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我没有和你抢。”时谌微微虚了一下眼眸,握着聂嘉的手,力道温柔又有种不容置喙的强硬,“嘉嘉是人不是货物,抢什么?和我在一起是他的选择,他爱我,是因为我有他喜爱的样子,他自然会留在我身边,这是我的荣幸。如果嘉嘉今天愿意和你走我也绝不拦着,哪怕再舍不得再心痛,我都会尊重他的决定。”
“聂嘉直到现在都还是我的人!他是我的!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你只是个无耻的第三者!”林昊然怒吼着。
一句话瞬间让聂嘉起了杀心,要不是时谌还握着他的手,聂嘉只怕已经扼断林昊然的喉咙了!
“怎么你觉得,你们之间是被我破坏了吗?”时谌笑起来,没有聂嘉那么凶顽,却有种浑然天成的杀气腾腾,“嘉嘉离开你是因为他不爱你,他并不依附于你,他不是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动没有思想的物品,谁想拿就可以拿走。这一切都是他的自主选择,你但凡愿意尊重他,也许我真的就没机会了。”
聂嘉不满地看了时谌一眼,小声地补充道:“不是的,你可以拿走。”
时谌失笑地在他脑门弹了一下。
林昊然根本就听不进去,怒道:“说得好听,尊重?你连聂嘉都保护不了,谈什么尊重?”他神色一沉,挥手道:“带聂嘉走。”
竟是要明抢,不愧是黑道太子爷,视法纪如无物。
不等时谌动手,聂嘉忽然道:“你知不知道,你外公派佘匀来杀我?”
话音刚落,林昊然霍地瞪圆了眼睛,保镖们也不敢置喙纷纷愣住了。
“如果没有时谌,也许我已经被佘匀活埋了。你外公和你妈都对我有杀心,你今天非要把我带走,能保证我活得过今晚吗?”聂嘉眼瞳冷漠地逼问。
这番话林昊然始料未及,他口干舌燥地看着聂嘉,像是被人往脸上狠狠扇了两耳光,“外公根本就不知道你……不可能……”
“我打断了你的手,你不说你外公就不知道了?你现在还没拿到时家的大权,根本就不敢得罪你外公。就跟六年前,你不敢得罪你妈一样。林昊然,已经六年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跟以前一样万事只顾着自己,你都没有保护我的能力还非要拉着我往刀子上撞。你觉得你为了爱我在跟全世界对抗是吗?少跪在地上自我感动了。”聂嘉毫不留情地抨击道:“你只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孬种而已。”
“你……”林昊然的声音有些异样,停顿了许久,才咬着牙道:“还是要和我走。”
聂嘉放弃跟他争执了,他将手里的笔递给了时谌,然后推开一名挡路的保镖走出去按下了电梯。
在电梯上来后,接着……
林昊然追着出来解释:“聂嘉,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相信我,我可以保护好你……唔!”
接着聂嘉上前一步,狠狠一拳殴在了林昊然胃部。这个地方富含神经,聂嘉又没留余力,一拳下去林昊然立刻就白了脸趴在了聂嘉的肩上。聂嘉根本不给林昊然喘口气的机会,一手掐着他的后颈像拖一只狗一样,摁着林昊然就将他扔进了电梯里。
“别走聂嘉,聂嘉……”林昊然捂着痛到抽搐的胃,根本就直不起腰,祈求般喃着他的名字想去拉他的手。
可聂嘉根本就不是原主,他不是不念旧情的人,而是他对林昊然根本就没有旧情。
在林昊然拽住他的袖子的瞬间,聂嘉回身抓着他的头发往自己膝盖上一磕,林昊然直接应声倒地。
聂嘉走出电梯,刚好电梯门也关上了,带着林昊然直坠。
聂嘉这一套动作,霸气侧漏,行云流水。林昊然随行的保镖根本就没来得及阻止,也压根没想到聂嘉能有这种反应,顿时站在走廊里面如酱色。
“你们是想自己走下去,还是被我扔下去?”聂嘉面色不善,“回去转告林昊然或者那个老头子,再敢来打扰我,我就屠了时家老宅!”
