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娇(280)
而皇后更是对她一直在迁就着。
许梁衣不傻,虽然不明白确切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梁太后吧。而这一切,只是让她更加的目中无人。
现在居然跳出个丫头来,拉着她不说,还想让她给魏芳凝行礼。
许染衣像是听着一个笑话一样,回手看都不看就往轻风的脸上招呼。
轻风毫不费力地闪开,仍是语气平淡地说:“请许小娘子给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行礼。”
太子、魏芳凝都没有出声,也就是说,默认了轻风的行为。
而这更让许染衣发怒,可是轻风只要闪,许染衣就连轻手的衣角都碰不到。
许染衣大怒,斥喊:“你们都是死人?还不快给我将这不要命的丫头命下。”
可惜这里不是梁太后的永慈宫,也不是无上长公主府里,她自己的院子。而且她的人,又没带进来一个。
梓宫里,除了梁皇后和皇上之外,谁的话也不会听的。
众人只是垂手立在一边,没一个动的。
而梁皇后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事似的,也未派人出来,也没让人催促。
一切都是静默无言,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许染衣闹到了精疲力尽,终于放弃不再追着轻风打,然后转过头来,愤恨地看向太子。
太子像是没看见许染衣,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在护着魏芳凝,就好像怕她俩个谁失手,会碰伤到魏芳凝似的。
魏芳凝脸上幸福的笑,刺伤了许染衣。
许染衣像疯了一般,冲向了魏芳凝说:“都是你,要不是你的话,太子哥哥怎么会这么对我?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魏芳凝没有动,只是看着许染衣笑。
笑容里,有怜悯,也有轻视、不屑,还有嘲笑。嘲笑她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却将高高在上的贵女,弄得如疯女人一般。
当然,魏芳凝也笃定了太子在,不会看着她被许染衣伤着。
太子也没让许染衣失望,就在许染衣冲上来时,轻风及时上前拦住了许染衣的同时,太子竟然抢在轻风之前,推了许染衣一下。
虽然说太子已经是手下留情,许染衣仍是倒到了地上,然后一脸不敢相信地瞅着太子发愣。
太子护着魏芳凝,咬着牙说:“无论是谁,也不准碰凝妹一个衣角。”
许染衣不敢置信地瞪瞅着太子,几乎算得上是万箭窜心。
对着许染衣那张绝美凄然的小脸,魏芳凝也只能无声叹息。因为魏芳凝知道,许染衣的执着,根本就不是常人所以理解的。
面对许染衣对太子的痴恋,魏芳凝居然能懂得赌徒的翻本心里。
大概是一开始投入太多,而得不到太子的回应不甘心,若是收回了,那么之前投入的就付之东流。许染衣一边梦想着有朝一日太子会看到她的好,一边不甘心的只得继续投入更多的感情。
而投入越多,却也越不甘心,恶性循环之下,没有停止。
而且就魏芳凝上一世的经历来说,暗恋着男人的女人,有一套自己的伦理。在她们眼里,无论是谁陪在她们喜欢的男人身边,都是配不上这个男人的。
而只有她们自己,才是最为相配的。她们是完美的,可以为男人牺牲和无私奉献的。
她们可以无视男人的需求,也许男人自己就喜欢奉献,只确定自己认为对的。
所以太子的话虽然伤了许染衣的心,但许染衣却死不肯放弃。
许染衣在太子这受了气,也只能让她更恨魏芳凝。
果然,许染衣只瞅了一眼太子之后,便就满是恶毒愤恨地瞪向了魏芳凝。
就好像刚刚推倒她的是魏芳凝,而非太子。
而就在这时,有嬷嬷从屋里出来,上前与太子、魏芳凝行礼说:“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请二位进去,外面冷,别再着凉可就不好了。”
