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娇(107)
万宝公主则就挤着梁王妃的床沿坐下。
梁王妃说:
“王爷刚吩咐,让你俩个好好跟承平伯府上的大姑娘相处。尤其是璋哥儿,懂我的意思吗?”
万宝公主奇怪,说:
“魏家姐姐是挺好的,但承平伯应该也算不得什么吧?王爷怎么会呢?”
梁王妃叹说: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总之你好好跟她处,她是王爷看好的儿媳妇,不管怎么样,璋哥儿还是尽力吧。”
想了想昨天见过的魏芳凝,施璋倒也没有生出反感来。
他早就知道,他的妻子,他自己做不得主,将来定是要给逸亲王带来好处的。
施璋点头,说:
“儿子知道了。”
娶谁都一样,反正他会有无数个小妾。
将来他爹如意了,他就是当不成太子,亲王也是跑不了的。
纳自己如意的女人当妾,或是直接将王妃废了。
到时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梁王妃不知道施璋的想法,又说:
“你院子里的姑娘,能打发的都打发了吧。别人倒还好说,我就怕沈太夫人嫌你后院乱。”
施璋没有意见,说:
“随王妃处置,只将珍儿留下吧。毕竟生过孩子,打发了不好。”
梁王妃还算满意,又说:
“刚王爷可叮嘱了,让你用心,别一副虚情假意的。依着我看,那魏大姑娘也不是个傻的。”
施璋却没当回事,笑说:
“王妃也忒长他人志气了,儿子哪儿配不上她不成?只怕儿子勾勾手指,她就乖乖的过来了。别说她现在的名声,就一个小小伯爷的孙女儿,儿子娶了她,她都是高嫁了。”
梁王妃也觉得施璋说得有道理,但仍是叮嘱说:
“总之王爷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若是不成,有你们好果子吃。依着我看,沈家那兄弟两个,对魏大姑娘也似颇有意思,你好好的,别让娘担心。”
万宝公主说:
“干脆让祖母下懿旨赐婚,不就行了?”
梁王妃叹说:
“要真那么简单,早好了。不说太后娘娘乐不乐意,单太后娘娘即使是下了旨,沈太夫人那脾气,若是魏大姑娘不乐意,沈太夫人就敢给撕了。”
……
万宝公主想起,昨天她才见过沈太夫人。
沈太夫人看着,就一慈祥的老太太,哪有梁王妃说得那样厉害?
万宝公主有些怀疑,梁王妃话里的真实性。问:
“不能吧?昨儿女儿才去过承平伯府,沈太夫人也没生个三头六臂的。敢撕了太后娘娘的懿旨?那是死罪。”
正文 131 价值
梁王妃叹说:
“你才几岁,知道什么?你皇祖父在位四十八年,沈太夫人在京上,得意了四十六年。别说你皇伯父,你看你皇祖母,也拿沈太夫人半分办法没有。你昨天去承平伯府,在哪儿见着的沈太夫人?”
这倒让万宝公主想起一件事来,说:
“娘,说起来还真奇怪,沈太夫人住的院子,居然叫十二殿。宫里有个十一殿,对不对?”
她自小出入皇宫,皇宫虽然大,但小孩子精力旺盛。
再说总去总是想要寻没去过的地方玩。
万宝公主几乎将皇宫转了个遍。
但有一个地方,却是皇宫禁,那便就是十一殿。
据说,先皇停灵,就在那儿。
万宝公主小时候去过一次,是被许染衣骗去的。
结果梁太后冲她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
万宝公主到现在都还记得。
她当时吓坏了。自那之后,皇宫里她哪儿都可以去,十一殿便就再不敢去了。
梁王妃悠悠地说:
“沈太夫人属牛!”
万宝公主并没反应过来,傻呆呆的。
倒是施璋突然说:
“宫中十一殿有十二室,是以生肖命名,唯少丑牛之殿,主殿则名感心殿。心感为憾!”
……
万宝公主还是小,有些不明白地问:
“皇祖父是……”
不过到底没有问出来。
梁王妃叹说:
“别胡说了,以着沈家的地位,沈家女除非做皇后,是不可能为妃的。而当年你皇祖父少年登位,皇位不稳,主要依靠的便就是梁家,因此上娶了你皇祖母。”
说到这儿,梁王妃也感觉自己说多了,就又叮嘱施璋:
“所以你上点儿心,别到时候再不成,王爷又该骂你了。”
施璋点了点头。
但过没过心,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将施璋、万宝公主打发走,梁王妃又吩咐婆子说:
“去将魏侧妃请来。”
逸亲王府的后院里,她可以容下宠妾,容下逸亲王有许多的女人。
妾为玩物,不知礼数,她也可以容忍她们有个小心思。
但她决不能容忍一个心大过天的。
梁王妃一直不理她,不是心里不厌恶。
而是没有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梁王妃自不会放过。
魏侧妃在承平伯府上生了一肚子气,将施筝打发走之后,正坐在屋里骂沈太夫人呢。
外面报说,梁王妃请。
魏侧妃暗暗撇嘴,心道:
平日里装得贤良大度,看她倒了霉,便就忙着要踩上她一脚。
然后却又想,若是她所图成功的话,看梁王妃还敢不敢再小瞧她。
魏芳凝的价值,魏侧妃早就看出来了。
只不过之前,魏芳凝与褚伯玉有婚约,魏侧妃便就没将她当回事。
可自从魏云馨那个傻子,将魏芳凝的婚事给搅黄了之后,魏侧妃就知道,要坏事了。
她绝不能坐看着魏芳凝嫁入皇家。
无论是施璋还是太子。
若是她们想要图谋承平伯的爵位,那么魏芳凝绝对便就是最大的阻力。
所以,昨天魏侧妃才会跟着暗中出手。
不过此时,魏侧妃心下暗自庆幸,昨天她只是暗中出手,并没有管太多。
然后又暗骂魏芳凝幸运,竟然两次都没有事。
心下想着事,但此时魏侧妃却不敢有半分的怠慢,略收拾了下,便就跟着去了梁王妃处。
梁王妃面上和善地笑着,说:
“妹妹坐。”
魏侧妃给梁王妃行了礼,浅坐到了末座上。
她一惯的沉得住气。
少有僭越的时候。
可是魏侧妃却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梁王妃就越发的小心于她。
梁王妃想信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上窜下跳死得早。
对着魏侧妃,梁王妃总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丫头上了茶点来。
梁王妃抿了口茶,说:
“今儿你回娘家,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正好王爷让我查个事,请了妹妹来问一问,倒省得我再去问别人了。”
魏侧妃心下有些没底,怕梁王妃问起昨天的事来。
梁王妃笑说:
“昨儿听晴丫头说,来家里玩的魏家姑娘,无故的就不见了两个。今儿你回承平伯府上,可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魏侧妃也知道,逸亲王将跟她的人喊去问话的事。
想了想,魏侧妃起身,冲着梁王妃行礼,说:
“妾也不不知道伯府里出了什么事,伯爷让人喊了妾回伯府,说是太夫人病了。可妾到了伯府之后,并未见着太夫人,连礼都没收,就让妾回来了。妾也正自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捏了捏手里的帕子,魏侧妃又说:
“至于王妃娘娘问的事,妾并不知道。昨儿也听筝姐儿提了一嘴,也想着趁这个机会问一问的。”
梁王妃指了指椅子,说:
“坐下说话,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多礼了。”
魏侧妃一面说:
“这是妾的本份。”
一面重又浅坐回座位上。
梁王妃正色说:
“不是我多嘴,你是不是最近做了什么事,让太夫人不高兴了?”
魏侧妃连忙说:
“妾也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