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一言不合么么哒(397)
赵子墨却没上座,他说:“隔壁已经备了热水,你身上的衣服湿了,洗个澡换一套衣服,免得着凉。”
言歌面色一赧,微微点了点头。
赵子墨要去扶她,她却避开问:“府中可有侍女,这种小事,不敢劳烦贤王。”
她从前唤他子墨兄。
时过境迁,如今这一声贤王,听得人只觉恍惚。
他只得唤了侍女进来,扶着她朝侧间而去。
府中没有适合她穿的女子衣裳,所以拿的是一身他还没穿过的男式衣袍。
言歌洗漱的时候,赵子墨亦是在另一个房间里洗漱后换了一身衣服。
他的速度快,头发被绞干后再进入房间,她还没好,索性就坐在榻桌前,摆弄着桌子上的棋子。
心底不知为何,陡然就想起了从前在楚国的那些日子。
门吱呀一声轻响,他思绪被打断,忙抬头。
被侍女扶着的她穿了他的一身白衣,她虽然身姿修长,可却很是瘦弱,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长短可以,但却极为宽大,进门时风一吹,她身上的宽袍朝后飞扬,纤细玲珑的身体在一瞬间好似要借风而去。
她的伸手将衣袍一角提起跨进门槛,含笑问他:“在看什么?”
赵子墨这才回神,他走南闯北,心思最是缜密不过,哪怕现在心头像是被风吹的四下乱飘,可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黄昏霞光漫天,实在醉人。”
最醉人的那景色,比霞光更粲然。
他起身请她入座。
堪堪三局,就已夜深。
侍人端了茶水夜宵放在了一侧。
可他和她都是全神贯注地,心无旁骛。
三局末,她两局都堪堪以一子取胜,另一局,他以两子取胜。
似乎还是他输了。
他将点心端在桌上,示意她吃一点。
她手中捏着一粒棋子,垂着头久久未动。
直到他出声,她才反应过来,抬头间已经把脸上的沮丧与茫然敛去,对他说:“夜深了,我先去就寝,贤王也早点休息。”
她起身要走,他手指微微一动,拉住了她宽广的袖子一角。
第993章 美人谋
“公主,若有需要我帮助的,可以吩咐一声。”
赵子墨没有唤她皇嫂,而是喊了公主。
言歌垂头,抽回那一截被他捏在手中的袖子,低低回:“多谢。”
赵子墨盯着她那似罩在了阴影中的,看不清情绪的眉眼,唇动了动,却没再说话,看着她身姿傲然地一步步朝外走去。
门一开,大风扑进来,
她宽袍猎猎,似欲乘风归去。
他喉头一滞,想伸手去抓,下一刻才蓦地反应过来,一场虚惊。
赵子墨这一晚失眠了。
翻来覆去,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在楚国的过往种种。
待一大早清醒,住在客房里的娇客早就离开,连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
赵子墨第二日照常去了昨日去过的酒楼。
包厢外人声鼎沸,一个个说起国政之事都是义愤填膺。
他恍惚就想起了,当初去楚国,他和她也是在这样的酒楼里认识。
那时候他与她在酒楼里一消磨就是一上午,谈诗论道,下棋舞剑,好似还是旧日时光,可稍一回想,又觉过了百年般。
在酒楼里等了一天,也没等到她。
直到酒楼打烊,他这才离开。
第三日,
第四日
……
接连几日,他都会去酒楼,然而,她就像是躲着他一般,再也没在他面前出现。
他派人去宫中打听过,她在自己的凤仪宫一直称病不出,与后宫那些女子们自然也就没什么交集以及纠葛。
所以,定然也是没什么为难事困扰她。
只就算如此,他心头依旧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心头忧忧,却又不知自己为何而忧。
皇兄回来的前一晚,赵子墨踏月归府,在门口终于又看到了她的身影。
她穿了一身黑色的男儿装,很利索短打装扮,五官的柔美被她勾勒成了凌厉英武。
从前,她也一直女扮男装,但没这么细致,细致到五官几乎改变了五分。
若不细看,他几乎没有认出她来。
她朝他抱拳:“贤王,深夜打扰,还请见谅。”
声音低沉,乍听去,还以为真是男子。
她在他面前,何须这般?
