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看上去只是个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小女孩。

韦德在开口问她以前，其实私底下查过她，但无论是哪个国家，都没有她的资料。

但莉泽又怎么说得清自己的处境，说自己是堕天使？但她根本没办法证明自己，属于天使的能力，全都被封印起来，仅剩下的只是用于自保。

再者，她也从未忘记自己的目的，所以后来欺骗了他。

她低估了韦德对她的影响力。

爱情从不是一个人的。

在那段日子里，韦德一开始并没察觉到莉泽的容貌和身体没有随时间变化，她看上去和普通人没有差别，只是更加神秘特别。

对于一个永生的人来说，爱上一个只有几十年寿命的人。

对自己而言，算不上一件好事。

尤其是还完全投入自己的感情，总有些飞蛾扑火。

而那个狡黠的小女孩。

却只会说，“莉泽不要上学，也不要你接。”

“尤其是每次你都穿着制服来，莉泽和你讲话看起来就像一个智障一样。”

“哥觉得像这个字用得不是很准确。”他将饭盒塞进她书包里，然后把衣服给她穿好，是的，懒惰的女孩有时候衣服也是他帮她穿的，天知道那对他来说有多艰难——无视眼前的36D。

“？？”

韦德接近一米九的身体忽然蹲下来，给她系好鞋带，然后拍了下她的肩膀，声音贱贱的，但却有着别样的磁性，“哥知道甜心的意思是让哥一定记住不要忘了来接你，虽然哥要出去赚钱养甜心，但你放心，哥依然会准时接甜心的，即使是隔壁DC与漫威的次元壁打破了，即使有一个36D长腿大美人想为哥献身，哥也会准时出现的，哇哦，36D，原来在哥的潜意识里，甜心的size才是最理想的。”

“呵。”

莉泽背好书包就往门口走，打算早点去学校，上次迟到被惩罚的记忆清晰地映在脑海里，是的，她很怂。

在关门前，她对着里面的男人说，“晚上要吃好吃的。”

韦德行了个不正经的军礼，“遵命，女王大人。”

下楼以后，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她想着昨天的作业，忽然惊醒自己好像没有做物理。

正叹息自己又一次掉落了物理老师的好感值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那些层层叠叠的栎树叶，她忽然就回头看向家的方向。

窗户前有一个高大的穿着红黑配色制服的男人尤其显眼，看起来像是从她出门时就一直站在那了。

隔着川流不息的街道，隔着匆匆忙忙的行人，隔着参差不齐的树叶，她和他目光交汇。

就像穿越了亘古银河的灵魂融合。

不知为何，她忽然就想起有一次回家。

他和她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想起花一美元买的一个木偶，于是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指着它和韦德说，“你快看，莉泽的审美是不是全世界最棒的。”

然而他却没有看向她手里的木偶。

那双深邃又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眼里的爱意几乎快要流露出来。

她忽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她曾说，还有什么比一个漂亮女孩的依赖和爱意更容易让人放下防线呢？

她现在收回这句话。

若是真爱，矢志不渝。

☆、30

莉泽从冰棺里出来，浑身虚软，像是耗尽了体力，她坐在沙发上，疲惫地躺下。

莉泽再也不想离开你了。

夜晚的冷风透过窗户吹拂开她的发丝，轻柔又凉爽，让她的心平静舒适。

所以莉泽要为未来开路。

她起身，走之前侧头回望了一眼他，被治愈好以后的脸上彰显出他原本的样子，带着锐利的英俊，深遂的眼紧闭着，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还，真不习惯。

门被关上。

屋里一片漆黑，唯独冰棺被开启，被抽掉的氧气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韦德的身体原本因为窒息而死亡，又因体质不停愈合，生死之间彷徨，而今有氧气的存在，他的身体因为没有任何抑制而迅速恢复着。

而莉泽，有以太粒子的加持，只需要想象，就能直接到达那个神明的地方。

并不是不知道，只要有神明存在，彼此之间都会有感应，只是因为莉泽体内的神明被封印了，所以Samle才没有立即找到她。

在她行动之前，脑海里传来了一声温柔的叹息，如春风拂过般，“莉泽做好决定了吗？”

他先一步救下她，没有因为任何利益。

而复仇者联盟需要她，是因为现在整个世界都在Samle手上，而Samle要见她，所以，为了世界，她需要献身不是吗？

“生命都是平等的。”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即使用一万个人换一个人的生命，也是错误的选择。即使再多人要求你做这样的选择，即使全世界都要求你这样选择，这也是错误的选择。”

莉泽的身影停了下来，夜晚的街道上总有些冷意，尤其是她穿的还这样少，在失去了几乎所有的能力以后，她脆弱到和常人无异。

她生来即为杀戮，人类的三分之一也被她不费吹灰之力地屠尽。

她从来不懂得生命的珍贵在哪里，因为永生，因为自愈，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但天使也会成长。

在那些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孤身一人。

那些死去的亡灵似乎凝为实质冲击着她的灵魂，愧疚、悔恨交织成一张大网，紧密地缠紧她的心脏，她难以呼吸，孤独又无力发泄。

她只能自己拯救自己。

她没有生的渴望，更不惧怕死亡。

可是现在。

‘再也不了。’

‘我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东西了。’

‘再靠近哥的甜心，哥就让你们人头落地。’

若是真爱，矢志不渝。

她不能死，她不能消失。

她放弃自己，就等于放弃了韦德。

绝不。

微冷的风吹得栎树叶沙沙作响，皎洁的月亮高高挂起，凄冷的光芒洒落下来，在这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勾勒出参差的影子。

“我只为韦德做选择。”

女孩面上没什么神色，水光潋滟的异色双眸此刻几乎完全变成了暗金色，瓷白的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苍白，带了些冷色，分明是禁欲的颜色，但却带着引诱。

下一刻，她从这里消失。

查尔斯取下了戴在头上的仪器，闭了闭眼。

从一开始就被这个小女孩影响着。

可即使再次救下她，也没有办法留住她么。

和Samle撕裂空间的出场方式全然不同，莉泽从最初开始，就是凭空出现，雪白长发与异色双眸毫不费力就可以让所有人注意到她。

尤其是在这个已经几乎完全空了的城市里，她的出现太过突兀。

史蒂夫还来不及开口提醒她。

Samle就笑出声，“Sera。”

娜塔莎侧目望向托尔，“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

托尔：“……”

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神明的气息强制性地四散开来，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即使是算得上半个神的托尔也感到异常得不适，更不用说现今比常人更脆弱的莉泽。

她却没有表露出任何脆弱神情，只是问了句，“洛基给了你什么？”

Samle眼眸弯了下，周身蔓延着欲望的气息，引诱人下地狱一般堕落又邪恶，“他的灵魂。”

“啧。”

“他要你做什么？”她问。

“给你一个新的世界。”

☆、Samle

新的世界？

莉泽眼中仅存的墨绿尽数蜕变为纯粹的暗金色，一双完美的暗金双眸，纯粹到了极致，彰显出极端的媚色。

她的身后散发着犹如实质的杀戮欲望，隐没的蝴蝶形状，更让她像一个沉淀后的蛇蝎美人，比Samle更让人无法挪开目光，完美到没有任何残缺。

源源不断的能量从四面八方汇入到她的身体里，她更是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的杀气，恐怖而庞大，笼罩着整个城市，甚至不断地往外蔓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