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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不倦,甘来似你(125)+番外

作者: 折花儿 阅读记录

甘来似更奇怪了,继续追问,“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给王贺类似封口费之类的东西。”

年时倦没忍住,看了眼甘来似,甘来似察觉到了,但很镇定,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像问得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年时倦可就不像甘来似那样了,心思有些活络,先是想了想甘来似这小屁孩儿露出来的小尾巴,又转念想了想小成。

他的伤感说不上多,淡淡的,毕竟记忆已经模糊得差不多了,能有什么巨大的伤感?但随即,他又产生了一种类似于烦躁和不爽的情感。虽说不是很熟了,但就为了个村长的位置……不对,这和村长的位置有什么关系?

正巧,李茂也开始解释了。

“这个……哎。”李茂叹了口气,神情也有点儿忧伤,“你们大概都不知道,小成爸爸本就是个外地人,在村里当村长本就不合适,不过他人好,村里的人也都同意了,尤其是王叔,你知道的,就王贺他爸,但是这事儿一出,虽然乍一看和王贺没关系——王贺当时说只有你和小成去玩儿,他后到,但谁信?张叔更是不信,当时村里闲话多得很,不少说王贺的,王贺也就一小孩子,哪受得住?但是张叔一上位,这些话都没了。”

年时倦点了点头,懂了些,但又叹了口气,更为烦躁了。

“就因为受不了流言,所以就投了那位张叔的一票?”甘来似却有些不懂,在他眼里,这并不是多么难受的事儿。

李茂点头,“对啊,这事儿也就过了,就一个破村长的位置,再加上时间巧,小成落水了,这一被抓住机会,可不就这样了?”

甘来似张嘴,还想问什么,但被年时倦拉住了。

“这也行,那你今天找我干什么?”年时倦问。

甘来似抿了下嘴,虽然不懂为什么,但也没多嘴了。

李茂又望了眼门口,声音又小了些,“张叔他回来了。”

年时倦一愣,“这又有什么关系?”

李茂神经兮兮的,“张叔他……他家在那方面有点儿关系。”

“什么玩意儿?”年时倦问。

李茂声音小得很,“就打打杀杀啊。”

年时倦顿住,“尤确的事……和他有关?”

“我……我也不知道,瞎猜的,尤确他姥爷的事儿你们肯定也知道,尤家和王家是交恶了,难免不了尤确给你说些啥,这不……”

年时倦笑了,“还真是警觉啊,我……”

寂静的夜里,门被敲响了。

“笃——笃——”

年时倦立刻噤了声,望向门外,手下意识地抓紧了甘来似的手。

甘来似也一同望去,已经夜深了,漆黑一片,看不大清。

“笃——笃——”

敲门声又响了,年时倦吸了口气,小声对甘来似说,“我去开门,你……”

甘来似捏紧他的手,不言语,就是看着。

年时倦也不说话了,看着甘来似。

俩人正深情对视着,背景音是“笃——笃——”地敲门声,还有一个恨不得把自己蜷成一团的李茂。

“行吧,一起去吧。”年时倦摸了下甘来似的头,“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甘来似低垂着眼,“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年时倦一愣,心颤了下,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但太快了,没捕捉到。

敲门声还在继续。

年时倦来不及多想了,快步走去,打开了门。

夜里见到一个人敲门,神色紧张,还是很恐怖的。

年时倦一惊,往后跳了下,踩着甘来似的脚之后,才猛地回过神来,看向眼前的王贺,这位刚刚才聊过的人。

王贺也是有点儿小怕的,来不及解释,挤进了门里,看着门关上,他才松了口气。

“你来干嘛?”年时倦被一挤,才回过神来,问。

王贺刚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年时倦身边甘来似黑黝黝的眼珠子,在黑夜里也是亮得很,不由得抖了一下,有些怕。

