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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效应与公主定律(50)

作者: 洛初一 阅读记录

“簌妹妹,我还能让你晚上更开心一点。”

“岛那边的酒吧一条街,今晚有活动,怎么样,要去放纵吗?”

举了举手机,林一鹿笑得不怀好意,“你男朋友以前纵横我们市各大酒吧,让他带你去,绝对没问题。”

这老底掀的,直接利落。

圈着景簌的那只手紧了下,盛濯然看也不看胆大包天的林一鹿,看似眼神空濛,却在心里暗自思考着能解释的话。

年少轻狂?

太不懂事了。

钱多烧得慌?

太没人性了。

……

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有些微急,那些纵情声色麻醉自我的夜晚,那些脑中空无一物只有不醉不归的荒唐,一点也不想让她知道。

“行啊。”

身边的人笑吟吟答,反扣住他的手。她的手小,不能完全包裹他的,却挤入了每个缝隙,和他十指相扣。

一点点暂停心口的异动,一点点抚平陈旧的皱褶。

林一鹿一直以为盛濯然和景簌这有如新婚的状态,肯定是在一起了。

“没有。”

抽着烟,盛濯然坐在礁石上,被风迷了眼。

他伸手揉了揉,抬头看林一鹿下巴要掉的模样,很想伸手给他接回去,最终还是拍了拍粗糙的石面,“坐。”

“老子才不坐,被太阳烤了这么久,我的屁股那么金贵,放上去就该熟了。”

别扭地反抗,林一鹿思考了许久,弯下腰,摘下泳帽铺好,才大大咧咧坐了上去。

“靠,这么烫!”

“再闹我把你踹下去,下去就不热了。”

“哎,别啊……给我一根,我的烟在江灯那……死活不让我抽,说是会熏到身边的人……这恋爱谈的憋屈!”

将烟盒甩到林一鹿腿上,盛濯然惬意吐出烟圈,海鸟鸣叫,水天一色,眼前的景色过分炽热。

海边他去过无数次,没有哪一次,像这样认真看过远处的景色。

夹着烟,林一鹿问,“簌妹妹不管你抽烟?”

“不管。”

在林满的日子,他就算每天熬夜抽烟,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她也不按照盛景说的,死死看住他,动辄就用那些为他好的大道理堵他。

更多还是跟在他身后,问他,吃什么,要做什么,需要自己做什么。

盛景把他当交易物品一样扔到边陲之地,她却用对待家人的态度,试图焐热他那颗心。

如今,这颗心脏炽热得像肆意洒下的阳光。

只是在她面前。

林一鹿啧啧,“这个妹妹还真是不简单。”

“景簌没有你这种大龄智障哥哥。”

“……”

她的家人,都精明得可怕。

明明仰仗着她,却总要用最尖锐的话语和行动伤害她,那些伤口汩汩而下的血,成为那两人的养料。

这方面景簌真固执顽强得可怕,就算在背后为她们流尽了眼泪,到头来对自己的犒赏不过是去海边走一圈。

这人不去中世纪当骑士真的可惜了。

“怎么的,簌妹……咳,景簌不答应吗?没道理啊,人都跟你来了,在我们面前动不动就拉拉小手,亲亲抱抱,这不就已经盖章了吗?”

“心里还没。”

答的云淡风轻,盛濯然掐了烟,知道盛景是两人之间最大的坎。景簌欠他的,会使这个坎越来越高,直到隔开彼此,互不相见。

有些困惑,林一鹿心里咯噔下,“你……看上了个有对象的?”

盛濯然转过头,阴沉一笑,“我觉得这个时候你闭嘴比较好。”

赤.裸.裸的逃避。

林一鹿下巴又要掉了,“这这,她……”

“没有。”

干净利落否认,盛濯然不愿意看到任何不好的词汇出现在景簌头上。

她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叫他小公主的人,也是独一无二宠着他的人。她不是狂风,也不是暴雨,却能一点点凿开心里的磐石,让他从缝隙里察觉到这个世界和昨日有什么不同。

不同的是身边人,而已。

“这样,难道……少爷您吃瘪了?”

