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一扒那个修仙界的奇葩(3)+番外
南迦道:“你不觉得应该先谢谢我吗?”
苏青扬被噎了一下,恭恭敬敬道:“多谢师父!”
南迦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出去多看看总是好的。”
苏青扬高兴地都快跳起来了,南迦又道:“游历前先把藏书阁打扫了。”
苏青扬当头被泼了一桶凉水还没出言反抗南迦又道:“游历完我会把你送回关中的。”
果然天上掉的馅饼是不能随便接的。
为了快点把藏书阁打扫干净,苏青扬十分不要脸的把小莳带着一起受罚。小莳比苏青扬略大几岁,自苏青扬儿时便照顾她,每日任劳任怨,忠心天地可鉴。苏青扬来流光阁也只带了小莳一个道童。
南迦为了不让苏青扬偷懒,因此亲自坐镇每日拉着缪卿坐在藏书阁外吃点心喝茶,时不时还得评价几句苏青扬打扫的成果。
苏青扬气得牙根痒痒,但是没办法,错了领罚天经地义。
就这样,一个月后,师徒三人终于踏上了游历之旅。
暮春时节,到处都是落英缤纷,南迦以往都会用法术将梨花林的花多保留一些时日,不过他们即将远行,也看不到了,索性也没再多费心系在打理花花草草上。
小船漂漂荡荡终于出了一线天,苏青扬回头望了一眼,只觉每日都想混出去玩的地方如此轻易离开了,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她想着,不禁自嘲了一下,怎么会没机会呢?
市井之中远比仙门世家之中有趣多了,至少在苏青扬眼中是这样的,所以这也是苏青扬总跑出去的原因之一。
南迦决定先不给她们压力,先痛快游玩一番,因此前三天就在杭州城中闲逛。有道是残霞夕照西湖好,这日傍晚他们正在泛舟游湖,缪卿出了流光阁,精神倒是意外的好,玩上半天也不觉得累。这会却趴着船舷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天色也晚了,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苏青扬提议道:“师父,咱们找地方住下吧。”
南迦点点头,又用法术将船靠岸。这距离岸边不远处,新开了一家酒楼,酒楼七层高,一半金色一半银色,将酒楼包起来,牌匾上写着“日月金银台”,看起来十分气派。
“我看这里不错,晚上还可以看看西湖夜景。”苏青扬道。
还未等南迦说话,苏青扬已经拉着缪卿进去了,这里靠近西湖,生意兴隆也不奇怪。南迦看了看牌匾,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
店小二满脸堆笑地上前问:“客官,需要点什么?”
“三间上房。”
“您来巧了,刚好剩三间,您这边请。”
南迦挑了一下眉,没说话。
这三间房并不挨着,其中一间位于左侧拐角处,另外两间在另一头。南迦住在了拐角处那一间,苏青扬和缪卿理所当然的住在了另一边的两间。
按理说,修仙之人需要辟谷,吃饭这种事是渐渐免了的。但毕竟人的口腹之欲还是太强大了,三人便下楼准备“简单吃点”。
这日月金银台生意是好,眼看过了戌时二刻人还是没有减少的意思。酒楼声音嘈杂,但修仙之人耳力本就比凡人更强,因此各方言论都能听个七七八八。
这人大概是平常也喜欢说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喝醉了也不忘这事,大着舌头道:“那那那……那仙光我能看错吗,后来我去那不知山瞧了,嘿,你猜……怎么着……那小土包上直直竖了把仙剑,谁都……拔不下来。”
同桌的人才不信这种荒唐事,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一摆手继续喝酒。
缪卿道:“师父,不知山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没听说有这么个山,” 南迦挑挑眉,“吃饭吧,八成是那醉鬼喝多了胡说的。”
那醉鬼看同桌的人都不信他,顿时就急了:“那剑柄上刻着‘光华’二字,定是叫光华剑。”
这扯淡扯的越来越离谱,他的同伴已经不屑于再理他了。
南迦夹了筷子虾仁,没来及吃,听到这手顿了一下,起身向那醉汉走了过去。这醉汉好歹还没把脑子喝丢,见着南迦这么一个光风霁月的人往他身边一站,用仅存的几分理智对他道:“这……这位公子,一起喝两杯?”
