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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了怨(商清逸X绮寮怨)(8)+番外

作者: 遇银倾安 阅读记录

商清逸持剑,眉眼坚毅:“今日,商清逸即使要赔上性命,也必定要力挽狂澜!”

高声昂喝,似是宣誓此刻决心!只见商清逸剑化无形,气归于一,使无剑之剑,运无招之招,剑走有无间,正是至高剑境—剑之无。

面对毫无保留的不世之招,阎王不敢大意,再运体内元神兽之力,合恶相之威。两股最强的力量,尽纳剑锋,尽付一击!极招相对之际,忽见风谷来客脚步急停,手上剑招,竟是觑准阎王出招瞬间,击向困阵阵眼!

剑气冲天,冲击激荡,只闻一声巨响,赤血阎煞阵破了!商清逸生生受了阎王极招,登时血溅数步,站立不稳。绮寮怨飞身接住他,化光而去,“商清逸!撑住啊!”

意识朦胧的人呢喃着“虚无之境”,绮寮怨背着他,一颗心紧着,不敢有丝毫放松。苍他疗伤,商清逸勉力睁眼,绮寮怨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醒了!”苍却黯然道:“苍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还未来得及绽放的笑容僵在嘴角,又变成了以往的面无表情,只是眸中的水光,宣示着此刻主人内心的心绪翻涌。她不敢上前,不敢看商清逸,鲜活的生命,顷刻间便已垂危。

商清逸抬头看了一眼,“此地是虚无之境。”倦收天轻声回他:“你在重伤昏沉之时,一直坚持要我们,带你回到此地。”“那香染衣,他来了吗?”

香染衣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商清逸我在这,你交代的东西,我已交给原无乡了。”商清逸展眉一笑:“是吗?多谢你。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看见众人平安,吾便放心了。抱歉,商清逸,只能走到这里了。接下来,便要交给你们了。”

怨伤再度发作,使他神色愈加痛苦,苍运功欲为其疗伤,却被森森怨气逼退。倦收天神色一变:“怎会这样?”绮寮怨咬着唇,脸色悲怨:“他长期以真气压抑怨伤,却使怨力越来越强。与阎王的最后一招,他更将用来压抑怨伤的真气解开,现在,他体内怨力,已一发不可收拾了。”

“难道连你也无法解开这股怨念,减轻他的痛苦吗?”“我……”“姑娘,不论你与风谷来客有什么仇恨,但是现在他……他也已经……至少,让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安详离开好吗?”“姑娘,你真忍心看他在临死之前,仍要这般受苦吗?”

声声句句,皆像刀子一般扎在了绮寮怨的心上,她垂眸,唇边沁出鲜血:“我,办不到。”商清逸摇摇头,看向倦收天众人:“谢谢诸位的担心,吾无事,不要再为难绮寮怨姑娘了。”

绮寮怨手轻颤,欲勉力一试,商清逸却握住她的手,仍向上次一样温暖:“不……不可!这是吾该承担,也是对你的承诺。”

他压下痛苦,尽力稍敛眉眼:“绮寮怨,你……你还恨我吗?”绮寮怨任他握着,一时无话,商清逸笑笑:“吾很幸运,今生能遇见你,只是吾却没时间了。愿来生,还能再与你相见,愿来生,烽火已靖平。”那一眼,有缱绻,有眷念。

绮寮怨紧紧回握住他的手,眼泪轰然落下,一发不可收拾。商清逸抬手,为她抹去眼泪:“别哭,吾最想看的,是你的笑容。”话音落,手无力垂下,绮寮怨痛哭出声:“我不恨你了!我早就不恨你了!”

不知他是听见最后那句话,她颤着手,再度握上他的手,手中的温度却渐渐流失,变得与她一样冰冷。“商清逸!商清逸!”那一日,从不在外人面前落泪的人,哭红了眼,哭哑了嗓子。

原无乡几人不知该如何劝慰,苍欲上前,说要收埋商清逸却惊见绮寮怨背起商清逸,冷声道:“吾不准!吾不准!”“姑娘!”绮寮怨回身,森森鬼气笼罩:“不管如何,吾不会让他这样就死!”

