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你现在需要药物和床。”杰克收紧臂弯,限制住我挣扎的动作。
“不下水!不能下水!”下水就会被章鱼大叔感应到我在哪里了!灵魂被他打了印记,又偷了他的东西,我现在下水岂不是自寻死路。
“放我下来,信不信我插.你眼睛!”眼看杰克抱着我往靠岸用的小船走去,我真的要对他下狠手了。
“再吵,信不信我吻你?”对生病还不听话的病人,杰克的态度有史以来的强硬。
“吻也不下水!坚决不上船!”又不能告诉杰克海里有科拉肯,唯恐他会被章鱼大叔吓得先把我丢下自己跑掉,我急得泪眼花花然后头更晕了。
我的抗议完全没有效果,杰克干脆就把我整个人扛在肩膀上,然后把那艘小船用脚推的方式推进浅滩。
我咬!
抗议无效,本小姐来硬的!
倒挂在他肩膀上,我一口咬住他后背的肉,耳朵听到杰克的抽气声,我也不放口!
“松开,松开!”正要把我扛进小船里的杰克呲牙咧嘴地退了回来,见我怎么都不松口,杰克只得忍痛把我扛回篝火那里去。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差点儿被咬掉一块肉的杰克扳着我的肩膀逼问。他从没见过我脸上如此反常的恐惧,半途偷了黑珍珠逃跑的杰克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包括我被萧远扔下海,包括我被大海怪科拉肯拖到‘飞翔的荷兰人’上,包括我如何从章鱼大叔那里逃生到这个小孤岛上来的。
“诅咒解除了,但最后出了点小意外。我被东洋海盗的余党绑架,然后顺手扔在这里了。”经过刚才剧烈的挣扎,我的头更晕了。可是不能昏过去,坚决不能昏过去,如果杰克趁我昏迷的时候把我带到海面上,下一次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章鱼大叔那张触须脸了。永生永世做海鲜人,我不要!
“跟我说实话。”两个性喜忽悠人的大挟忽悠’碰在一起,杰克这个老油条明显更高一筹,轻易就察觉到我没有对他说实话。
眼皮一闭,自知战斗值远低于杰克的我很无赖地缩在自己的黑暗里,把他的逼问全当作没听见。
“你在发烧。”面对我的非暴力不合作抵抗,杰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冷了就喝一口,别睡着了,等我一下。”把剩下半瓶的朗姆酒塞我手里,杰克只得自己一个人回去黑珍珠号上去找药物。
生病很难受,我抱着酒瓶子看着杰克乘着小船划水融入黑暗的背影,脑袋里却在幻想杰克一去不复返的情形,越想越心里越难受,身体慢慢倾斜就歪到沙滩上蜷缩着了。
嗬!
一直害怕被带到海面上的我突然乍醒,睁大眼睛看才把手放在我肩膀上的杰克。
“还以为你睡着了。”杰克像是被我吓到,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把我扶了起来靠在他的怀里。
”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刚刚真的睡着了?看着一碗已经研磨好的药汁就递到嘴巴,我仰头看他。
“还真要我灌你喝?我比较喜欢喂。”杰克作势要嘴对嘴地喂我。
被他一惊,我赶紧自己动手扶着碗把里头味道苦涩怪异的药汁一口气喝完。
看见我眉头都不皱就把苦涩难喝的药汁全部喝干净,杰克先是眨巴眨巴眼睛看看空掉的碗又看看我,最后得出我是个怪胎的结论就把那个空碗随手扔到一边了。
“喝了药,现在轮到睡觉。”他伸手拉了拉盖在我身上的毯子,这毯子还是他从黑珍珠号上弄下来的。见我死活都不肯上船,他一碰到我就立即惊醒,杰克大概深感我把他当狼防了。当然,此狼非彼狼。
“我保证不趁你睡着抱你上船。”煞有其事地保证。
“说话不算话,没有小JJ。”对他的保证将信将疑,我恶毒地诅咒他。
“呃--”杰克没料想到我能那么恶毒,被堵得没话可说的他眨眨眼皮作抬头看浮云状。
也许是药物在胃里发酵,身体极度疲惫可是精神总是紧张戒备的我也终于抵抗不住睡神的召唤,双手抓紧毯子缩在他怀里就缓缓闭上眼皮。
“什么东西这么硌人?”可后背一直被杰克怀里揣着的一个硬东西抵着,本身就神经紧张的我又再度睁开了眼皮,皱着眉伸手鼓捣着就要把它弄出来丢一边。
同样打盹假寐的杰克醒悟过来然后赶紧按住我的手不让我掏他怀里的东西。
有猫腻。
杰克来不及藏,与他抢东西的我已经看到我们手里抢夺着的那个是心之罗盘了。
我倒,这个杰克是海盗还是海贼啊?怎么到巴博萨船长手里的东西,他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回来?不过也是,想到黑珍珠这么大他都能开走了,更何况是这小小的一个罗盘?