年时倦也顺着看了过去,只看见自家可爱的小王子,又望了望四周,难怪王贺害怕,他现在一看……也是挺害怕的。

害怕的年时倦牵着皱着眉有些不爽今天来了这么多人的甘来似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一个更害怕的王贺,而客厅里,还有个哆哆嗦嗦的李茂。

走进灯光明亮的客厅,王贺刚松了口气,有些放松,就看见蹲地上哆哆嗦嗦的李茂,而李茂也恰好抬起头,和王贺四目相对。

“……”

年时倦没想那么多,回到位子上才松了口气,望着呆住的俩人,伸了伸腿,“来吧,一起说说。”

王贺、李茂:“……”

他们什么都不想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更……晚了。

☆、愉悦

这种感觉很复杂。

王贺没过多久就出国了,和李茂关系也就淡了下来,但现在尤确的事情刚一发生,李茂就来找年时倦……

王贺不得不多想。

李茂却是有点儿小心虚,别的不说,他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但对自己的道德要求还是很高的,这不,他这就满脑子都想着自个儿在王贺背后说坏话,结果正主来了,他真是……

心虚心虚心虚。

但年时倦没什么心情让俩人交流交流感情,敲了敲桌子,不大想继续拖着,现在就想和自家小王子单独呆着。

“你俩感情深啊。”年时倦说。

甘来似听这话也没什么反应,就只是垂着眼,若有所思。

这么一看,这件事倒也是简单,巧合的时间一次巧合的意外下所产生的一系列的事,那尤确,也只是威胁到了那位张叔的利益而即将牺牲的人。

甘来似眨了眨眼。人性的丑恶是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他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无趣。

但甘来似没表现出来。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太冷漠了,若是年时倦知道他是这样的……

甘来似看了眼年时倦,将视线投向坐在对面的俩人。

俩人对视了一眼,王贺开始说话。

“李茂讲了多少了?需要我补充补充吗?”王贺已经冷静下来了,相较于一旁一脸弱智的李茂,实在是难能可贵。

李茂没察觉到什么不对,正准备听着。

年时倦顿了下,是真不对李茂抱有希望了,“说说尤确姥爷的事吧。”

王贺愣了下,笑了,“也是,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失手推了他一把,哪知道他没站稳,就摔了下去,结果……就这样了。”

年时倦点了点头,不是很想知道王贺当时的心理变化,刚想开口继续询问,哪知王贺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他也不好打断,只能听着。

“恐慌、慌张、兴奋、不愿承认。”王贺闭着眼,回忆了一下,“不怎么好的情绪,也是件不怎么好的事。”

没人说话。

王贺像是宣泄一样,继续倾诉着。

“一个人的死亡发生在眼前,是一种让人刺激的同时又觉得恐慌。逃避。逃避。逃避。无休无止地逃避,到后来,把别人骗了过去,也把自己给骗了过去,像是解脱,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王贺睁开眼,看向面前的几人,“你们能承认吗?你们敢承认吗?你,杀了个人。”

没人说话。

王贺笑了下,是那种嘲讽,又满是苦难的笑,他张嘴,想继续说着。

“所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在场唯一保持清醒的就是甘来似了,他不害怕死亡,或者是习惯了死亡,死亡并不可怕,离去和抛弃对他而言更为可怕。

年时倦也回过神来,但终究有点儿受影响,回握住甘来似的手,也一同看向王贺。

只有一旁的李茂,还有点儿呆呆愣愣的,他虽说一直都说不怪王贺,但心中终究还是又那么一点怨恨的,也是,王贺关系和他一向都不大好,俩人互相看不顺眼,虽然李茂总是站王贺的角度想这些事,来告诉自己不要有过多的怪罪,但事实,他更是为自己的那份良心找点儿开脱的地方。他和王贺当时没什么区别,他也一样跟着跑了,甚至到后来,知道了,想清楚了这么多的事,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他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他,而同样,他也不像王贺那样,承受了村子里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到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