“不过,我有个建议,您要不要听听看?”

尽管知道是馊主意,盛濯然还是愿意让林一鹿在这一方好景面前放个屁。

“既然景簌对你有意,只是中间有个障碍,我觉得今天就是个好日子,酒壮怂人胆啊,什么话,什么事,刺激她一下,也许还能进一步。”

这个屁,还挺有水平。

景簌就像一碗水,端端正正,不起波澜。水至柔,被随着器皿变成任何形状,能包揽万物。却找不到能克它的东西。

醉酒的景簌,他没见过。

她在他面前喝过一点,达不到任由揉搓的地步,只记得那双眼了,亮得惊人,白日看蕴着水泽,夜晚却藏着星子,又或者是酒意全都到了那里头,注视也能醉人。

转头看着林一鹿,目光往下偏离几分,落到不远处浅水滩的少女身上。舔了下嘴唇,盛濯然声音很淡,“算说了句人话。”

咬着烟屁股,林一鹿决定不和这种过河拆桥的人一般见识。

第38章 吃醋骑士和狡猾公主

落日余晖还在的时候,海风最为温柔。

吃过晚饭,景簌和江灯都说要换件衣服再去酒吧,不解女生这份小心思,盛濯然和林一鹿只能在酒店大堂当门神。

两人背影刚消失在转角,盛濯然就摸出烟,林一鹿拿出火机,扔到桌上,彼此默契一笑,享受这几分钟惬意的时间。

时间掐得正好,一支烟过,楼梯拐角走出个人影。

是景簌,穿着及脚踝的长裙,两根纤细的带子攀附在肩上,显出一种独特的瘦削感,她梳理着头发,走到盛濯然面前。

他看着被裙摆遮住的腿,不动声色皱了下眉,却搂上了她的腰。

刚才短短朝着他走来的这几步,盛濯然只看得见被腰带束得盈盈一握的地方。

“什么时候买的裙子,似乎没见你穿过。”

他半仰起头,灯光融融揉入眼中,一派无尽温柔。

坐在沙发扶手上,景簌朝盛濯然靠了靠,“压箱底的了。”

她初中毕业那年,父亲难得能离开林满去出差,给家里人都带了礼物,这条裙子是给景簌的,买大了些。

试穿的时候,几乎拖着地。

刘芳丹立刻就埋怨怎么不按着尺寸来,景簌父亲笑呵呵,只是说孩子总能长大的,总会有能穿上的那条。

这条裙子,景簌没等到在父亲面前穿上的那天,在那段痛苦不堪的日子过去后,她沉默着整齐放到衣柜最里面去,从此不见天日。

却在出发前又将它拿了出来,捏在手里的时候,竟然有点想哭。

她所有类似于撒娇的、快乐的、天真的小情绪,全部被一起锁在了那里,时至今日,却能甘心为一个少年全部重新发芽。

看着景簌突然泛红的眼,盛濯然张了张嘴,却见她摇了摇头,抱住他,脑袋埋在颈窝里,蹭了蹭。

右手顺势而上,拍了拍她的背。

手下光滑软腻的触感让盛濯然微愣,他放任让景簌撒娇一般挂在自己身上,低头看,眼神骤然转深。

这条裙子是露背款,肩胛骨的形状清晰可见,极为漂亮。

伸手去碰。

景簌不安动了下,抬起头,凑到他耳边,“特意去找镇上的裁缝阿姨改过的,你……”

“喜欢吗?”

她笑得眉眼弯弯,落到尾巴处变成一条鱼,游到他心里,窜来窜去。

这种感觉真的很要命。

盛濯然想,大概不需要酒,他现在就已经微醺了。

正当林一鹿没眼看的时候,江灯终于来了。

他赶紧招招手,起身去迎接。上下扫了眼,黑色短裙,长度很引人遐想。

短短时间,江灯还化了妆,鲜红的唇,眼尾一点闪亮的光泽。

林一鹿觉得女人真是种神奇的生物,他拉住江灯的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没见识,“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