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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之情深演绎(12)

作者: 海上孤客 阅读记录

墨渊即使睡着,一袭白衣,也衬得身姿挺拔,线条流畅。一如生前。他的身边供着陶土瓶。里面插着绰约的折枝桃花。桃花灼灼,桃叶蓁蓁。白浅就这样,日日折着桃枝供奉师父。

在白浅心中,“师父他对我恩重如山,我就这样以心头血养着他(阿娘已度给她半生修为,否则,她早已如愿与师父同归无妄海),也抵不过他对我的师恩。”

白浅对墨渊说,“我等着你早日归来,重现昆仑虚众仙朝拜的盛况。”

时光流逝,沧海桑田。白浅画外音,“昆仑虚已成了无人圣地(昆仑虚众弟子各回各处,皆已散尽)”。仙鹤空鸣,丹炉谁扫。战神墨渊的名字,被掩埋在了昆仑虚无尽的落叶中。再无人提及。

墨渊,一篇悲壮的史诗般的结局。

三千世界齐放光明。

金莲一直陪着墨渊。

天宫大太子夫妇受到东华帝君的指引,来到昆仑虚。

“阿音,谁动了金莲?我不能留在昆仑虚陪你了。等我修成了人形,我便不会记得这里,也不会记得你了。”金莲伸手轻抚司音脸颊告别。

金莲投生。金莲前生离去,一声深深呼唤,“阿音”,

余音袅袅未散。司音以为师父的呼唤。“刚才是你吗,师父?”

司音几番期待,四处追寻,都是幻梦。

“师父生前最爱的金莲。先是枯萎,随后又幻化成金光消散。此莲一直在等待它的主人。世间万物皆有因缘。父神身归混沌后,师父养护这金莲已有十几万年,如今师父已去。此金莲既与娘娘有缘,倒也不失为一桩幸事。”大师兄是深明金莲前世今生的人。

天君,“这个灵胎来得奇怪。不过数日竟已临产。得了昆仑虚的真气。得到了金莲花的庇佑。墨渊是父神嫡子,是父神留下的唯一血脉,能够得到他日夜培养的金莲庇佑,此子必将不凡。”

夜华顶天地精华,环灵异之气出生。天空华彩绽放,吉祥鸟盘旋。

三千世界齐放光明。

第11章 少年不识情滋味

众望所归中,天族太子夜华,在侍卫的陪伴下,着一袭华贵的黑衣,从天宫远处沉静地走来。

静默的走动中,他衣履的起伏并不大。

他垂顺如墨的黑发紧紧束在一顶发冠中,线条流畅生动的眉眼,眉峰飞扬,如远山,悠远绵长;睫毛微覆下的双眸,黑如点漆,光芒内敛,似秋水,意蕴深远。修长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双唇,唇线清晰,自然收束着。天庭饱满,侧影迷人。

他气质干净,少年老成,满腹韬略,不说未卜先知,但能未雨绸缪,善防微杜渐。

夜华明察秋毫,不动声色。路遇二叔带小巴蛇(还是位姑娘)回来,只微一挑眉。似漫不经心,随口问一句侍卫,“这几日天君可回天宫了?”“听说今日就回来了。”了了几句话,夜华便知,若让天君知晓此事,动静必然不小。

夜华在书房内批阅奏章。竹简如山般堆积在案头,他不紧不慢,从容运笔。

夜华找来二叔,顾左右而言其他。夜华于修仙以来,已创了许多无人能出其右的勋迹。两万岁飞升上仙,超过墨渊的纪录。从五万岁起,他就已经开始批阅天宫奏折。然此番却并不是为了赤炎金猊兽为祸中荣国。

他知道,青丘白浅七万年前收留了一条小巴蛇(天庭事无巨细,皆在太子夜华心头),因此二叔明明是奉旨去青丘狐狸洞跟未婚妻联络感情的,却把未婚妻的婢女给带回来了,这场祸事着实惹得不小。因此通知三殿下,早出谋策。

