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可待/思睿芳华,良辰可待(100)
吴文俊甚至会耐心地听她吵架,并且煞有其事地拿出笔记本写下一二三条,事后斟酌一番,便会给她来场反思大会。
后来,他直接笔记本都省了,直接拿出手机打开录音,不忘给她倒杯水放在手边,“好了,你说。”
唐睿哪里还有气,每每破功一笑,她就会被狠狠地收拾一顿,吴文俊甚至会在吃饱喝足后说:“嗯,吵架的福利也不错。”
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吵架中甚至有以吃什么菜为由闹起了变扭,最后,以吴文俊被迫吃了一碗芹菜为终局。
六月,吴文俊即将毕业。
在他爸极力要求下,他必须去底层磨练,积累经验。他的实习地又在C市,于是便留了下来。唐睿不知他是有意为之,还是刚好中意那份工作。
总之,他们避免了本该一年的异地。
吴文俊在实习地租了两室一厅,但实习地离学校有一个小时车程,相隔两地,唐睿也只会在周末偶尔过去一趟。加上吴文俊工作极忙,他们并不常见面。
暑假来临,吴文俊去了外地出差,他们已然许久未见。
晚上,他们通话时,吴文俊说:“明天晚上我回来,等周末过来看你。”
唐睿思索一番,“我最近实验安排很紧,过段时间吧。”
吴文俊只得答应下来。
第二天,唐睿一早乘车去了他的住处,窗台的粉色月季依旧生机盎然,花朵娇艳欲滴。
唐睿手点着花瓣,暗自嘀咕:“你家主人把你照顾得不错啊。”
她仔细浇水除草后,便去了超市购置菜品与水果,又用仅有的厨艺做了一顿饭。
忙完后已经七点,她匆匆赶去了机场。
接机口,人满为患。
她挤在一堆大妈中,实在算不得得体。
直到在人群中扑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唐睿奋力挤至他跟前,言笑晏晏,“帅哥,住宿吗?”
吴文俊显然受到了惊吓,兴许才笑着拥住了她,“非住不可。”
一路上,唐睿实在欢喜,说着方才抢客的历程,吴文俊只是笑着看她,不时说上一句。
后来,唐睿不忍再折腾他,只好保持安静让他休息,他明显疲惫不堪,但却精力极好,竟主动与她说话。
回到家,唐睿尚未来得及开灯,吴文俊扔开行李便将她抵至门上吻了下来。
唐睿丝毫抵抗不了他的热情,思念满溢。
他他稍一撩拨,唐睿便柔软了下来,对他的碰触实在敏感至极。
黑暗中,他们从门口碾转至沙发,热切而又炽热地不断交织纠缠。
直到最后,他们被汗水全然浸湿,疲惫极了,便缩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有人说,性与爱是同在的,或许当语言无法表述,肢体语言便是最真实的表示。
已经是凌晨两点。
吴文俊依旧在沉睡,唐睿悄悄退出他的臂弯,将身上的薄被盖在他身上便去了浴室。
她方冲洗完毕,吴文俊竟在这时破门而入。
唐睿看着他毫不遮掩的体躯微微热了脸,只得再次背对着他。
他从背后拥上她,声音慵懒而轻佻,“这个姿势还没做。”
唐睿回头瞪了他一眼,双目沁水,却是似娇似嗔。
他轻声笑着拥紧了她,“饿么?”