一大一小的两只手抢着心之罗盘,罗盘的指针在团团转,当看到静止的指针正对着前方的时候,我猛然一缩手放开了罗盘,然后看到那罗盘的指针又缓缓地转了180度……
“一个破罗盘,还以为是什么。”脸颊在发烫发烧。早知道就乖乖闭眼睡觉,一个破罗盘硌不死人的,我又不是什么豌豆公主。
“是的,一个什么都干不了的破罗盘。” 附和着,火光映照中,杰克那双熠熠生光的黑眸显得更加黑亮了。
39
第39章 章鱼大叔你作弊! ...
被他那双眼睛看着,我深感心里那不可告人的秘密计划离夭折不远了,甚至已经在我没有意识到之前就开始夭折了。
如果能逃开章鱼大叔的眼线,我会立即找巴博萨船长要那个心之罗盘,可我完全没有料想到心之罗盘就在眼前,完全触手可及。
现在就算杰克把那心之罗盘给我,可我能伸手从他手里接过么?
巧合,一切都是巧合。
在杰克的注视下,我不敢再度伸手去验证那是真的还是单纯两个人争抢时造成的震荡巧合而已。
睡觉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忘记了。我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而事实上头晕脑胀的我不用强迫也没有精力和杰克耗下去。
见我闭眼装睡,杰克也没有再说话。
昏昏沉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敷在了手腕和脖子上带起些微的刺痛,在不怎么踏实的黑暗里忽醒忽睡了好长一段时间,半真半幻的睡梦过去天已悄悄亮起。
沙滩、甲板、天花板……
嗬!
猛地睁开眼,我以为自己被杰克偷偷抱上船了,谁知道睁眼看到的竟然真的是木质天花板!
杰克你个没有JJ的混蛋!
一脚踢掉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赶紧跳下床,我冲了出去找那个正在掌舵的杰克。
“杰克你个混蛋!”
“嗨,才一晚上就生龙活虎了。”杰克三八地朝我抛了个媚眼,目光却是在看我手腕和脖子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白色布条上头除了药物的颜色之外也就再没有血渗出来了。
“你说话不算话!”看到他那无赖脸孔,我气得咬牙。
“我的确没抱你上船,我是用扛的。”不痛不痒,脸皮厚得可以把所有死光视线挡住,杰克翘起的兰花指轻轻一点,像是把空气中盛怒的气焰按了回去。
啊啊啊!居然跟我玩文字游戏!欺负我发烧烧得脑袋不清醒么!
“回去!现在立即回去!马上上岸!”对了!还有章鱼大叔!光顾着跟杰克吵架,我竟然差点儿把章鱼大叔忘了!看着蓝幽幽的海面,我第一次觉得海是那么多恐怖。被科拉肯迅速拖进深海的时候,我还是保持清醒的,见证了海里由湛蓝变深蓝再变漆黑的过程,在我以为耳膜会被水压压破,人已经掉进‘飞翔的荷兰人’里头去了。
“现在我是船长,我说了算。”捏着兰花指的杰克船长撑跨垫脚尖,懒洋洋地半依在船舵上看着我。那神情,那姿态,分外的让人想狠狠踢他屁股把他踢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