白浅身份地位高贵。世人皆谓她是心高气傲之人。

天宫深受器重的二太子到狐界相亲,她以闭关修炼为名,避而不见。

但对一区区小巴蛇,白浅能随手相赠灵宝天尊宝物破云扇。此事已经四海八荒传遍。

青丘白浅辈分极高。做为青丘女帝,是四海八荒唯一一个哪个都不敢惹的女上神。越为后文凡人素素的地位低微,人微言轻做对比。

仙凡虐恋这一世,从一开始,就定性基调,必将苦涩无比。

韵光流年,三世情缘。谁捡起,谁抛下。

夜华自幼蒙受天君时时处处有意无意的教育熏陶,耳提面命。

天宫政治格局绝非狭隘(深受儒家文化影响)。非如凡间皇家,只图一己一姓之江山基业,万年永固。而是为稳定天下,收服人心。

然归根结底,婚姻只是个摆设。无论是皇子还是皇孙,都要断情绝性。娶妻生子,就是为了天族大业,为了四海八荒,而不是为了什么儿女情长。如此才与青丘联姻。

在天宫里,可以有很多妃子,却不能有让夜华失去原则的女人。可以雨露均沾,却不可为了哪一个女人,不知轻重。

夜华是为四海八荒而生。天君对他的期望值很高,夜华是未来的天君。

天宫寂寥的寢殿里,夜华回忆儿时。

只因天君一句慈母多败儿。夜华一出生,就被安上了太子的名份,就被从生母身边带走,两万年从来都没见过一次母亲。

而一见面,夜华身上就是经受飞升上仙天雷劫难之后的遍体鳞伤。慈母不由得质问:“难道生在天宫不是他的福分,而是他的劫难吗?”他这“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性子,是要让自己受委屈啊。”知子莫若母也。

墨渊既已魂飞魄散,四海八荒少了灵魂级的人物震慑,人心涣散。而与墨渊如此相像的夜华,确乎是接替他的不二人选。

如此少年夜华,无论是做为元始天尊的关门弟子,日夜孜孜苦读修炼,还是应该承欢膝下的年纪,少了母性光辉的温暖照拂,他内心的成长,应是压抑和不完整的。

有的是强加的责任,唯独缺乏温暖。以至于到后来夜华甚至是逆反式地拒绝,关爱和细腻的体贴。

因此听到天君对二殿下的训话,看到二叔这副不争气的样子的反面教材,夜华唯有摒气凝神地听着,面色沉重地看着。拱手而立。垂眉顺眼。紧抿嘴唇。恭顺目送盛怒中的天君。

看天君训斥二叔,夜华知趣地站立一旁。闲来与天君对弈,也是面无表情。熟练地落子,中规中矩。还注意观察天君的面色。察言观色,小心翼翼。

他接受天君下派的任务,去降服金猊兽。此举有助于扬威四海,为给他授太子印做准备。

夜华与情场中经验老到的三叔一番对白。交待夜华对所谓情爱的看法(反衬后文与素素的相处模式)。

三叔欲扬先抑,挑起夜华的好奇心,“你自修仙以来,创勋迹无数,又是今日的太子,明日的天君。”却饶有深意,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摇头,“在我眼里,终究算不得圆满。”

夜华终是年轻气盛,追问道,“我如何算不得圆满?”

三叔说教道,“虽一眼识得月之盈亏,但若要圆满,就需要历了情滋味。才能识得人生之盈亏。你还缺个情劫。”

自谓政治经历丰富、历练成熟的夜华当然不以为然。

三叔嘲笑道,“你看你那不屑一顾的小模样。”

问夜华,“你二叔今日所作所为,在你眼里算什么?”

“作茧自缚。”夜华干脆地作答,眼睛里都是不屑一顾。

“无论是青丘白浅,还是白丘青浅,都没有什么差别。”轻蔑的,笃定的笑,话里都是轻飘飘。全不当作一回事。

“只要天君赐婚。娶了便是。”淡定,漠然。

“此话当真?”三叔忍住惊喜,问。

警觉的夜华,“三叔是在试探我的口风。”真是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他。

“二叔为小巴蛇,惹下大祸,所以三叔是想让我代替二叔,去娶青丘白浅。救了二叔。”了如指掌的谋略家。

“是为安抚青丘。”

“好。”一口答应。

“不过是卧榻旁多睡了一个人罢了。又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