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你应该失忆了的。”巴博萨船长的大手摸着我的头顶。
“呃……我是不记得了。”脖子一缩。
我记得的都是电影里的啊,要命,怎么又忘记掩饰了。屡次穿帮,我只能归咎为大家太熟,本性暴露无遗了。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对人好是觉察得出来的,于是没有戒备心的我自失忆后又和黑珍珠海盗们混成了老油条。
“你最好是不记得。”杰克的语气里透出一点点威胁。
深知他在吃什么醋的我乖乖闭嘴。我的确不记得以前的事,不过我却没有‘认错’人,比如说杰克,比如说威尔,比如说贝克特,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帅,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性别男。神经大条的我在他们面前又暴露了我‘记得’ 大卫琼斯,而这大卫琼斯很不凑巧又长了一张英俊过头的脸,这给杰克造成的误会可就大了……
“不知道你有何贵干?失业了来黑珍珠应聘?我还真从来没收过幽灵船员,而且这么多一起上船会有点儿挤。”即使如此,杰克仍改不了油嘴滑舌的毛病,只见他端着架子手指抖抖俨然就进入大老板的角色。
不知道为何,我就是听懂了杰克的潜台词:想抢黑珍珠,没门。
于是我看着杰克就只剩下满头的黑线。
大卫琼斯只是看着我并没有回答杰克的问题,那理都不理的态度拽得一毛,致使气氛渐渐陷入冷场当中。
那气氛明明冷到了极点,耳朵边却还听到愉悦轻松的轻歌儿小调,像做SPA时放的轻音乐一样让人心情放松。好家伙,没想到会唱歌的母人鱼还会变频,原先歌词是一个字一个字拖得老长老长慢慢拉出来,现在不卖弄歌喉了改变频振动空气形成似曲非曲的声音,敢情人鱼一族是蝈蝈不靠喉咙靠鳍膜,如果不是看到他们变的呆滞了,我还不知道我们又着了道。
意识到原本消失了的人鱼歌声穿透层层浓雾再度从远处卷土重来,我暂时丢下打量大卫琼斯的重任赶忙去踢他们的屁股把人痛醒。
大卫琼斯站在原地看我们惊弓之鸟一样跑来跑去提防任何突发情况,太过安静以至于弱化成背景,直至我不小心穿越他透明的身体被冰冷的阴气冻得头皮发麻。
抖……怎么这么冷,连心肝都冻硬了。
大卫琼斯一动不动看着杰克一把将我从大卫琼斯的身体里拉了出来,出乎意料之外的毫无阻力再加上杰克那惊人的臂力,差点儿把我整个人打横甩飞。
我冷得都快僵掉,那种感觉就像大热天突然掉进零下几十度的冰天雪地。这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刚又到鬼门关转悠了一回,缓过劲来之后,杰克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以前你想把卡里布索永远困在凡人躯壳里,没想到你反而被她困在凡人躯壳里。”大卫琼斯冷笑了一下。
“喂喂,是你自己出卖卡里布索把她封印在人类身体里的吧,欺负我失忆啊。啊不对,你刚刚说我被困在凡人躯壳里?!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到底忘记了什么呀,抓狂中。
大卫琼斯直接一个没意思的眼神瞟过来算回答。
杰克一扭他那小蛮腰把我转了过来,形成大卫琼斯-杰克-我的方位。
“我们好像已经迷失方向了。”杰克皱皱眉看手中已经失去磁场效力的指南针。
“啊?”这还得了。抓过杰克的手看那个指南针,无论我怎么转圈圈,那指南针就呆呆地一直指着我。
“靠,你以为你在COS心之罗盘啊!”把失灵的指南针丢给杰克,我从他怀里搜出心之罗盘来看。
“杰克,你往边边站站。”看到指针往杰克身上飘,我嫌弃他靠得太近了影响到心之罗盘。
“你又只爱儿子不要我了。”杰克见我一边挥苍蝇一样推开他一边对照墙上挂的地图和心之罗盘就委屈。
杰克经常说我对他特残忍,明明就喜欢着他还能把感情硬憋回去,简直就不是人。(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们通常都在擦枪走火。)针对他的污蔑,我是半点儿也不信,还剩下半点儿则是信的。没办法,对自己的恶劣太熟悉,我又从来没想过要改。
“你靠太近我会分心!”我不介意被杰克看到罗盘的指针指向他,反正他隔三差五验证过了。问题是现在心之罗盘不能指着杰克,要不然就定不了方向。
航海最怕迷失方向,进来人鱼航道我们本也没打算完全靠指南针,要找准方向主要靠三角函数,具体三角数值得靠罗盘上帝指针来计算。
刚刚杰克说我只爱儿子不要他的指责其实也不是没道理的。
因为如果我只想着亚瑟的时候,特别一想到亚瑟还在乔治二世的手里,什么都得靠边站。
于是杰克就说我心狠了。
亚瑟在英国,方位是不变的,唯一变动的是随黑珍珠航线的我。把老是干扰我的杰克赶得远远的,我静下心来校对测量角度和方向,对着墙上的地图不断反复计算方位。算着算着,结果就把外头那个大卫琼斯给完全忽略了。
作者有话要说:PS:大家有没有忘记小白已经死过一次了?
