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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507)

作者: 斑蛰 阅读记录

原本镇西军将士们经历过几年前的大战,据守一方,无论是谁想碰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水准,算是已经苦尽甘来。但因为袁弘的一念之差,形成了现在不可挽回的局面,镇西军八十万将士们个个都要背负着判将的名声。所以不罚袁弘是不可能的,且需严惩。

他睨了褚洄一眼,示意他有话就说,更是想看看从叶挽嘴里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褚洄看了看叶挽怔愣的表情,淡道:“我曾经问过挽挽,若她是楚穹苍,应当如何。”

“如何?”豫王斜了他一眼,把一句“什么楚穹苍你给老子老实一点叫外公”的话给咽了回去,生怕在这个时候打断了褚洄的思路让他大爷不满的不想再开口。

褚洄道:“挽挽说,那位楚将军太愚忠了一些。如果是她,说她叛,那她就当真叛了。不就是勾结西秦么?那就勾结给那些人看一看。”他目光放肆地看着叶挽的脸,想到从前那时候叶挽嚣张跋扈说的一些话就觉得动心不已。他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上这个心狠手辣的叶挽了,不,或者应当是更早一些。

叶挽被他看了脸红心跳,那时候在燕京城外,看着底下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的场景不知怎么的就中二病犯了,对着褚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现在想想自己当初还真是嚣张非常,褚洄会看上她大概是因为褚洄的脑子不怎么好使?

“呵,跟元桢勾结?那不如杀了老子。”豫王冷嘲道。

褚洄看着自己提到元桢就变了一个人似的义父,无奈继续道:“这只是个比方,你不要打断我。挽挽说:史书记载她谋权叛国又如何,胜者为王败者寇,到时候她当了皇帝,想让御史言官怎么写他们就得怎么写,硬要揭露他的恶行她就把他们统统砍了。”

“女子嚣张!”豫王毫不留情的评论道。“你还想把全天下的非议之人都砍遍了不是?”

叶挽摇头道:“这只是一个概括,笼统的说话。历史是掌握在史官手里的,百姓传言说的再久,能传十年二十年,难道还能传一百年两百年?纵使身负骂名又如何,千百年之后我们都不过是一坯黄土,后人想要了解我们全都得翻箱倒柜的去找那些记载我等之名的典籍。更有甚者,即便是让史官如实记载又如何?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当不得一个枭雄之名了?”这是后人几经荟萃总结出来的道理。

就算你这帝王做的名不正言不顺,就算你是用特殊的手段爬上先在的位置,后人怎么说你难道还能少一块肉么?更有甚者,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稳,后人说起来佩服着远远大于谩骂者,也算是居安思危的后人想要切身的体验幻想自己是为枭雄的唯一途径。

“没有必要那么在乎别人的眼光,这就是我想说的。”叶挽想了想拍马道,“更何况我觉得豫王殿下您和其他人都不同,您应当比旁人更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否则当年也不会为了替楚家说几句话被昭阳帝贬至此地,还我行我素的将镇西军发展庞大若斯了。现在反叛之事已成,在我看来这并非反叛,而是清君之侧。那个位高权重的位子从来都不是名正言顺的人坐的,而是能者居之,没有人会比豫王殿下您更适合那个位子了。”

她一番话拍的豫王通体舒畅,想骂叶挽也不知道怎么骂,看到褚洄在旁边笑的老奸巨猾又佯装淡定的模样豫王就气不打一出来。这一个两个的都是这般黑心黑肺,连找个媳妇都找这么狡猾的,还让不让他们老人家混了?

