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之降临九疑山祝禺【(60)
“你说的对,我就是闲得蛋疼。” 李殊越是挣扎,他抱得越紧,手穿过她的头发,触感滑腻冰凉的。
李殊掐他背心软肉,他也不管。
卫延忽然察觉到李殊身体一僵,他顺着李殊的目光望去,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正好奇地打量他们。
第50章 第 50 章
向媛媛第一次感觉自己存在感那么低。
在旁吃了一会儿的瓜,才被当事人发觉,向媛媛不好意思地两手朝前一甩,毫无电灯泡的自觉:“你们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就行。”
看她不动如山的样子,似乎还想再看会儿。
李殊脸一烫,从卫延怀里挤出来,转身去牵向媛媛:“我们回去。”
“欸?”
卫延捻了捻食指,一言不发地跟在她们身后。
向媛媛的目光越过李殊肩后:“他是你男朋友啊。”
李殊没吭声。
刚才那一幕像恋人闹矛盾,李殊不承认他的身份也正常,估计还在气头上。
正想着,就听到李殊应了一声。
想不到呀,向媛媛偷偷瞥一眼李殊,又看向卫延,小声道:“他是不是带了什么□□过来,刚才那阵仗实在是有点吓人。我估计再一会儿,大家就要过来了。”
山边的生了棵橘子树,山下都橘子都成熟几轮,这里才刚刚开花。黄澄澄的果实细小紧密,沿着嶙峋的树枝蜿蜒而上。
李殊盯着橘子树看了会儿才走,向媛媛忽然说:“他还跟着呢。”
“别管他。”
向媛媛犹豫了会儿,还是问出心中疑虑:“李殊,你男朋友能把那些巨石炸开是带了多少剂量的□□,我看他就穿了件夹克长裤,身材也不胖,没地方可以装□□吧。要么,他把□□埋地下了,我也没闻到硫磺味呀…….”
向媛媛抬眼望去,见李殊愣住,因为她跟自己一样迷惑,继续道:“你也觉得奇怪吧?”
经历了那么多事后,李殊对这些超乎寻常,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能力已经有了免疫,只是看到向媛媛的反应,她才恍然意识到,这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正常人会把那些妖兽灵异当成恐怖的东西,那已经习惯于这些事的自己呢,会不会也被当成…….
“你怎么了?”向媛媛担心地看着她。
李殊摇了摇头:“没事,你先走一步,我还有点事。”
向媛媛心说不就是要支开我跟身后那位哥们重温鸳梦嘛,得嘞,她一脸对李殊“重色轻友”的控诉:“行吧,现在路也通了,我去支会他们一声。”
一阵风从他们脚边窜过,空气中飘来似有若无的竹子味。
终于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卫延深深地注视着李殊,他来不是来跟她吵架的,他有很多话想跟她说,自从她沉睡后到醒来,他们只说过短短几句。
李殊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卫延风尘仆仆,满嘴胡茬的形象早就无形间将他这段时间的生活暴露无遗。
李殊看卫延肃穆的神色,不由低头笑了一声,手伸过去:“走,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卫延见她笑了愣了愣,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不生气了。”
李殊闻言若无其事收回手:“你说得有理,还得再气一会儿。”
“谁说的。”
不等她说完,卫延立刻抓住她的手,他心机地把原本普通的牵手变成十字相扣,李殊手指动了动,又安定下来。
这时候,卫延才注意到李殊一直吊着石膏:“你的左手怎么了?”
李殊说:“哦,被柱子压到,快好了。”
卫延绕到她另一边,手按上去,心疼地说:“疼不疼?”
李殊失笑,推开他凑上来的脑袋,装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你这么说话我不习惯。”
卫延不折不挠地又摸了几把。
走进营地,李殊帮卫延登记号信息才回到自己帐篷。卫延挑剔地打量这盏只够自己盘腿坐起的高度的帐篷:“你住这还不如跟我一起住山洞。”
“这地方你连山洞都找不到。”李殊拨了个橘子给他。
卫延眼睛一亮:“刚才你在那站了半天就是为了给我摘橘子吗?”