苏青扬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醉汉,随后,她发现自己的下巴已经要掉在地上了,因为南迦就真的把那醉汉领回来打算聊聊。
那醉汉醉了,南迦却没醉,他给醉汉倒了杯白水,他也没尝出来有什么不同。
南迦道:“敢问公子,你口中所提的不知山在何处?”
“嘿,我就说有人信我,”那醉汉大着舌头,“不知山,就西郊以前的小山包。”
缪卿觉得这醉汉的话多半信不得,但也没有打扰,依旧耐心地听着。
苏青扬:“那为什么叫‘不知山’呢。”
醉汉:“那地方本来也没有名字,又出了那么个东西,就起名‘不知山’了。”
这种叫法真是有种诡异的简单。
第3章 第三章
南迦又给他倒了杯白水:“听公子说那剑拔不下来,你亲眼所见还是亲自试过?”
“那地方又远又偏谁没事去那啊,”醉汉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有什么仙门世家的人去那看了,想把剑拿下来,没人拿的下来。哎我说,你怎么拿白水糊弄我,酒呢,拿酒来!”
南迦没再多问他什么,塞给他一壶酒,三言两语把他给打发走了,又坐了下来道:“你们怎么看。”
缪卿比较理智:“我是不太信的。”
苏青扬也道:“我也不太信。”
南迦点点头,端着茶杯想了想,最后道:“咱们明天去看看。”
苏青扬和缪卿相互无奈地看了一眼道:“师父,那我们先去休息了。”
南迦端着茶杯出神,一时没注意听她们说的话,缪卿又叫了他两次他才回过神。
南迦迷茫地看着缪卿问:“你刚才说什么?”
缪卿:“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南迦点点头,在原地又出了一会神才回到房间。
次日,天气不晴不阴,是个适合出行的好天气。既不会太热也不会担心一会会下雨。
江南的景色当真是好,一路青山绿水。但西郊路程远,三人又都没有剑也不能御剑飞行,走路难免会慢些。
苏青扬想,那醉汉不过是随便说了个故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师父怎么就信了呢。再说,就算有这不知山,到了怎么也接近傍晚了,他们也不知道这山具体在哪,万一连个人都没有,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和苏青扬想的不太一样,他们虽然下午才到,但这不知山却是十分好找。
苏青扬打听了一下,西郊这个地方十分偏僻,不能说是了无人烟,总免不了有一些人居住此地。但周边荒芜,不是山就是树,也没什么特别的景致,又是在离城这么远的地方,久而久之自然就没人来了。
这样的地方原是应该没什么声音,眼下却是聒噪的很。三人循声过去,眼看着乌压压的一片人,正在七嘴八舌的争论。
南迦实在是没兴趣听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是盯着那个小山包看。那山上确实是有一把剑,隐隐的泛着一层白光。这把剑看起来样式古朴,剑身极细,不过两指宽,剑柄用小篆刻有“光华”二字。
亘古的记忆向南迦伸出一双手,试图把他拖回黑暗中,南迦顿时感觉有些喘不上来气。
缪卿注意到了南迦有异,小声道:“师父。”
南迦回过神:“走,我们也去前面看看。”
苏青扬和缪卿点点头,缪卿看着南迦的背影,总觉得他这个师父最近有点儿不对劲。
在她印象中,南迦是那种尽管看起来漫不经心,但其实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人。只要是清醒时,基本没见过他走神,无论是什么话,他都能一字不落的听进去。这种逆天的能力实在是让缪卿有些震惊,有时都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