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387)
司马晴皱着眉看着周遭的环境,虽这大夫脾气古怪,但这里确实是正经的药庐。来时路上也问人打听过,这里的大夫确实对治外伤有着不一样的心得。若非如此,司马晴真要怀疑是不是叶挽在故意耍自己了。
她强忍着心头的不耐烦,缓缓道:“这位大夫,里面的病人是什么伤?如果不严重的话还请大夫先看看我,我脸上的伤口有些严重,已经很难受了。”
那老大夫捋着胡须,想了想里面那个青年只是简单的拉肚子,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你随我来,让你丫头去把门关上。女孩子家家的,脸上有伤真是怪可怜的。”
听老大夫松口,司马晴松了口气,立即示意丫鬟去关门守着,自己跟着老大夫去了内间。
里面不算复杂,就是一间小小的医室,当中以屏风隔开。
司马晴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眼神乱瞟着看到对面隔间露出来的一片青色衣角。衣角边上还放着一只精致的男式钱袋和香囊,看样子是个年轻男人。
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到了人家的地盘,司马晴还是决定遵守人家的规矩。一声不响的坐了下来摘下了围笠,露出一张红肿的脸来。
老大夫一愣,强忍住心中骂街的冲动。这女的怎么长这么眼熟!这不是那天在司马府的小姐么!自己切了人家哥哥的命根子,这位小姐今天过来当真不是找茬来的吗?!他忍不住心虚的瞥了一眼司马晴的脸,虽然脸上却是有些寒碜,但还是能认得出来人是谁。见司马晴略带不耐烦的瞪着自己,老大夫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看样子她好像并没有认出来自己是谁呢。
说来也是,那天这位姑娘好像一直担惊受怕的跪在地上,并没有抬头,也难怪认不出自己了。
老大夫淡定的走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司马晴脸上的伤势,摇头晃脑地替她诊了诊脉:“没什么大碍,只要有老夫的独门秘药敷个一个时辰的就能消肿了。不过你这伤……被人打的吧?”
一听到说只要敷一个时辰的药就能消肿司马晴顿时大喜,转而又听到了老大夫问这伤是不是被人打的,顿时让司马晴惊了一惊。她连忙摇头道:“不、不是!是我自己摔的……”
老大夫一边替她准备着敷脸的药膏,一边回头嗤笑道:“诶?你不是看我老头子年纪大好骗吧,是打的还是摔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不是被人打的,老头子把头拿下来给你当凳子坐都没关系!”他转念又一想,这姑娘到底是司马府的千金,自己这么口无遮拦的,当真说不定会被人把头摘下来……老大夫悻悻的闭嘴,将准备好的药膏涂在布条上,替司马晴一层一层包裹上脸。
司马晴只觉得一阵冰凉又舒服的东西糊上了自己的脸,也不计较老大夫没着没落的说着不三不四的话,不由整个人心情都好起来。万幸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势呢……
隔壁,萧逢听着旁边的女子因为舒适溢出的绵绵软声,不由的心猿意马起来。他今早刚从青楼里出来,去街边吃了个早面的功夫,不知怎么的就整个人腹痛难绞。
正巧旁边有家医馆,他便冲了进来借用了茅房,顺势躺在了老大夫的病床上。
也不知是着凉了还是那早面不干净,反正他就是腹泻了,索性在这儿睡了一觉。
刚醒过来的功夫,肚子已经舒服多了。却听到隔壁有位年轻姑娘到来,看样子还是外伤,听老大夫的意思是被人打了一顿。
自从被姚清书拒绝,萧逢整个人就好像是放飞了自我一样,越发的淫逸骄奢起来。在大燕时还有父王管着他,可偏偏燕悦又生了个怪异的死胎出来,整个人疯疯癫癫的不像样子。他也懒得管燕悦,兀自风流。自从父王让他到西秦来与元炯交好,除了和元炯交往的时候,其余的时间他就在上这家青楼还是那家青楼之间迟疑不决。
萧逢想了想措辞,油腔滑调的开口道:“姑娘生的如此花容月貌,是什么人这么心狠手辣,将姑娘弄成这般模样?”
