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试图掰弯我?(20)
演唱会两个小时,中场除了换装没什么空闲。我到的时候,后台一片混乱,一堆人嚷着,昊天下来了,昊天下来了,然后几个工作人员团团围着他走过过道。
换装的时间跟打仗似的,这我知道,所以也不打扰他,等结束后再行打招呼。这短短的几十秒的时间,他又上了台,浑然不知道我已经来过。
我在后台和工作人员聊了几句,看了看舞台监控。
苏昊天非常卖力,唱的也十分好。这是他的全盛时期,和后来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即使身体有一些阻障,我相信这些不足也通过他的精神补足了。观众十分幸运,能看到这样一场完美的演唱会。
不过我本人,对演唱会倒没什么好奇。上次加上这辈子,我少说看过苏昊天表演几十上百场。我只来看看他,应该也没什么过分。
我进苏昊天单独的休息室,当然也没人管我。
一进去,我就闻到一股令我十分不快的气味。等我再看到休息室桌上地上散落的那些东西的遗迹,平适的心情氛围,瞬间降低到冰点。
这些人好大的胆子——还是说胆小如鼠?居然人人习以为常,没有一个人管他?
苏昊天好大的胆子——或者说丧心病狂?居然在演唱会后台吸毒,他以为得不到报应?
我气血翻涌,排山倒海地坐在休息室中,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等到演唱会终于画上句点。
苏昊天被人包围着走进休息间,一看到我,他眼神似乎亮了亮。我脸上挂着商业性的微笑,并不想在众人之前给他难堪。
苏昊天坐在椅子上,跟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他们都出去了。
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他嘴皮子动了一下,刚要开口,我截住他的话头,直接问:“这些都是你抽的?”
他的目光顺着我的手指,转向桌上,整个人僵了一下。
我说:“是吗?”
我说:“到底是不是,你有种就说是,或者不是。”
我又逼问:“是,或者不是?”
他扭过头。
我说:“不是?”
我从来没有这么暴躁,也很少这么咄咄逼人。
苏昊天瘫坐在椅上,偏过目光,不想看我的眼睛。我差一点就要揪著他的衣领,从他嘴里逼出答案,那个肯定令我十分愤怒的答案。
苏昊天说:“是。”
不出所料,我的怒火被冲到了极致,连我自己都觉得现在的自己可怕。“是?你连原因都不打算讲,就说是?还是觉得理所当然?”
苏昊天噎了一下口水,略微妥协地说。“不是理所当然,这个当然也有原因。”
“理由?什么理由?”我自己已经不懂自己的逻辑了,反正就是骂起来。当然,苏昊天活该被骂。
“这种事情能有什么理由?就是绝对不能做!你忘了王乐松了?他妈的这还要我教你一二三?”我是气的不行,忍不住带上脏字。
“做了那又怎么样。”苏昊天忍让了一下,也显得丧失跟我辩论的耐心,微微仰起脸。
啪地一声,我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这力度之大,让休息室的门板都晃了一晃。
苏昊天倒在地板上,抬手捂住脸。
伸完手我已有点后悔,我只是想要打醒他,然而打醒他不该用这种方法。
只要他听话,□□可以戒,而我可以管他。如果我好好说,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而我没有做这种努力。
苏昊天一手捂着脸,一边慢慢地爬起来。
我有点为难,也有点后悔地试着去扶他一边手臂,嘴里低声说:“对不起。”
苏昊天一言未发,脸几乎埋在手指里。
他不动,我反倒忍不住进一步辩解:“对不起,昊天,但我是为你好。”
苏昊天脾气很刚烈。以前我们发生分歧,他吵不过我,会掉头就走。后来他地位高了,围绕在身边的人多了,脾气也更大了。
但过了一会,他说:“没事。”
这已经有点不像他。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我有感觉到。但苏昊天只是很平静地说:“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我想掰开他的手腕,看看他脸上伤的怎么样,休息室的门被人敲着。
“谁?”苏昊天沙哑地问。
“昊天,是我,陈丹桢。”门外的女声回答。
我听出来那是陈丹桢。丹桢是苏昊天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她早已嫁人,和苏昊天交集很少,只有在有了孩子后,才看一两次苏昊天的演唱会。
这次丹桢也是苏昊天邀请来的。
她进门,我有些紧张,但是丹桢看到苏昊天捂着的半边脸,什么也没有问。
苏昊天说:“丹桢,你有纸巾?”
我发现他在流鼻血,登时手心冒汗。我向他们二人说去把外面的医疗车叫过来,苏昊天说不用,陈丹桢用两条椅子拼起来,让他在上面躺平睡好。
丹桢越是不好奇,越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罪人,只想跟她解释:这指痕并不说明我是个暴力分子,苏昊天有他自食其果的部分。
但是丹桢只是把我叫到一旁。
“你……”
“我……”她还没有开口,我就急于撇清眼下的状况。“我是不小心碰到他,他做的太过分,你知道,有些行为我绝对不能容忍。”
“我看得出来。”
“你这么了解,居然还放任他?”
“我帮不了他什么,我们已经分手,勉强说是朋友也不是。廷煜,能帮他的是你,你为什么不帮他?”
我很愧疚,在外人看来,我的确应当帮苏昊天,尽管我觉得自己应该恨他。
但我还是手心冒汗。
陈丹桢说:“他变成这样也是因为你。他不敢说,因为乐松的事,你的事。”
我说:“我的事?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不懂,可是陈丹桢什么都懂。
她第一次告诉我,她和苏昊天分手并不是因为王乐松,而是因为我。她现在已经没那么恨我,等于说她不是个那么狭隘的女人。这不代表我一点错都没有。
陈丹桢的确是个很成熟,也很理性的女人,所以我才在她面前表现的很紧张,怕犯错误。
她说我不该撩完就走,不负责任。
“也许你不是个认真的人,每个人性格都不一样,你这样的也不能说有多坏。但昊天是个很认真的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苏昊天失去了那么多东西最后也没有好结局。
我整个人依然是僵直的。陈丹桢说苏昊天在上辈子早就弯成茶匙了,这我一点也看不出来。
那个时候我和他的关系是比别人更紧密一些。我忙着捧唐心甜,和唐心甜闹丑闻,再忙着东山再起。
哦,一蹶不振,倒了大霉的我还拜托风头正旺的苏昊天帮我带带唐心甜。
在我结婚以前,我和苏昊天的关系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个时候我偶尔回头看看苏昊天,总觉得他很淡定。我当然没什么理由打扰他。
☆、Ch 33.
我不知道我和唐心甜结婚的时候苏昊天是不是仍然喜欢我。现在的陈丹桢还没有抵达那个时间点,显然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是,那我非要他来给我当伴郎,还挺过分的。那时候他明明先婉拒了,说太忙,礼到人不到可不可以。
我喝多了一点,大着舌头,非要他来。我说苏昊天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得来,我现在混的不如意,人人都避着我,你怎么也这样?
最后他当然来了。苏昊天的出席顺便哄抬了我的地位——虽然我并没怀着这个目的。经历过一系列跌宕起伏后我还是跟唐心甜结了婚,后面在业内也走的顺畅了。
他给我当伴郎是我一直的夙愿。
我喜欢过他,得不到他,没强求他,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邀他同在,也算是解决个念想。
那天我真的挺满意的。我最不如意的时候对我不离不弃的,除了唐心甜,还有苏昊天。我喝的酩酊大醉,苏昊天一直在我身边照顾。要说是他帮我撑起了场子,也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