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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效应与公主定律(31)

作者: 洛初一 阅读记录

快速说明了事由,“所以我想让你现在上去看看,敲门问情况,尽可能让我妈来应付你,不要盯着景夏……”

“谢谢你,我们现在马上回来。”

景簌刚挂断,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她愣了下,被盛濯然轻轻往前推,“走啊,不是说我们马上回去吗?”

她顺从地坐到了里面,叫司机速度快一点。

刚到楼下,景簌意外看见一辆略显破旧的警车,她抬头看了看家的方向,抓紧朝上跑去。

到六楼,庄森正和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说话,听到脚步声立刻回头。他伸手去拉景簌,目光却落在盛濯然身上,不过一两秒的功夫就收了回去,“你妹妹哭声很大,其他的也听不出来。我敲过门,阿姨没理,喊话没用,我就叫了一个派出所认识的叔叔来。”

“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景簌立刻转向那位警察,咬了咬唇,不好意思抬眼看了下庄森,“庄森,我已经回来了,真的麻烦你了,但是我想先自己处理下家事……”

有些微胖的警察立刻笑呵呵开口,“没事小姑娘,估计你妈就是脾气暴躁了点,本来这些事我们都建议家庭自己协调的,可是庄森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呢……”

景簌看向庄森的眼中内疚和感谢更重,她朝警察连连道谢,拉了拉盛濯然的衣角,“帮我送一下这个警察叔叔……”

瞟了景簌一眼,她却立刻转身盯着门看,神态焦急。

啧。

以前约会都没送过女朋友回家,现在却要送一个中年男人下楼。

盛濯然没说什么,抬抬手示意警察叔叔先走。

“庄森,谢谢你。”

她认真道谢,左手去摸钥匙,“本来是我自己家的事,却麻烦你,还麻烦你的叔叔,真的很过意不去。”

“景簌……”

“你说是你的家事,那,盛濯然他也能插手你的家事吗?”

庄森垂眼看着她纤细的脚踝,不冷不热地开口。

景簌扭头,庄森眼里第一次出现了压迫感。她的手指不自觉抠着钥匙串,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看见盛濯然慢慢从暗处走到面前来。

直接横亘在她和庄森中间,对庄森笑了笑,从自己包里拿出一把钥匙,越过景簌径直开了门,将还在愣神的景簌轻推了进去,才转身取了钥匙,捏在指尖对庄森晃了晃,迅速拉上了门。

庄森垂在两侧的手忍不住攥紧,盯着面前这扇厚重的门。

第23章 恐慌骑士和靠谱公主

听到门开,景夏几乎连滚带爬扑到景簌面前,抓住她的手,人一个趔趄往地上跌去。

她立刻扶住了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低声问,“被打得严重吗?”

“不知道,妈妈突然就变得好可怕……”

半跪着抬起头的景夏,脸上一片通红,指印清晰可见。

景簌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刘芳丹,她手中拿着一个绿色的衣架,正撑着墙喘气,头发散乱,片刻后却直勾勾朝她们走来。

盛濯然本靠在墙上,见状立刻站到景簌面前,“干什么?”

“你让开,我要收拾这个不要脸的死丫头。”

完全没有平时对盛濯然的态度,刘芳丹嘴角有一抹奇异的笑,眼中阴恻恻的,却又热切看着他身后的两人。

闻言,景夏哭得更凶,死死拉住景簌,“我不要,不要过来……姐姐救我!!”

刘芳丹趁盛濯然分神的瞬间,咧着嘴朝景夏跑去,嘴里念念有词,右手举起衣架大力挥下去,景簌急忙抬手去抓,却被实实在在打在了手背上。

她忍不住重重吸了一口气。

一直介于刘芳丹是个中年女人而不出手的盛濯然很快钳制住了她,只是耐不过刘芳丹一直哭着叫着挣扎,甚至想昂起头去咬他。

盛濯然很快出了汗,偏头看景簌,“你妈是不是生病了?”