褚洄把玩着叶挽的手指,只觉得挽挽现在说的一番话甚得自己的心。他凉道:“难道说的不对么?现在叛名已定,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如何在这个基础上做到最好,至少陇西百姓的心义父完全不用担心。在擒王的基础之上,将拿出楚家反叛的证据才不失为大将之风。”他挑眉不痛不痒的说着,好像在对豫王说“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一样。

好一个大将之风……豫王咬牙切齿的暗自捏了一下椅子扶手:“本王说不过你们。你们都姓楚,只有本王是外人!”他坐实了“小家子气”这个形容词,翻白眼的模样和从前优雅笃定的豫王殿下大相径庭。

甚至让叶挽怀疑自己看到了豫王殿下的真面目会不会被他杀人灭口。

“行了,既然洄儿都这么说了,本王自是不会再多追究。”豫王想了想,还是挥了挥手,站起上前搀扶袁弘道:“弘大哥一把年纪,也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了。此事就当做是曾如水那女人故意派高手潜行至军营内,现已脱逃吧。弘大哥不要再内疚自责。”

“殿下?!”袁弘大惊,豫王虽说敬重爱护他,但是向来铁面无私。本就是他有错在先,现在还要让豫王殿下替他隐瞒说谎,实在是罪过太大。

豫王睨了一眼看好戏的褚洄和叶挽,头疼的说道:“你若真想要做些什么弥补本王,那就在以后的战事中好好表现吧。打胜仗比什么惩处都能够令本王开心。”大错已经铸成,追究责任根本就不现实。他所能做的安抚镇西军的就是让镇西军真真正正的扬眉吐气,一扫这二十几年来的憋屈,成为一支皇家军。

袁老将军犹疑之际,楚随风和楚扬已经率先反应过来,对豫王殿下下跪感恩道:“谢豫王殿下,谢豫王殿下!”

看着豫王摇头苦笑甩手就走的模样,叶挽总算是松下一口气来。

自己的一百军棍应当是用不着挨了。

☆、第385章 老黄瓜和嫩黄瓜

豫王殿下对外宣告,叶都尉连日来调查内鬼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并非镇西军中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在其中捣鬼的根本就是曾后身边的第一高手、内侍冯凭,是他借自己的身手之便趁着沧州军营松懈之际,将假冒豫王本人与西秦通气的信件放到了沧州军营里,造成了后续一系列的事情。

这一消息再一次引起了整个沧州军营的轩然大波,众人纷纷惊疑,暗想着这是不是叶都尉搞出来用来引人耳目的消息,其实她根本就抓不出内鬼来,就将事情全都推到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在沧州军营里的人身上。

不过更令人害怕的是这件事本身,沧州军营已经算是守卫森严不许任何闲杂人等乱跑的兵营重地。他们甚至能够信誓旦旦的发誓夜间的巡视从来都没有偷懒的地方,不可能存在说有什么人能够闯入沧州军营再毫发未伤的闯出去的情况。

冯凭如果能够轻而易举的闯进来,将可疑的东西放下,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燕京去……那么对不起,他们的防御对这种武功高手来说就是一摊屎的话,那还是趁早洗洗睡吧,不要妄图骄傲伟大的说自己是镇西军军营里的一员了。

豫王殿下对他们自责又怨念的说法赞同不已,更是加大了营中平日里的巡查力度和着重于各位将士们的操练。他道:不允许此事再发生一次,否则全员同罪论处,定要将所有人打个屁股开花才算完。

有服气豫王殿下这般做法的,也有怀疑的。若不是叶都尉硬说是这件事情是冯凭做的,又怎么会让豫王殿下发这么大一通火,还加大他们平日操练的力度呢?

对此七队众人气愤的很,纷纷想要为叶哥打抱不平,把那些在而背后默默嚼舌根的王八蛋们给打个脑壳开花。但是叶哥又的确没有告诉过他们事情的内幕是什么,只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大家都怪怪的,让他们想要替叶哥维护什么,将他们说叶哥的话给骂回去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叶挽对此倒没发表什么看法,只是我行我素地收拾着根本没几件的行李。她已经收到花无渐传来的消息,花无渐和叶富贵已经安然抵达了云州,住在叶挽从前帮叶富贵买的那间城外小宅中。花无渐本想着要将叶富贵带到他在云州的宅邸中安顿,现在战事纷扰,虽主战场不在云州城,离云州城还有好一段距离,但是整个云州百姓还是有些恐慌,尤其是在经历了左护军在邬江战败的事情之后。然叶富贵拒绝了他的好意,声称还是住在自己家里心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