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一言不合么么哒(401)
元景帝本为刚刚的事情震怒,这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样用剑指着他呢。
可看到言歌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心底那点子震怒又被好笑代替。
这少年人心性如何,他最了解不过,也只有在战场上才游刃有余,私底下的人情世故,真是一窍不通,回京短短十多天时间,就把整个朝堂的大臣们都得罪了。
元景帝打心底是喜欢见到这种事儿的,少年是他手中的剑,只听令与他,这让他很安全感。
所以立刻,他就去扶言歌。
言歌的身体强撑这么久已经是强弩之末。
元景帝扶来之际,言歌顺势到在了他的怀里。
伤成这般,口中依旧有气无力的喃喃:“陛下,陛下恕罪,臣不知是你,不知是你!”
元景帝低头瞧去,才发觉言歌的唇青紫,脸上更是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他扭头就朝外喊:“来人……”
话未曾说完,怀里的人将他的唇按了住:“陛下,陛下,我的伤不要紧,我不要他们帮我,我不要……”
手指微凉,且明明是拿剑的手,这手却并不宽大粗粝,倒像是女子纤细瘦小的手。
这念头一出,元景帝便觉可笑,眼前将军所做之事可和女人一点都搭不上。
他将人抱起朝榻上放去:“为何?”
言歌的手指从元景帝的唇上滑落在胸口处,紧紧揪住他胸口的单衣,明明神志不清,却还在喃喃:“不用,不用御医,不用……”
大概是因为疼痛而眉头紧皱,但神情极为倔强。
他欲把她放在床上,想将她抓着自己胸口衣服的手拽开,这一低头才发觉,人已经昏迷。
第1003章 美人谋
可就是昏迷,她也依旧紧紧揪住他胸口衣服,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元景帝无奈的很,又怕自己力道稍大了会牵扯到床上人的伤口,介于这家伙帮自己挡了一箭,他极有耐心的半蹲着任着言歌抓着他衣服,低声朝外叫:“来人,帮大将军处理伤口。”
他刚刚喊了一次,御医们都在屏风外候着呢,闻言忙忙进入。
几个御医朝元景帝行了礼,主刀的那这才垂头上前去查看言歌伤口。
伤在胸口,显然这伤,言歌自己已经稍稍处理过了,虽然不再流血,可还是需要及时把箭拔出来。
御医小心翼翼的去掀言歌的衣服。
这一掀,愣了愣,慌忙就将衣服拉上去,跪倒在地扭头仰头望向了元景帝。
元景帝比他看得更清楚。
他此刻脑袋亦是轰隆隆地似有炸雷在响。
怎么可能?
是他自己看错了?
可心底又在疑惑,一个男人,怎么会有那样的胸?
御医低低叫了声:“陛下,大将军她……”
御医的声音将元景帝的思绪唤了回来。
他狂跳的心,后知后觉地,亦定了下来。
是了,这就是她不愿意让御医治伤的原因?