唐睿转过去搂着他,“我先出去等你。”
他拿过浴巾替她裹上,“好,去休息,家里只有面条了,等我出来下。”
唐睿微微笑着点头,随即快速去了厨房将热着的饭菜端了出来,她坐在餐桌旁想象着吴文俊惊讶的模样,不由得笑开了。
直到听到脚步声,唐睿看向卧室,他笑着走近她,转而坐在一旁二话不说吃了起来。
其实,饭菜口味并不多好,可他却比平时吃了不少。
唐睿心下感动,却还是出手夺过了他的碗筷,“太晚了,少吃点。”
他也并未坚持,只是看着她笑。
唐睿深觉他此刻俨然一个乖巧的孩子,她去厨房洗碗,他便跟在身后,唐睿颇觉好笑。
他从身后拥住她,慵懒地闭着眼与她头靠头,唐睿蹭了蹭他,“你先去睡。”
吴文俊依旧一动不动,“等你。”
唐睿生出阵阵暖意,不自觉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他们开始了同居的日子,也会一同去添置家具,装饰房间,同时免不了柴米油盐,唐睿有种步入婚姻生活的错觉。不知是不是处在新鲜期,这样的日子并没有令他们厌倦,关系反而更为亲近,唐睿一度像是踩在了棉花糖的世界里。
只是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唐睿的毕业课题越来越繁重,吴文俊的工作也越来越忙,他们实在难以常常相聚。
吴文俊忙起来根本寻不见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甚至短信电话都没一个,唐睿一向了解他的习性,也不好打扰他,即使想念也从不主动联系。
覃雨总说她是二十四孝女友,她也并不反驳,兴许是感觉出了她异常的静默,后来覃雨也不再打趣。
过于平静的水面往往都是积压着暗藏的汹涌,问题必会接踵而至。
有时,唐睿受不住思念也会去寻他,只是她独自在家整整等他一天,他却到深夜才回家,回来后也是累不可言,甚至说不上几句话便睡了。
这个周末,唐睿答应了去探望吴文俊。
吴文俊本是要来接她,可她也不想他奔波在午间休息时间,便断然拒绝了。
家里的冰箱空无一物,唐睿先去了超市采购,之后便在超市附近随便吃了午餐。
下午,她发短信给吴文俊:早点回来。
吴文俊答应后,她便开始着手做晚餐。
虽说她会做的不多,但也已经有几个拿得出手的菜品,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她不无得意。
一直到下班时间过了一个小时,饭菜已然凉了,吴文俊才发短信来:今天要晚些回来,别等我吃晚餐。
要说不失落也是假的,她懒得再去加热,只随便吃了些便通通倒了去。
这样的情形已然不是一两次,唐睿也习惯不少,早早洗漱好便睡了。
半夜,她半梦半醒间被人抱了过去,唐睿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再次睡了过去。
那几日,吴文俊几乎早出晚归,他们甚至很少能见上一面。
于是那晚,唐睿一直坐在客厅等到凌晨,吴文俊才拖着倦容回来。
见到她,吴文俊皱眉走近过来,“怎么在这睡了?”
唐睿半坐起来环抱着他,一脸委屈道:“等你嘛。”
吴文俊拦腰抱着她去往卧室,“对不起,最近太忙,你自己早点睡,不要等我。”
唐睿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我想等你嘛。”
吴文俊将她放在床上,拿过被子盖好,“听话,快睡。”
唐睿抱着他不放,颇为委屈,他身上酒气浓郁,实在不好闻,唐睿却并不在意。
吴文俊笑着解开衬衣与裤子,随即倾身贴上她,低声道:“诱惑我要付出代价的。”
唐睿抬头去吻他,任由酒气蔓延开来,全然笼罩了她。
过后,吴文俊似乎确实累坏了,甚至未去清洗便沉沉睡了过去。
唐睿去浴室打了水替他擦拭了身体,便轻轻躺在床的另一侧,唯恐惊醒他,他却下意识地伸手将她拖去了怀里。
这样无意识的行为令她不无感动,她拥紧了他,“晚安。”
那个假期,他几乎没有周末,唐睿独自在家也没意思,并不常去寻他。
一直到八月,他稍稍闲散些了,唐睿才想起他们足足月余未见了,于是便决意去探望他一番。
那段日子,唐睿为毕业课题焦头烂额,而吴文俊长期颇受工作压力摧残,即使两人相聚周边的气氛也实在压抑。
下午,唐睿懒懒地躺在沙发看小说,精力并不好。
门锁传开了转动的声响,她微微抬眸看向门口又颇有些讶异,吴文俊难得这样早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