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帖街(43)
冷冷地说,“我会让你没有爸爸妈妈的,你给我记住!”
白俊脸色一变,也不知听懂没听懂,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脸很恐怖,嘴巴一扁嚎啕大哭。
她冷眼甩开他的手。
大步朝病房走去,迎面对上白庆有,白庆有的眼神在她身上落了下,又看到身后大哭的白俊,脸色又青又白。
白俊从身后跑过来,一把抱住白庆有的大腿,哭诉道,“爸爸,这个人掐我!你看!”
小白手抬起来,白皙的手腕上红了一圈。
白庆有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冷眼等着白庆有的出声,白庆有却隐忍住了,将他抱起,边哄边走进罗魅的病房。
她宛自站在原地,半响才挪动沉重的双腿推门走进病房。
齐禹问道,“谁在外面哭?”
“野种。”
她扔了两个字,齐禹顿了一下,瞬间明白,便闭了嘴,她将粥从保温瓶里端出来,舀在碗里,稍微搅动凉了些,边坐到床沿,喂他喝粥。
齐禹敛着眉毛,听话地张嘴。
就在半碗粥快吃完的时候,对面的病房吵了起来,吵闹声一声又一声的,她仍淡定地喂齐禹喝着。
齐禹眯起眼,“不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又过了两天,法院的起诉书来到医院里,齐禹正在办理出院手续,白庆有捏着那份起诉书冲进病房,狠声道,“白若清,我养了你这只白眼狼!你告我重婚?你想要我再次进牢里是吗?”
她放下手里的小行李箱,转身微笑,“呀,收到了呀?”
罗魅跟在身后冲了进来,腿边跟着抱着她大腿大哭的白俊,罗魅指着她,满眼都是恨意,“庆有,你看,你的好女儿,心如蛇蝎,恶毒至极,连亲生父亲都要告。”
白庆有气得嘴都歪了。
哆嗦道,“找律师,找律师,我就不信了!”
罗魅在一旁附和道,“对!才不怕她!”
白若清仅冷冷地站着,被这个生她养她的父亲当面骂,她没心情闹,只要他们不好过,就算是把钱全败光了,也要罗魅跟白庆有吃牢饭。
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齐禹上前,墨黑的眼眸眯起,道,“白庆有,我会让你在海印市找不到律师的。”
白庆有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跟孟家斗,你们是斗不过的,更何况你还有前科呢。”齐禹语气阴冷。
白庆有狠狠地倒退了几步,下意识地看向罗魅,“孟家?”
罗魅瞪大眼睛,脸色霎时灰败,“是孟严律?”
齐禹没说话,紧紧捏了捏她的肩膀,她心里一暖,低声道,“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孟柯就推开门走进来,一看屋里对峙的场面愣了一下,后大步走来,笑道,“呀,在聊天还是叙旧啊?这么热闹。”
罗魅看到孟柯膝盖一软,白庆有快速地扶住她,“到底怎么了?”
罗魅用力地推开白庆有,大声地吼道,“你为什么要出来?你出来干什么?你害死我们母子了!”
说完弯腰抱起白俊,冲出病房。
白庆有下意识地就去追,却被罗魅用力推倒在地上。
护士这时才听到动静,跑了过来冷声道,“你们在吵什么?啊?医院禁止喧闹不知道吗?还有你,你不是出院吗?还不走?”
孟柯呀了一声,呵呵呵地笑道,“我去,真够凶的啊,走了啦。”
齐禹揽着她朝门口走去,白庆有如被抽了命似的,借着护士的手站了起来,眼眸看着白若清。
白若清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若清,你要把我再送进去,为何还要放我出来?”
