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广漂流(57)
“嗯,这个你放心,你们培训完,我就让他们天天都练习,争取把业务掌握踏实。”李主任拍着胸脯说。
“这我就放心了。”于总露出了一丝欣慰。
下午,于总跟领导去谈论一些事情。我和邵海南,就在微机室里,手把手地教各级乡镇的经办人员操作这套系统,认真地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并把一些学员们提出的问题做了归纳总结。
各级乡镇的经办人员,倒是很年轻,大概都是考上了公务员,给分配的工作。有个女孩,长得特别可爱,我就坐她旁边,一边辅导一边聊聊别的,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等于总回来,培训也接近尾声了。于总站在前面,询问经办人员,今天大家掌握得怎么样。大家基本上都说可以。就这样,一天的培训工作结束了。
我们乘出租车回到宾馆,夜间就是自由活动了。于总洗了个澡,就坐床上看电视了。我和邵海南两人闲不住,就一起出去浪了。从宾馆门口,顺着街道,往左边走,一直走了几十分钟,感觉没什么逛的,就在一家餐厅里吃饭。
“邵海南,觉得今天咋样?”
“还可以吧,听于总讲了一天,又跟客户交流了一天,觉得在公司和客户现场,还真是不一样的,这里突发情况比较多,如果把这些突发情况解决了,我们也就是老手了。”
“嗯,是啊,我也有这样的感触。”
“不知道喻剑锋怎么样了?”
“他啊,肯定还在洛川那边花天酒地呢,要么就是在到处积攒□□。”
“听于总说,明天咱要去渭水?”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了。
“是啊,这边刚完,就要去那边,那边估计要呆几天,渭水是个县,路程又远,争取要做到一步到位,免得像陕北那边,隔三差五的跑回去,不把人累死啊。”
我和邵海南喝了一会茶,在漆黑的夜色中,就像两个喝醉的流浪汉一样,走着笑着回到了宾馆。
于总因为受不了邵海南的呼噜声,就单独开了一个房间。这样的话,对大家都好。一来于总晚上可以睡好觉了,二来我们也不用那么拘束了。晚上,我睡不着觉,就给赵玲栎打了个电话,东拉西扯地聊了一阵,看看手机,才九点多。
“真是无聊啊,干点什么好呢?”
“你不是刚给女朋友打完电话吗?还无聊什么。”
“哈哈,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开放了,你们这是典型的非法同居。我和我对象,只牵过手接过吻,还没一起睡呢。”
“为什么不一起睡呢?”
“因为,咱俩奔着结婚去的,一起睡了,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都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思想转变,为了防止这些玩意影响我们的婚期,还是算了。”
“海南,你这个老古董啊……”
“我可不是,我年轻时,那也是风流人物啊,堪比古龙笔下的楚留香。”
“得了,你楚留香,我还李寻欢呢。”
“你电视声音关小点啊,我要跟准媳妇聊天了。”邵海南故作严肃地说。
“切。”我不屑一顾,”谁这两天晚上打呼噜给打雷一样,搞得人家于总都受不了,单独住去了,你这倒好,管起我看电视来了。”我懒得理他,把电视声音又提高了几格,自己沉浸在一部流行的电视剧中。
休息了一晚上,满身的疲倦消失了,又一次精神抖擞。
我们昨天把培训的内容基本上都说完了。今天早上,要对培训成果做一个测试。如果测试的成绩可以,我们在柳泉的任务就算是圆满完成了。否则,可能还需要在这里逗留。
我们把新农保试卷发到经办人员手中,让他们做题。这些经办人员都和我们年龄差不多,掌握东西自然比较快。考试期间,也有一些作弊现象发生,但我们都是默许的,毕竟对方作弊,就说明对考试比较重视。这样的人,反而往往会成为业务精英,而那些连作弊都懒得动的人,就算是勉强学会了,在给人民办事的时候,也是推诿扯皮。
有一些人对政策比较模糊,不能深刻理解。这时候,我们就会上去讲解,结合试题进行分析,让对方理解透彻,把这类题目的核心思想吃透。
过了一个多小时,于总看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示意我和邵海南收卷。
我俩从教室的两端开始收起,有些人还格外认真,愣是说题没答完,让我们等一等,我们只能把他们放到最后了。我和邵海南都清楚,这个考试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走走流程,让我们大体上掌握一下培训的情况,根本不会让社保局的领导看,但于总就会吓唬人家,说要拿到省上去批阅,这在无形中产生了一种压力,农保办的领导有压力,这些经办人员更有压力。
我们大概浏览了下试卷,柳泉这边还可以,60-70分吧,60分以下就比较郁闷了。
等培训结束,差不多就到了饭点,对方执意要请我们吃饭,于总婉拒了。他让我们把事先打印好的培训结果表,拿给农保办的领导看,并让领导签了字。这样,我们在柳泉县的工作就结束了。
走出培训现场,外面的阳光无比灿烂,照得我们睁不开眼睛,浑身暖洋洋的。走下台阶,我们向柳泉县农保办的同志们告别,在等车的同时,寒暄了一会,彼此有种不舍的感觉。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我们在这个时间点在这里做了这么一件事情,分别后也许这辈子都不回再回来。
“这两天麻烦你们了。”农保办的李主任说。
“哪里哪里,我们也是工作嘛,乡镇的经办人员学得都很好,过阵子我们会派同事过来,给这边的新农保系统正式上线,到时候就可以使用了。”于总笑着说,真是脸上笑嘻嘻,心里那啥啥,估计还是在抱怨没有给他单独安排住宿的事情。
“好,那希望尽快。”李主任充满了期待。
“好的,等回到省上,我们就安排计划。” 说完,于总急匆匆地走开了,生怕李主任再纠缠他。
我和邵海南也同几个熟悉的工作人员交谈了一会,他们就先去吃饭了。
过了一阵,渭水那边的车来了,是一辆崭新的比亚迪S6,车身是银色的,很有气派。
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是渭水社保局的刘局长,头发稀疏,人很和蔼,年龄大概接近五十岁了。
“于工,这边的工作完了吧?”
“今天上午刚完,渭水那边的准备工作怎么样了?”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需要的资料也及时提交上来了。”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吧。”于总给柳泉社保办的李主任打了个招呼,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就上车了,我们也跟着上去了。
比亚迪S6缓缓发动起来,我看李主任还站在原地,就冲他挥手告别,他也微笑着挥挥手。上了高速,仿佛像是进入了去往渭水的正轨,我们几个人话也变得少了,车上一共五个人,都保持着沉默,只听见超车时呼呼的声音。
刚开始,刘局长还经常回过头来,询问新农保的情况,还有我和邵海南的情况,这会他也不说话了。
突然,于总惊讶地说:“我的外套没拿,忘培训现场了。”
“你确定在培训现场?”邵海南说。
“确定。”
“那就没问题,让李主任帮忙拿一下。”
于总没有说话,看起来心里不高兴的,有点美中不足的小情绪。
我见于总还是愁眉苦脸的,就说:“不就是件衣服吗?丢不了,下次去柳泉的时候取一下,不就行了?”
本来我是好意,结果于总听了,却很不高兴地说:“下次去取?我那可是阿玛尼的,八百块钱呢,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送我的,这次忘在柳泉,要是被别人拿走了,我可就亏大了,既丢了西装,又丢了人情,最主要的是,我还没穿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