李殊咳了咳,别过脸收拾东西:“别跟人家说,这里不许摘的。”
橘子小小的,还不很熟,卫延被酸得龇牙瘪嘴,漂亮的脸也皱成一个橘子,眼里水光泛滥:“我就知道,你没安心,老实说,你一开始就知道这橘子很难吃吧。”
生在道路两旁的果树哪有好吃的,不然早给人摘光了。不过话不能跟卫延坦白,谁让他骗了自己那么多眼泪。
李殊一边备课一边板着脸忍笑:“呃你这样就是冤枉好人了,好心好意给你偷橘子你还伤我的心。”
卫延被她的肉麻话刺激得起了鸡皮疙瘩起,他拿起方凳上的凉白开灌了一肚子。
李殊偷偷瞄一眼卫延,见他放下水瓶,又掰下一片放进嘴里,还吃?
李殊看他的表情她瞅着都觉得酸,不由啧一声:“酸就别吃了。”
卫延又不是憨的,看她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就是故意虐自己让那个没良心的人愧疚而已。
然而没良心的女人来不及看完他的表演,擦擦脸好整以暇出去了:“等我上完课再领你出去转转。”
“喂,你就这么扔下我走啦。”卫延在她背后不甘地喊了声。
李殊头也没回。
卫延看看握着手里半个橘子又看看李殊的背影,总觉得自己被耍了。
这节课上赵佑依旧时不时抬头看她,李殊注意到了,回头望去,赵佑又迅速垂下头。
向媛媛把赵队长的真正死因告诉了李殊,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之前救人就感染了破伤风,强撑着身体救下李殊,病情加重,这才猝然去世。
饶是如此,赵佑怨恨自己也是有理由的。
对此,李殊觉得内心有愧,她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能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多教一点,少一点心理负担。
下堂课是语文,但是教语文的老师生病了,这堂课改成了自习,李殊代课,学生们正在赶上午交代的命题作文——《致未来的我和我们》。
之前和向媛媛跑到山顶接收对面山上的信号塔的信号看新闻,记者采访一个灾区的儿童,男孩只有八岁,脸上被泥浆和黄土蹭得看不清五官。
记者配了煽情的音乐,问他的家人,男孩眼睛很亮,说话很活泼,记者列举了大家对他的帮助,男孩也充满感激地说谢谢叔叔阿姨对自己的关爱。
煽情音乐放到高/潮,记者问起他对将来的梦想,男孩的表情忽然静止了,亮晶晶的眼也渐渐落灰,他微微侧声躲避镜头,镜头又追了上去。
男孩用一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口吻无奈地说:“阿姨,别问了,我……我也不知道。”
他没按照记者想听的答案说下去,浪费了这把催人泪下的bgm,记者又试着诱导,男孩顺从地说完了她想听的话。
只是,李殊顺着他半垂的眼望去,看到了两截空空的裤管,这才发现男孩一直坐在轮椅上接受采访的。
她知道第一句话才是男孩的内心想法。
私心里李殊一直无法接受打着任何补助的名义逼着孩子说苦情故事煽情提高收视率。
她觉得恶心,这让她想到忍不住在初中领贫困金时,每次领完钱校长都要大家和领导合照,然后挂到官网卖惨,吸引外面公益项目资助。
好像她和她的同学不是人,而是空啤酒瓶,喝光了回收可以再生。
想到这一切就让人如坐针毡,假如能回到过去,李殊真恨不能跳起来,痛快地骂他们一顿,撕烂他们虚伪做作的面皮。
然而也只是想想而已。
未来在哪里没有人知道,灾后重建需要时间,需要很多人力物力财力,这个时候,每个人的命运都被绑在一条线上。
第51章 第 5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