保镖顿时不敢多待,赶忙冲进楼梯去追自己孙少爷了。
时谌靠在门框上望着聂嘉轻笑:“怪我,咱们换个地方住。”
第100章 爱是一道绿光
“不用, ”聂嘉拍拍手,“凭什么我们搬家。以后来一次我打一次,我看他命能有多硬。”
时谌笑着将聂嘉牵过来, 咔哒将门关上。
两人刚进门就听见聂嘉的手机铃声在持续不断的作响, 时谌系上围裙进了厨房,聂嘉接起电话,里面立刻传来一道苍老且充满震怒的质问声。
“我不管你是谁, 你想要什么, 告诉我确凿的证据你究竟有没有?”
这声音大得很,聂嘉压根就没开扬声, 不远处的时谌都听见了。
“我当然有。”聂嘉走到时谌身边,像以前一样靠在他肩上看着他做饭的温柔模样。
对面安静了一刹那,随后那道声音里的愤怒稍微褪去了一些,变得沉着稳重起来, “我现在立刻派人去找你,而你,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你会为你的识趣得到丰厚的回报。”
“我不需要回报,只希望你暂时能按下不表,现在不是时候。”聂嘉漠然道。
“不可能。”电话里的声音多了一丝不容置喙的强势来。
聂嘉神色稍变,目露不悦:“温老太太, 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我不是在求你,而是在通知你,如果你不识趣非要来打扰我, 坏我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现在就拿着现有的证据去报案吧,动用你们温家所有的势力,看看没有我帮你,你能不能把时艺媛拉下马。”
那边传来钝重的喘气声,思虑许久最终还是妥协了,“需要多久?”
“不超过一年。”聂嘉漠然道。
“不行!”温老太太立刻道:“太久了!”
“二十多年你都无知无觉,现在一年就等不了了?”聂嘉嗤笑一声,“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不等温老太太应话聂嘉就摁断了电话,谁敢这么跟这位老太太甩脸色啊,当即温家的其他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小子太狂了!”温青林一巴掌砸在沙发扶手上。
叶樱站在温老太太身后,漠然瞥了一眼温青林,眼神颇有些不屑。
“他狂有狂的资本。”温老太太的小儿子温远风出声打断自己表哥的话,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了叶樱的身上,轻笑一声道:“叶小姐,请您回去转告聂先生,只要他手里真的有充足的证据,多长时间我们都等。”
叶樱勾唇一笑,看着这位识趣的年轻市长,微笑道:“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叶樱走后客厅里的温家一众顿时交头接耳起来,温老太太面色晦暗,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温青林道:“那小子就是商人,唯一的仰仗也就是林昊然,老太太您跟他忍这口气干什么?他手里有什么,我都让他给您吐出来!”
“放屁。”温老太太将将喘匀气息,神色不悦地看了温青林一眼。
温青林顿时怂了,不敢再出声。
“刚才的那个女人来头不小,能让她来干这种跑腿的活,聂嘉和时谌的关系没那么简单。”温远风慢条斯理道:“时谌这人一得罪就完了,妈,既然聂嘉是站在时谌那边的,肯定也见不得时家能有多好,他让我们等就等吧,总不可能诓我们。温家没得罪过他,更没得罪过时谌,他没有动机。”
温老太太缓缓点了点头:“我听说时家的老太太要撑不住了?”
“是啊,除了政府这边秦城谁也不知道时谌的身份,您说时谌这样的身份地位,天天让他爸他姐瞧不起,图什么呢,不就希望他母亲能走得舒心点么。”温远风道。
温老太太沉默了下来,她看着自己尾指一枚有些旧了的素圈,微微有些红了眼眶。
“那就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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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时谌有些诧异,笑着在聂嘉脑袋上揉了一把,问道:“我说叶樱怎么不在,原来给你跑腿去了。你找温家的老太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