她身子一僵。
半响后,冷笑道,“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怪齐禹在这个时候装逼提出孟家,只是为了吓唬人。
明天要休息一天,星期天中午12点-12点半更新一章肥章的,感谢大家还继续看下去,我一直有个会写成屎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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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白庆有判刑后,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出狱后便是一普通老百姓,白若清这次的重婚罪将他再次送进牢里,稳坐两年。
这头罗魅被举报投资商业资金来源不正当而被拘留,留下一个十岁的白俊,罗立烧光头也想不出办法。
没过多久。
罗魅被判刑,超市全数收回。
判刑的那天,白若清坐在家里,陪着母亲,母亲坐着坐着,突然掉眼泪,她吓了一跳,紧紧地搂住母亲,不停地叫母亲别哭。
母亲却一刻都没停。
足足哭了两个多小时,直到精神不佳,才消停,她把母亲扶进房间里,安抚着母亲睡觉。
看着母亲闭上眼睛。
她冲到洗手间里狠狠地哭了起来。
这时手机响了。
她接了起来。
那头熟悉的清脆的嗓音让她一愣。
“若清,对不起!”是廖冬青的电话。
她咬了咬牙,尽量让声音放平,应道,“不用道歉,我也有错,有时间见个面,我把钱还给你。”
“不用……”
她没等廖冬青讲完,便把电话挂了,她没心情应付任何人。
又过了三天,大年三十,新的一年到来了,看着外头喜气洋洋,她强打起精神,准备过年。
有希望跟没希望的过年是不一样的。
过去她再什么感到孤单寂寞冷,但至少还有父亲这个盼头,过完年了就又少一年了,离父亲出来的日子又近了。
现在她亲手把父亲送进去。
那个医生说,“你父亲的耳朵彻底聋了。”
她想,父亲会永远记住母亲的,那是被母亲咬坏的耳朵。
齐禹一直在等她答应,她其实没想太久,心里已经答应了,能偷得他一天是一天,破罐子破摔。
但她还没正式告诉他。
知道她有家,他没安排一起过年,毕竟他也有母亲,孟柯开玩笑道,“不如全部一起过年好了!热闹。”
得来她的一记白眼。
叶小小临到过年都不能回来,被齐禹冻结了卡的她得上学校去当讲师,受尽别人的白眼。
已经无数次叫齐禹放她回来了。
齐禹只当没听见。
三十晚上,她坐了一桌子菜,阿昌举着酒杯笑道,“庆祝我们认识五周年。”
雪弟跟着举杯,杯子里是饮料,洒得满桌子都是,却依然笑得灿烂,母亲也难得得露出一丝笑容。
她把甜糕放母亲跟前。
母亲却没有夹过任何一块。
她也趁着劲头,喝了好几杯啤酒,其实她真不会喝,第二杯下肚就感到脑袋有些晕。
第三第四还好,第六杯她便彻底倒在沙发上,难以动弹。
迷糊的视线里只看到阿昌将母亲扶回房间,又收拾了被雪弟弄得一团槽的桌子,接着阿昌便上来要扶她。
“若清,回房睡吧。”
她唔了一声,勉强坐起来,身子软无力,刚一坐又歪了下去,她看着阿昌的脸变了又变,变成齐禹的脸。
顿时惊奇地指着,“阿昌,你怎么变成齐禹了。”
“阿昌”愣了一下,轻笑道,“喝醉酒还记得我呢?”说着“阿昌”就将她扶起来,搂着她的腰。
她感觉很怪异,使劲用力地将他推开,“别动手动脚!”
“没动,就抱你回房而已。”说着她便被拦腰抱起,她愣愣地抬眼看着“阿昌”的脸,奇怪了,阿昌的脸真的好像齐禹,阿昌没齐禹好看啊。
她被放到柔软的床上,眯着眼,挥手说道,“你可以出去了。”
“阿昌”又笑道,“利用完就把我扔了?”
“你神经!”
她迷糊的脑海里只觉得今晚的阿昌很是奇怪,骂了一声,唇上却贴上来一抹柔软,她瞪大眼睛,眼前明晃晃是齐禹的脸。
但她的脑海里却还停着这个是阿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