☆、第291章 叶挽的诡计
“是什么人这般心狠手辣,将姑娘弄成这般模样?”
闻言,老大夫脚下一滑,差点拧着司马晴的胳膊来个过肩摔,他不声不响,面色古怪的替司马晴接好了差点脱臼的右手,想了想自己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还是保命要紧,连忙收拾了东西滚了出去。
这里面两个都不是好得罪的主,那青年还说自己是大燕齐王的儿子。既然这样那他还是阿弥陀佛的滚去楼上呆着吧。
“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过一个时辰老夫来替你拆绷带。”老大夫一本正经的说了句,然后扭头迅速闪开了。
司马晴的右胳膊被突然一拧,吃痛的呼了一声。那娇软的声音听在萧逢的耳朵里更加有如天籁般酥麻。“我的脸在绷带下缠着呢,你又怎知我是何容貌?”一个时辰之内就能恢复,司马晴只觉得心情大好,懒洋洋的和萧逢搭着话。她虽觉得萧逢的声音好像有些耳熟,但一时间不确定是否到底是自己认识的人来。
萧逢不耐烦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觉得浑身有些燥热。他不想吓到司马晴,一本正经的说:“姑娘声音有如天籁,自然不会是无盐相貌。”
“呵呵。”司马晴咯咯笑着。从前在云州或许有不少人恭维她的长相,说她沉鱼落雁云云。但自从来了临安,她就好像泯然众人,再也没人夸过她长得好看了。
对面这个青年或许只是小小的恭维两句,但在这个当口,被不少人忽视甚至鄙夷的当口,却让她觉得心里格外的舒服。“这位公子嘴可真甜,平时没少哄女孩子开心吧。”司马晴百无聊赖的抠着自己指甲笑着说。
“让姑娘开心是我的荣幸,谈何哄不哄一说?姑娘虽遇人不淑,但世人皆道‘怜香惜玉’,像姑娘这般的天籁之音花容月色,自然是应当好好怜惜的。哦……我说这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姑娘勿怪,请恕我唐突。”萧逢说。
司马晴心中感叹,她虽喜恋钱权,但到底也是个二九年华的少女,心中难免对感情有所憧憬。她所盼望的,难道不是像话本子里一样,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真情么?谁道钱权不能与真情相融?可惜,融是能融,偏偏不能在元煜的身上融。
才不过成婚短短几天,他就不顾她的想法,强行打她的脸。无论是某种意义上的打脸,还是真的打她的脸,元煜都做了。甚至当他居高临下的站着看着自己说要圆房的时候……司马晴的心中无端的就产生了一种恐惧,她一点都不想把自己的后半生寄托在这样的人身上。无论这个人多有钱多有权多有势,似乎并不是自己理想中的那个对象呢。
他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怎样甜腻可人的话语,也从来没有夸过自己长得好看……眼下,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父亲的身上,希望父亲能够替自己扭转一些局势了。
“不怪,你我萍水相逢,都是病人,有什么好唐不唐突的?”司马晴笑了笑,她抚上自己脸上的绷带,“反正我还有一会儿才好,现在与你闲聊两句倒也是能打发时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谁都没有注意到医馆二楼有乍现的脚步声。
二楼,老大夫板着脸一脸严肃的压低声音骂道:“混账,混账,这像话吗?我、我堂堂妙手仁心的大夫,你们居然让我干这种事情,实在是……”
“老大夫莫怪,赶明儿送你两块好茶饼,让叔公陪你下棋下他个昏天黑地。”叶挽笑眯眯的将老大夫按着在椅子上坐下,示意他稍安勿躁的替他揉了揉肩。
这个老大夫就是曾经替叶富贵治过脚扭伤的那位,他像是碰到了人生知己一样,特别喜欢和叶富贵一起厮混,叶挽才想到了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