如此反常。

景夏被吓得也忘记哭泣,呆呆开口,“姐,妈她……是不是疯了?”

心里阵阵迷雾始终不散,景簌却感觉手脚冰凉。她低头看着躺在地上衣衫满是尘土的刘芳丹,觉得她狰狞的神色比那天打自己时还要严重。

毫无逻辑可言,像个失去意识的母兽。看得她鼻子微酸,手忙脚乱拿出手机。

“我……”

“打120了,盛濯然你再撑一会。”

把刘芳丹弄到医院去费了不少劲,还好景簌在电话里提到,救护车里多了两个男助手,一路摁着刘芳丹到了镇医院。

刚到急诊科,一个看起来资历很老的医生正在休息,见来了一行人,多看几眼,在即将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发声,“等一下……”

随车的年轻医生有些惊讶,恭敬问道,“王医生,怎么了?”

“这个病人,要送去哪里?”

老医生摘下口罩,看着突然不说话的刘芳丹。

看样子似乎认识。

景簌走到他身边,“医生,这是我妈妈,您……”

“直接转县二医院。”

除了盛濯然这个外来之人,所有人都愣了————县二医院,那是单独的精神病院。

“去打电话吧,孩子。”

王医生看了下景簌,捏着鼻梁,“这个病人我以前见过,有些印象,她有过病史,也是从我们这转走的。”

这种感觉就像被兜头泼来冷水,冻结了所有思维,景簌觉得自己脑袋无法运转了,费力消化着医生短短的话。

盛濯然悄无声息站到她身边,握住垂在衣角一旁的手,抚了下发颤的手背,带来一丝真实的温度。

到达二医院已是晚上九点,景簌率先下车,满心满眼复杂地打量面前的建筑。

在林满,小孩子老是爱说一句玩笑话,“你这个疯子,肯定是从二院逃出来的。”

二医院在众人眼中就是关押疯子的地方,和医院的本义相去甚远。但她的母亲,曾经,乃至现在,都会呆在这里接受治疗。

这件事,景簌从不知道。

以至于面对的时候像个三岁小孩,惶恐无措。在救护车上,她也止不住浑身颤抖,是盛濯然一直拍着她的背,用她看不到的温柔目光一路护送。

景夏也吓到失去理智,一个人安安静静缩在角落,脸上的巴掌印还在。

找护士站询问,等待了近十分钟,年纪和刘芳丹差不多大的护士长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病人在十八年前就过医,是当时科室主任陈医生主治的。”

“好,那麻烦您了,我去交费办住院手续。”

走了几步,景簌俯身看着行动病床上的刘芳丹。在来二医院的路上,她似乎终于清醒了片刻,在听到救护车上的护士交谈后,猜到去向,又开始挣扎和嘶吼,眼死死盯着景簌,似乎在说我不想去。

那是景簌又没见过的模样,绝望如火堆里残烬。

景簌眼眶发烫,含泪轻轻摇了摇头,“医生,能先打镇定剂吗?”

于是此刻刘芳丹像躺在家里的床上一样,安静呼吸,双眼紧闭。就这样只是睡着了多好。

她转身,呼出一口气,朝一楼大厅走去。

“你在这看着你妈妈。”

盛濯然对景夏平静开口,几步追上景簌,陪她慢慢往下走。楼梯里总是有不知来自哪里的风,晃晃悠悠穿过。

抱着手臂,景簌觉得这段路很长,医院的路,在她眼里都牵连着生死,就像黄泉路。

或者劫后重生悠悠醒来,或者再也无法看看这个世界。

“难过吗?”

盛濯然伸手,触了下她的手臂,没有过多温度。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应该难过的,可眼眶热过之后就干涸了,再也没眼泪了。也许,我只是在等谁对我说为什么会这样。”

“发生的事越多,我就欠那个人更多。”

住院治疗、生活花销,逃不开的都被金钱支配。

或许盛濯然可以帮她,可是从某种名义上来说,他们俩能使用的资金,都来自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