,只是少爷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知州大人的名声考虑一下吧?”
“他是他,我是我,袁妈妈不必再多言。”说着,他便朝下人使了个眼色,门外立即有一护卫模样的人朝袁妈妈呈上银票。
袁妈妈心中焦灼,面上却不显,直到余光瞥见到什么,这才笑意盈盈收下银票,不再多言,任由他们去了。
一入顾绍的房间,刘箫略带贪婪地嗅着屋子里与顾绍身上一样的香味,心中似火燎原,有些急不可耐,但见美人坐于塌边冷淡瞥他,不由强行按耐住心思,凑上前去试探性抱他,轻声问:“可有想我?”
顾绍心中厌恶,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挥开他的手,“事情办砸了?”
刘箫也不恼,只在一旁拼命解释道:“我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愣是油盐不进,不过我最近得到一个更重要的消息。”
“哦?”顾绍似乎颇有兴趣,一双狐狸眼淡淡看着他。
刘箫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整个人又凑近他,手抚上他的衣襟和腰带。
顾绍心中盘算着日子,也到了该补补阴阳的时候,遂也不抗拒,反倒主动了起来。
满室春光旖旎。
事后,刘箫有些疑惑。为什么每次跟他做,自己总是去得那么快,怎么憋都憋不住,完事总觉浑身疲惫,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力气。
顾绍躺在榻上,也不看身侧蔫蔫躺着的男人,扯过一床锦被兀自为自己盖上,提醒他道:“那个消息。”
昏昏欲睡的刘箫听到他事后略显沙哑的嗓音,像猫儿抓似的,直挠得他心痒痒,一时来了些精神,盯着他那张桃花般的脸,真真是比女人还美艳三分。
一时没稳住,脸凑上去便想要吻上那透粉的薄唇,就快要得逞时,却被一只手强行挡住,这只手五指渐渐成爪,力道渐涨。
刘箫只觉得自己一张脸的五官似乎就快被人捏碎,赶紧讨饶:“痛痛痛……顾绍,放手快放手。”
顾绍那双狐狸眼中早已暗藏杀机,他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但想到现在是非常时期,再加上此人身份特殊,暂时得留着,遂渐渐松开手。
“刘少爷,我记得我很早以前说过。”
刘箫揉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脸,听他如是说着,突然想起第一次与此人共处一室时,他说过的话。
哪里都可以碰,就是不许碰脸,特别是嘴。
刘箫也是个有原则的人,觉得这次也是自己触犯了禁忌,险些坏了他规矩,自知理亏,遂连连向他认错,只盼着他那张冷如寒霜的脸能柔和些。
“我要的消息。”
经他提醒,刘箫才想起,极为小声在他耳边说道:“皇上与刑部尚书等人不日便会抵达嵘州城。”
顾绍面色一变,手抓住他的肩,“你从哪儿听来的?”
刘箫就知道这消息任谁听了都会惊掉下巴,所以对顾绍的反应也见怪不怪,回道:“刑部尚书之子与我相交甚笃。”
“他们因何而来,近来嵘州这些命案?”
“皇上的目的我是不清楚,至于那刑部尚书,不用猜也知道,毕竟他名声在外,这世上怕是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顾绍面色凝重。
刘箫见他如此模样,直问道:“那姓宋的女人真是被你搞死的?”
顾绍凉凉看了他一眼。
刘箫瞬间明了,心中虽有些膈应,却还是赶紧同他道:“你快些逃吧,逃得越远越好,我看这风月楼待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到时若被范绉查出来……也没人保得住你了。”
“逃?”顾绍意味深长地睨着他,“你助我?”
“在下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绍笑了,刘箫看着他的笑颜,想起一句诗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孙俏最近的日子过得三点一线,无甚新意。除了偶尔有一朵“白莲花”闲来无事在她眼前晃荡。
这日,孙俏正有雅兴,坐在院子里喝茶赏月,瑾月穿着一身白衣突然出现在她余光里,将她吓了一跳,手一抖茶水尽数洒在了衣襟上。
瑾月见此赶紧拿着一块手帕上前为其细细擦拭,手心却暗自运力查探。
孙俏觉着胸口一热,很快又恢复,遂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当是久了没与男人接触的正常反应。
“离我远些。”
瑾月被勒令到一旁,期期艾艾地看着她。
孙俏最是受不得这一套,挥挥手将他赶走:“以后没我吩咐,别进内院。”
瑾月却一步未动,突然问她:“你很讨厌我?”
孙俏不知如何回答,只重新为自己沏上一盏茶,看着茶盏里起起伏伏的茶叶发神。
“这张脸……不好吗?”
瑾月有些忐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她宁愿看那些无聊的东西也不愿看他,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孙俏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抬头去细瞧他,真真是看一次被打击一次,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做什么,再这么下去,她可禁不住这美色诱惑。
孙俏煞有其事地说道:“若是我俩站一起,风头全被你抢了去,女人善妒你知道不知道?以后公众场合,记得离我远些。”
话音刚落,但见瑾月眸中一暗,像是蒙了层细灰,他伸手拔下头顶玉簪,三千青丝如墨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