赵子墨下了马车,与她一起去了自己的书房。
他这一路,虽然脚步在朝前,可微微垂头的时候,目光却会落在她身侧。
她这么晚来府中,想必是有事求他。
是,什么事呢?
明日皇兄就回归来,她是想求他在皇兄面前美言?
心头思绪纷纷,进了书房内,他刚伸手请她入座,身后的她却已跪在了地上。
他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她:“公主,您这是做什么,快起身!”
她没起身,而是挺直脊背,仰头定定望他:“贤王,我在楚国时就听过你的贤明,只要是人才,你都会不拘一格的启用,我今夜来此,是想向你举荐一人。”
他听着她这话,心头无知无觉松了口气。
她大约是要举荐她身边的得力之人吧,他再次去扶她:“公主,你我之间何须如此,且上座。”
她没有起身,盯着他说:“我要举荐之人,她七岁随父出征,习武十年,善谋会武,上过的战场大大小小有二十几场,她想在贤王这里,求一武将之位。”
第994章 美人谋
她话至此,赵子墨哪里还不清楚,她口中之人是谁。
早在去楚国之时,这位楚国公主的生平事迹他就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
她参与的战事,有二十八场,从无败绩!
她求一个武将之位,以她的资历,完全可以。
可,她如今的身份,是赵国皇后,是他的皇嫂。
见赵子墨面露迟疑,言歌仰头望着他,那双黑白分明清澈无比的眸子,渐渐就蓄了水汽。
她伸手,拉住他衣服一角:“连你也,觉得不行吗?”
她突然起身,低头去解腰带。
赵子墨大惊,忙忙去挡言歌的手:“皇嫂,皇嫂你这是做什么?”
她微微一侧身避开他,并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他手还没收回,就见她后背衣服滑落在了腰际。
她肩处白腻入眼,他后退两步忙忙伸手遮眼:“皇嫂,你,你快把衣服穿上。”
“我背上,有大大小小,十八处伤,最长的刀疤,几乎把我的背砍为两截,最狰狞一处,是刺箭拔出后的伤疤,状似蜘蛛,我身边新来的侍人第一次见到时候都会吓的不敢动……”
他的手移开,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后背。
白腻之处,肌肤细滑雪白,堪比上好羊脂玉,没有半点瑕疵,然而她后背上,白腻的地方却少之又少,更多的是纵横交错的疤痕。
那几乎把她背一分为二的疤,非常清晰,那状似蜘蛛般的丑陋疤痕,亦是无比显眼。
他怔怔地,像是被那些疤痕与白腻勾魂摄魄了一般,什么思维都没了。
还是她将衣服穿好,系好了腰带这才扭头重新望向他,她说:“哪怕从士兵做起,楚歌也愿意,只求贤王,给一个机会。”
她乃楚国公主,降生时歌舞升平,楚王为她赐名楚歌,只是这名字却从不曾用过,亦很少有人知,那楚国的公主的名字。
言歌不等他回应,继续又说:“贤王,你不必担心楚歌居心叵测,既已经是赵国人,她在战场上肝脑涂地,只会为赵国牺牲,绝不会有二念。”
她眉眼凛然而又坚决,微微扬起的下巴无比坚定。
她一双细长的眼中泛着清润,几乎是乞求一般的望着他。
他生不出拒绝的话。
她的确,不该被圈在深宫之中。
喉头滚了滚,他轻轻点了点头:“好。”
马上他又说:“我皇兄那里你……”
他话还没说完,她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忧虑,接口说:“你皇兄他不曾见过我,我在宫中有自己的人可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