言罢她扬手,在冲天鬼气中带走了商清逸,苍摇首轻叹:“世人多执迷,难得寻清明。”神思叹道:“随她去吧,也许风谷来客还有转机。”

☆、换命

一路急奔回鬼林,绮寮怨将人放下,以自身鲜血,布出法阵,将商清逸残余的魂识锁在躯体之内。而后像发狂一般,奔向书房,书,乱了一地,急急找寻的人不知疲累,一本一本翻着救命之法。

法阵的效力只有三日,绮寮怨不眠不休,翻找着返魂术法的书籍,终于,在期限之前,找到了以命换命之法。

她割破商清逸的手掌,鲜血滴滴落下,又持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掌,两手交握,口中密咒轻诵。霎时,屋内惊现巨大红色法阵,商清逸体内的怨气被绮寮怨尽数吸纳,唇边血迹涌出,绮寮怨心口一滞,险些晕了过去。

她强撑一口气,在商清逸眉间轻点几下,唤回快要消散的魂识,在听见商清逸轻浅的呼吸声后,她头一歪,扑在他身上,放心的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商清逸却仍不见醒,她慌张的探了探他的鼻息,在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商清逸,撑住啊!”

山间不知岁月,不知已经过去几个春秋,铃兰草的花开了又谢,鬼林也渐渐有了花草生长。绮寮怨每日都会采来一束花,放在商清逸床前,每日只是陪他坐着,一坐便是大半日,也不说话,她原本,也不是爱说话的人。

她因为强行施了禁术,导致身体有损,不仅修为尽散,身体也变得十分脆弱,连小小的风寒也能让她去了半条命。一向身强体健的习武之人一夕之间变成了病弱之躯,她也是病了好几次,被折腾得够呛,这才长了教训。

眼下正是盛夏,她却仍穿着长衫,早晚仍要穿着披风才能出门。她采了一束开得正好的铃兰,前往天石村的墓悼念。

阳光正盛,她撑着伞,将铃兰放在墓前,“吾救了他,你们会怪我吗?秀才阿叔,柳婶,你们会怪吾没有为你们报仇吗?”无人应答,她也不在意:“可他已经死了,死过一次了,原谅他好吗?”

有清风拂过,吹得墓旁的草木像在点头一般,绮寮怨执伞,眉眼稍敛,笑意尽显:“谢谢。”

回到屋里,她最常呆的地方,仍是书房,商清逸常年不醒,她仍向以往一样,将想说的话,思念与缱绻,尽数写在了书册之上。她提笔,却满篇都是商清逸的名字,绮寮怨愣了愣,任由笔墨落下,污了一页白纸。

蓦然,大雨倾盆,雷电轰鸣,她拥着厚衣裳,坐在商清逸床边,听着大雨的声响。睡着的人眉眼丝毫未变,只是脸色从苍白多了一丝血色,但商清逸迟迟未醒,久到铃兰都快要长满屋前的土地。

在这段时日,绮寮怨学会了用勺子喂人喝水,先前神思吐槽说她动作粗/暴,她都听见了。时间,却是是个可怕的东西啊,她静静的坐着,竟不自觉的靠着床沿睡着了。

仿佛很久不曾做过梦,商清逸也不曾入梦来,今晚,却久违的梦见了商清逸,他手执绢扇,温润含笑,唤她:“绮寮怨姑娘。”疗灵师说得没错,情之一字,果真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

也许是他第一次唤她“绮寮怨姑娘”的时候,也许是他在墓前说那番话的时候,也许是在他第一次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她便动了心。

商清逸死前的那番话,她听出了他话中的情意,所以,即便代价庞大,她也无怨。因为她不甘心,不愿唾手可得的幸福,就此失去。她已经失去了家人,不想再失去眼下心中唯一重视的人了。

幽幽醒来时,雨已经停了,屋外阳光灿烂,却仍有一股寒意,她裹着薄披风,走出房门。却见铃兰历经大雨后,开得正盛,花朵上的晶莹被阳光照耀得闪闪发亮,她难得勾了勾唇角。

绮寮怨蹲下身,摘着开得最好的花,若是她武功仍在,定能听到屋内的动静。只可惜,她已经没有丝毫的内力,连辟谷也无法维持,所以日常还要靠吃三餐来保持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