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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寻妻之路(262)

作者:南柯 阅读记录

那时的他,不知道什么国难当前,更不知道在家中养尊处优又锦衣玉食的自己,为何要被父亲送去千里之外的国度。只记得,那时候奉天百姓还四处可见马褂长辫,而今归来,世道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车子行至一处大宅前,门口扛枪的两个警卫开了铁门,才得以入内。

张豫琮定神多看了眼铁栅栏上飘扬的红蓝旗帜,又兀自错开。

张申透过后视镜瞥见他的神情,犹豫片刻,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待进了屋,张太太施云琴第一个从红木沙发上站起身,眼眶湿润地看着阔别十年的儿子。他长高了,清俊了,也瘦了许多。

张豫琮同样打量着眼前靛青色旗袍的妇人,半晌,才开口:“母亲。”

施云琴忙哽咽着答应一声,走上去拉着豫琮坐下,好一番嘘寒问暖,一面亲自削水果,一面高兴得前言不搭后语。

张豫琮挺直着腰背挨着母亲坐着,凝神细听,一字一句耐心回答。

“瞧我……”施云琴擦了擦眼角的泪渍,自嘲一声,“看你回来都乐傻了,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没事的。”张豫琮咽下嘴里酸甜的果肉,真诚一笑,“这果子,很好吃。”

“那,那你赶紧多吃些!”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肯定与夸奖,施云琴赶紧又拿起一颗苹果削了起来,“洋人种的东西当然不及自家的好吃,豫琮要是喜欢,以后天天都能吃。”

张豫琮侧头看着母亲鬓角一两丝银发,点点头:“好。”

“回来了。”

这时候,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施云琴暂且放下了手中的果子和小刀,站起身来:“老爷。”

张豫琮这才抬头,看到了一身灰布军装的父亲张世璋。

他跟着站起身,目光在父亲肩头的红色肩章上一顿:“父亲。”

“真是长大了。”

张世璋上下看了眼一身黑西服的豫琮,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十年,没白走这一遭。”

父子俩说话,施云琴并不敢多话,方才初见儿子时的兴奋劲儿也压抑下去。

说起来,施云琴虽是张豫琮的亲生母亲,但原本出身算不上好,当年,还是怀上身孕,才被张世璋抬为了六姨太。一方面母凭子贵,另一方面她确实姿容出众,这些年来,都是张公馆最受宠的姨太太。

尽管如此,她对丈夫还是敬惧颇多。当年突然要送十五岁的豫琮留洋,母子连心,施云琴就这么一个儿子,哪里舍得。可张家从来是老爷说一不二,为人母者只能终日以泪洗面,却不敢置喙。

“都坐吧。”

张世璋一句话,三人才尽数落座。

继续削完那颗苹果,施云琴转手递给了丈夫,叹声道:“唉,豫琮这一去就是十年,眨眼就是二十五了,旁人家孩子都大了,他连个媳妇儿影都没有。”

妇人终日在家,操心来操心去不过这么几桩事。如今张豫琮归家,头件要紧的就是儿子的终身大事,说起这个,施云琴语气难免埋怨。

张世璋接过削好的果子,笑道:“张家子弟,还愁婚事不成?”

愁啊,当然愁!

平日里见那些同龄的贵太太们都过上了含饴弄孙的日子,还不时在她眼前晃悠,当真羡煞了她去:“老爷!前几日孙太太还带着她家孙子来过咱家……”

听此,张世璋倒是大笑不止,指着施云琴道:“豫琮,你看看,你母亲才见你回来就急着抱孙子了。”

一句打趣,让施云琴红了脸面,张豫琮跟着笑了笑:“这事,不急……”

“什么不急!”施云琴拍了下儿子的手背,道,“我可早就想好了,下月初八,不正好是豫琮生日,到时候啊,把那些个名媛都请来,咱家好好办个生日宴会。”

“都依你,都依你。”

许是儿子回来,张世璋今日脾气格外的好,只连连点头,可把施云琴乐坏了。

张豫琮在国外这么久,家中从未如此热闹过。当下只觉有些不太适应,遂想着岔开话题:“听张叔说,晚饭能吃上辣子煨鱿鱼?”