也只有这原因,才能合理解释。
他目光如炬扫了一眼御医,一挥手,让御医身后的那些御医们退下,这才说:“不该看的不要乱看,朕来为你打下手。”
御医见元景帝如此镇定,虽然慌乱,却勉强还能把心思压制,他垂头说了声“是”。
这才重新起身,用一块帕子盖住了言歌的胸口。
“箭上有毒,虽然大将军她已经及时吃了解毒丸,又自己上了药,可毒已经浸入血肉,陛下,这箭一拔,四周感染了毒血肉都要刮干净,刮骨很疼,到时候陛下需按住大将军,以防她挣扎受二次伤。”
元景帝点头,他自始至终,看起来都无比冷静。
刮骨之痛,痛彻心骨。
两人原以为这样的疼痛,就算言歌在昏迷中,也会疼的挣扎。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自始至终,言歌都没有挣扎,她的双手紧紧揪着床单,她牙齿咬的唇间都是鲜血,她眉头紧皱着,疼的眼角都沁出了泪。
然而,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发出声音。
元景帝生怕她把自己舌头咬了,忙将毛巾塞进她口中。
他盯着她眼角那缓缓流下的泪,伸出的手在半空短暂停留后,又缓缓收回。
“好在只是伤到了肩头。”御医事后松了口气,抬头见元景帝虽然面上镇静,可额间都是汗意,他小声又说:“陛下,大将军这身上都是血污,需要清理。”
但如今大将军是个女子,这种事情,肯定不能男子来做。
元景帝到了口中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出征,为做表率,身边侍候的人都是男的,这整个大帐中就找不出个母的。
“你下去,让小齐准备热水毛巾端进来。”
小齐是齐公公,也是这一次跟来的唯一一个太监,仅能算半个母的。
御医点了点头,心头算是彻底松了口气,立刻垂头朝外退去,出了门的时候腿立刻就软的动不了了。
第1004章 美人谋
御医为言歌的伤口清理了足足大半夜的时间,元景帝刚从战场回来,本就乏累,又这样坚持了大半夜,又困又饿。
可还是强忍着身体带来的乏累,让齐公公为他打下手,他自己亲自帮言歌擦拭身体。
这一具女子身体,完全颠覆了他对女人身体的印象。
元景帝以为,女人的肌肤就该雪白没有一点的瑕疵,处处都是赏心悦目的存在,就如御花园里那满院子的画,以及床头摆着的花瓶。
不过女人虽好看,却都是一碰就碎,也是一种脆弱的东西。
他对女人素来没有半分耐心。
莫说这般帮女人擦拭身体,就是床笫间,但凡女人稍有逾越或是稍稍不顺他心意,他能立刻别让人拖出去。
床上女人,都不如战场上的敌将令他热血沸腾。
然而此刻,躺在床上的女人,她身上伤痕无数,虽然肌肤衣服下的白腻,可身上丑陋伤痕更加夺目。
他的手指,忍不住地就触上了她的那些伤痕处。
好几处伤,是当年她跟随他四处征战留下的。
他只知道她在战场上勇猛无双又足智多谋,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利剑,却从未曾想过这把利剑,她是女子之身,她的身上,有如此多的伤痕。
伤痕丑陋狰狞,手指触上后能感觉到那些伤痕的凸起与粗粝,她眼角那沁出的那泪已经风干,他却还是伸手,又触了触她的眼角。
这女人,完全超出了他对女人的认知,简直,简直太过匪夷所思。
哪怕亲手摸过,亲眼看过,他认识不自觉地在心底反问:这真是女人?
怎么会有女人放弃后院里的安逸生活,跑到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战场中来。
怎么会有女人,比男人还要有勇有谋!
她满身的泥污,就连脸上亦不例外。
他帮她将脸细细的擦拭干净。
然后,震惊了一般地,微微凑近,瞧着她眉眼。
依旧还是属于她的眉眼,然而,却又与平日里并不一样。
她英武的剑眉变成了有些细的柳叶眉,她高挺的鼻子,似乎比从前秀致小巧了些。
这一张脸,更加贴近于女子的五官。
他愣怔着,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胆大。
可丝毫没有怒意,反而有些新奇的瞧着这张脸。
身为男儿,她的脸本就太小,脸也太圆润,但现在才发觉,这张脸真适合女子。
大约是这张真正的脸很少暴露在阳光下,她皮肤极好,细腻白皙,白净无暇,五官精致的她,更像是上好的极品瓷器,与她那斑驳伤痕的身体一点都不搭调。
他的手指捏上了她的下巴。
似要将这张脸一点一点,记在心底。
这一捏,突然发觉,她脖子上还有喉结。
指腹在她脖颈处摸到了薄薄如蝉翼般的皮,他将那张皮轻轻地撕下。
她连喉结都能以假乱真,脸上,可还有别的地方做假?
这念头一出,他连睡意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