70
70、第70章 风水轮流转 ...
但是不好算。
不变的量只有两个,还得是指针不受影响的前提,变量则是多得是,不光是距离还有角度什么的。等到我终于重新计算好准确的方向自顾自跑去船舵那里让黑珍珠转个方向继续航行我才稍稍分出一点儿注意力察觉到黑珍珠号安静过了头。
背后冷不丁冒出一团冷气,我一扭头就看到一张森然惨白的脸,然后才发觉原本呆在海面上的水鬼竟然都爬到甲板上来了。刚才杰克很自觉没有干扰我,自己跑一边凉快去。而黑珍珠号也太凉快了,船身上爬满了水鬼,不凉快才怪。
我们有预想过在人鱼航道里会遇到的各种各样危险,人鱼我们是遇到了,而且现在还一直摆脱不了他们,只是这领着一大群水鬼的大卫琼斯?
畏惧那只下潜的‘哥斯拉’,全船的人眼睁睁看着水鬼往上爬也不吭一声,周围又有人鱼死赖着不走,真真是灾难连连。
人鱼的歌声还在继续,我瞧瞧互相拍屁股用痛觉来保持清醒的海盗同伙们又看看渐渐入侵的满船水鬼,立即黑线黑线地找到站在原地的大卫琼斯。
“熟归熟,”
我话还没说完,大卫琼斯斜睨了我一眼之后招呼都不打一下就从我的眼前消失了,连同他带来的那些水鬼们也一一从黑珍珠号上退下潜入深海里。
呃,这大卫琼斯难道是我肚里的一条虫吗?要不然他怎么会察觉到我心里的想法而提前一步逃跑了?这样的话那些圣杯、十字架、大蒜、桃木剑、圣经、黑狗血、墨斗、红线、古钱、鸡头、驴蹄等等岂不是没用武之地?
作为女人,我自知自己有靠直觉行事的毛病,第一眼看见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管不得别人会不会蒙冤。错过了可能发展的挚友或者爱人固然可惜,但也避开了可能的祸事,偏那么凑巧历史验证了几个直觉下的祸事,于是我就把这种靠直觉行事的任性当成了正负相抵终得正而继续任性下去。
大卫琼斯帅归帅,看起来还疑似旧识,但我直觉他与坦荡荡反派作风的巴博萨船长不能相提并论,这个大卫琼斯太让人看不透了。
更何况他还率领一大群水鬼入侵黑珍珠。人鬼殊途啊,踩过界吓着人会激起生人自我保护模式的。再说电影里的章鱼大叔还遵守规则站在装满海水的木桶里不得上岸呢,现在这个美貌水鬼仗着对我的过去了解营造出和平鸽的假象就想阴我,门都没有。这年头被人从背后捅刀子的例子不少,我才不要牺牲自己来验证我和大卫琼斯到底有没有奸.情过。
至于那些还来不及用来实践的法宝们,大蒜什么的是吉布斯他们找的,墨斗那些是我从少数飘洋过海的老乡那里弄来的,圣杯更是从那倒霉大主教那里威胁来的,我管它中西合不合璧,既然都已经准备齐全在黑珍珠号上了,那么就全部招呼在大卫琼斯的身上,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我们准备充分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