太子和魏芳凝点了点头,瞅也没瞅许染衣一眼,便就进到了梓宫的正殿里。
从许染衣身边走过去时,太子小心翼翼地扶着魏芳凝,轻言问着:“刚刚有没有碰到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吓着没有?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了。等一会儿让他们做点儿压惊汤来,别再晚上做恶梦。”
魏芳凝“嗤嗤”地笑,以甜着发腻地声音说:“瞧给你吓的,我没事,有太子在我从来都不担心的。”
许染衣大喊着说:“太子哥哥,这种女人有什么好?她只想到她自己,有危险了,竟然只知道指着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看不见吗?我……我……”
她接下来的话,魏芳凝没有听到,但却也猜着,应该是她可以为太子去死。
正文 348 化解
可问题是,太子想要的不是一个,可以为自己去死的女人。而是想和着自己喜欢,也同时喜欢自己的女人,生活一辈子。
所以说,这就是本人需要,与别人认为你需要的冲突。
魏芳凝和太子两个,将许染衣的声音隔在了门外,由着嬷嬷引着进到了内室,两人上前,给梁皇后行礼:“儿臣(媳妇)参见母后,祝母后千岁。”
梁皇后就好像不知道外面的争执一般,微笑着说:“乖,快起来吧。喊你俩个来也没什么事,今儿本宫这儿加了道新鲜菜,让你俩个跟着本宫尝尝鲜。”
太子和魏芳凝站了起来。
魏芳凝笑问说:“真的?那媳妇谢过母后,不知道是什么菜?”
跟前的嬷嬷这时候搭言说:“今天厨上做了猴头羹。”
梁皇后嗔说:“就你话多。”
嬷嬷笑了,轻轻打嘴:“老奴该死,菜拿来有一会儿了,皇后娘娘,时候不早了,要不要摆饭?”
梁皇后笑了,眼睛巡视了一圈,一面让太子和魏芳凝坐,一面故做惊诧地问:“是我眼花了?怎么不见染衣。”
太子和魏芳凝寻了座位坐下,似是没有听见。
嬷嬷笑说:“不知怎么的,许小娘娘在外面没走好,摔了一跤,被扶回自己的屋里了。”
梁皇后听了,担心地问:“有没有摔伤?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孩子从小就毛毛躁躁的,都能出嫁的年纪了,还这么不稳重,让人操心。你快去看看,喊个医女过来,若不行就拿本宫的牌子去请太医来。”
嬷嬷答应着退了出去,边上的人就跟没看见一般。
梁皇后吩咐说:“晚饭摆屋里来吧,外面厅上怪冷清的,也没别人,咱们就在这内室里吃,还暖和。”
宫女们鱼贯而出,魏芳凝连忙起身,跟着宫女、嬷嬷们出去。
魏芳凝是儿媳妇,虽然说菜都是由着宫女们往里上,但最后的汤,猴头羹还是由着魏芳凝亲自端上来,并为梁皇后安箸、奉米饭。
梁皇后也适时地往自己身边一指,说:“好了,既然忙完了,就坐这儿陪着本宫一起吃吧,有着她们在边上,哪儿就能让本宫吃不到东西了?”
魏芳凝谢过之后,欣然坐到梁皇后的身边。
太子在梁皇后的另一边,偷偷地给魏芳凝布菜。一顿饭下来,魏芳凝根本就没用伸什么筷子,菜几乎都是太子给她夹的。
梁皇后看着,心下是既羡慕,又有些嫉妒,当然也颇为感慨。
太子最会看眼行事,笑着说:“母后放心,不用担心晋安妹妹,沈四性子一向稳重,儿臣与他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儿臣定会时时提醒劝告他,绝不会让晋安妹妹吃半分苦。”
这话听着像是在拍梁皇后的马屁,但却又有威胁在里面,然后又不显。
梁皇后的手顿了下,聪明人不用将话说透,只一听,便就听出其中的含义来。
而且太子也看出来,许染衣在后宫的一面,定然不会放过找魏芳凝麻烦的机会,而太子不可能一直跟过来。
女儿,只两个女儿的梁皇后,自然将自己的女儿放在心尖上。
梁皇后扯开嘴角,笑着说:“母后知太子宅心仁厚,本宫在宫里,不方便经常去探看晋安,明儿晋安从边关回来,你代着本宫多照顾下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