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国舅的太师路(88)
话说到此处,吕闻只得勉强表示同意,料想关个几天,也没什么大碍。
但兵贵神速,徐穆哪会放过!
两位“专业人士”在一间小黑屋中和绿瞳“奸情”了半个时辰,有的没的,通通招个一干二净。
看着供词上广东海岛上的海盗巢穴,徐小榜眼眯眯杏眼,有了主意。
找几百年前的沉船难,搜刮海盗巢穴,却是简单。
按照绿瞳的说法,凡是想去香料群岛贸易的海盗、番商,几乎都要在那几个海岛上补给歇脚。
一锅端了,算上海船、人丁,未必不比永兴礁附近的南宋沉船实在。
于是,几天后,吕通判再临市舶司,早已是人去无踪。
回顾前事,徐穆摇摇头,淡淡道:“等着吧。只要听话,不会把你扔海里喂鲨鱼。”
绿瞳激灵灵打个寒颤,连声起誓,绝对听话,效忠大人!
“本官相信。”
徐穆颔首,盯着绿瞳,上下打量。
绿瞳被看得汗毛直竖,却听徐穆漫不经心地端起士兵送来的茶盏。
轻抿一口道:“其实你若想在船靠岸后,动什么歪心思也没什么。”
放下茶盏,陶瓷瓷底放在桌上,发出脆响,像是敲在人的心尖儿上。
绿瞳缩了缩脖子。
“本官有一家人,最擅杀人,能砍人千刀而不死。”
绿瞳瞪圆眼睛,千刀不死!
满嘴苦水,不敢下咽。
真要这样,还不如学倭人剖腹,一了百了呢!
再次给绿瞳念了一段“紧箍咒”,徐穆打开舱门,见是一脸尴尬的林咏和两个眼熟的士兵。
嫣然一笑,“指挥,有何事?”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林咏看着笑得一脸天真灿烂的徐穆,健壮的体魄下隐藏的稚嫩的小心肝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七品文官,五尺不足的个头,估计大腿还没自己的胳膊粗。
说起话来,张口“扔海喂鱼”,闭口“杀人千刀”。
思及此,林咏虎躯一震,到底谁是拿刀的,谁是拿笔的?
“适才本使有些心神恍惚,让编修见笑,见笑。”
林咏这名字文雅,可却是个实在的憨厚人儿。
徐穆摸摸下巴,而且,好像胆儿有点小啊。
“指挥于边境巡视海防,风餐露宿实在辛苦,徐某岂敢。”
“那编修那名家人……”
“指挥,不如回房详谈。”
“甚好,甚好。”
月朗星稀,湖面一点残灯。
袁熹倚在栏前,看着波光粼粼、月华倾倒的湖面,眼神迷离,端着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越用一只小酒壶轻捣袁熹手臂,道:“还在想天津卫的事?”
袁熹回头,无奈而笑,“世人都道锦衣卫审讯乃是一绝,怎么,连读心术你们都有涉及?”
沈越轻哼,“见到的硬骨头、软骨头多了,自然见面就能看出几分。”
袁熹摇摇头,和沈越碰了碰杯。
和锦衣卫也算“朝夕相处”了好些日子,袁熹才发现世人讹传实在恐怖。
譬如面前这位,抛开锦衣卫的身份不谈,单从仪容气度上来说,绝不比自己这类可说是自小坐卧膏粱的功臣之子差。
面如冠玉,眸若寒星。
君子有德,龙章凤姿。
只是,回想起适才路经天津卫的那一幕,实在让袁熹不得不敛了笑意。
“遥想当年平江侯督理漕运三十载,漕运兴盛。天津卫起初不过一小小水寨,陈公亲竖百万仓,太宗皇帝亲命兴工筑城,由此天津卫兴盛,天津到通州的北运河乃是运我边军粮饷的命脉。”
袁熹顿了顿,狠狠用手敲击木栏,“如今,小小的地方豪商,也敢对开闭水闸的闸官呼来喝去,私自开闸,拖延我边军运粮船只运输,真真是岂有此理!”
沈越微挑剑眉,“你主管漕运,难道江浙的漕运真的干净?”
“什么意思?”袁熹皱眉。
“我给你提个醒儿。”沈越拧开随身带的酒囊,“今年正月,徐穆入杭州的市舶司提了一个番商,这名番商可是杭州几家豪商背后的大买家。对了,王宣处还有一份番商的口供,你要有兴趣,不妨要来看看。”
醇厚的酒液沿着囊口缓缓流出,滑入喉头。
性感的喉结上下起伏,便知喝的人自在舒爽。
沈越轻舔唇角残酒,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算是我谢你的好酒。”
眼见沈越背朝自己,摆摆手走远,袁熹只得罢手。
虽说都是武官,但若是“近身搏斗”,自己着实差了几分火候。
若论家世渊源,祖父袁忠、父亲袁彬都曾任锦衣卫校尉,难道是因为官职太小,所以接触到的武学太浅,以致到了自己这一代,一下子“降”到地方,愈发成了花架子?
袁公子神情庄肃,要不回去再让叔伯们给自己“开开小灶”?
弘治七年,九月,朔日。
“啊……”
徐天激动地伸了个大懒腰,“终于到杭州了!”
正是朝阳初升、霞光万丈,人的凌云壮志充斥心头,飘飘然之际。
咚!
徐天痛得蹦高,回头发现正是一路“戏弄”自己不亦乐乎的一名锦衣卫校尉。
捂住脑袋,徐天不快地撅噘嘴,“你又打我!”
校尉家中正有与徐天同龄的小弟,见此,“爱弟之心”愈发喷溢。
大掌使劲揉弄徐天头上的两个小髻,“打得就是你!不知道男人越打,身体越结实呀!”
“胡说!骗人!”
甲板上,伪装成船夫的锦衣卫们看着“扭打”在一处的“兄弟”俩,呵呵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