总算,耳边滔滔不绝的声音顿了顿。

“哎呦,瞧我,差点忘了这事!”施云琴赶紧起身张罗,“赶了一天的路,肯定饿坏了吧?”

张豫琮上前扶着父亲起身,父子俩皆是笑而不语。

这时候,门口走进一个娇小的身影,张豫琮抬眸看去,只见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着湖蓝中式上衣,配西式百褶裙,脚下搭配黑色平底皮鞋和白色短袜,清纯柔美,仿若一支含苞待放的茉莉。

张豫琮一时觉得有些陌生,看向父亲,疑惑道:“这位是?”

张世璋负手含笑,看着那少女招呼道:“晚秋,你大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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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很久的兄妹文(ㄒoㄒ)不管时代背景怎么样,这对一定会甜甜的!太子和黎秋各自转世,而且都没有记忆,所以名字也不会沿用前十世了,彼此之间的感情也会更加单纯。

虽然走的是民国背景,年限和事件上还是架空比较多,大家不要深究历史哦(^ω^)

秋山外(2)

十年未见,若不是父亲一句话,张豫琮几乎不敢相信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是当初那个瘦小不起眼的幼妹。

张晚秋早听说大哥今日要回家,因而没有张豫琮那般吃惊,但将这个西装笔挺、高大俊毅的男人,与印象中意气风发、略带稚气的少年作比较,还真是有了很大改变呢。

“大哥!”

她的声音甚是软甜,又不失清透,就如清晨的第一声莺啼,婉转动人。

张豫琮自觉方才的疑惑很是失态,有些惭愧地走近晚秋,歉声道:“晚秋长大了,真漂亮,大哥都快认出来了。记得我走的时候,你……才到我这儿?”

说着,张豫琮比了比手势,而后自己笑开了。

张家儿女并不多,统共一子三女,除了晚秋尚年幼,其余两个女儿都已出嫁。

因张豫琮与晚秋正好是头尾那两个孩子,在他出国前,彼此算不上多亲厚,毕竟一个少年也难以和五六岁的女娃儿玩到一块。

受了夸奖,晚秋只大方一笑,脸颊上浮现起一对浅浅的酒窝,扑闪着修长的睫毛抬眸看着兄长,依稀回忆起当初张豫琮出国那日的场景:“难怪当日我去送大哥,也不见大哥看上我一眼,原来是怪我自己生得太小。”

“我记得。”张豫琮多看了一眼少女白嫩脸颊上的酒窝,笑得温柔,“那时候你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被张叔牵着,好不可怜。”

被提及旧事糗事,晚秋难免脸上一烫,兄妹俩默契地相视而笑。

施云琴从旁冷眼看着,眸色有些晦暗。

豫琮与晚秋虽是亲兄妹,但实则同父不同母。

十七年前,张世璋迎娶晚秋生母,西关大户人家的小姐阮纯月,也是轰动奉天一时的一桩大事。

阮纯月是赫赫有名的西关美人儿,张世璋彼时虽尚未发迹,也是小有名气的军官,美人配英雄,自古以来就是人们津津乐道的故事。同年,阮纯月就怀上了身孕,可惜生产时出了些意外,一生下晚秋就撒手人寰了。

红颜薄命自古有之,除却扼腕,又能如何。

但更早进门的施云琴可是亲眼目睹那短短一年,丈夫对阮纯月是怎样小意温存,毫不避讳的。有孕前,夜夜在她房里春宵不断也就罢了,左右贪个新鲜,哪个新姨娘刚来的时候不是这样。谁知阮纯月有孕后,张世璋人前人后对她更是体贴入微,每日一回家就往她屋里钻。

虽说阮纯月去的早,但留下的这个女儿像极了她母亲,西关美人儿清秀温婉,肤白体娇的风流态度,在这个十六岁的少女身上尽显。

看着儿子迁就地弯着腰与晚秋说话,施云琴眼中黯了黯,全然没了方才的喜悦劲头:“豫琮,洗洗手,马上可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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