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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柠檬,黄柠檬(3)

作者: 雪厘 阅读记录

手机响了一声,是徐一青发了条消息过来,配着嘻嘻哈哈的表情符号,给她罗列了一大串万栖山好玩的地方。

“姑娘,你和住这儿的客人认识吗?”健谈的保洁阿姨一边换床单一边问她。

“是我姑姑。”

晚上,逢羽躺床上看着天花板。

郁乘莱枕着手臂面向她,问:“在想什么?”

逢羽挪过去,抱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胸前,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郁乘莱想了很久,直到逢羽等不及地抬头看他,他才说,,“不记得了。”

逢羽说:“我好像比你早很久很久。”她一口要在他肩膀上,压着嗓子说:“真不公平……”

听到头顶传来的笑声,他说的话应该是在为自己解释,但惹得逢羽抬头瞪他一眼,“你那个时候,好像连发育都还没完全。”

短暂的寂静后,又听他沉着嗓子问:“那现在呢?”

感觉到他的手穿过她的背停在柔软的心窝,在那里揉着、捏着,把心搅成浆糊,她呼吸急促地,一下快过一下,浑身也软成了一团,想找什么东西填满,猫一样往他身上蹭,唇上的梅子再次被他含在嘴里,温柔地吮吸。

她削瘦的肩膀被他揽在怀里,敏感的耳朵、脖子,都被他吻过,逢羽偏头躲开片刻,食指点着他的眉心,说:“一定要天天开心哦。”他沉着气说,你先让我今天开心。

她睡衣被弄得皱皱巴巴,领口大开着,罪魁祸首翻身下去找保险套,他自己的上衣也不知所踪,不知道什么褪去的,光着脚翻过每一个抽屉和柜子。

“没有就算了吧。”逢羽缩在被子里,说。

不用开灯,月光就把室内照得很亮,他放弃了寻找,单腿屈膝跪在床上,过来吻一下她,在她耳边问找不到了怎么办。

“那不要了吧。”

“不要什么?”

他问得清楚:“不要套子,还是不要我?”

逢羽一只脚蹬在他胸前,笑得仰起脸,说:“都不要了!”

这句话毫无作用,他亲上她。

因身下愈来愈深的探索,逢羽发出一声闷哼,将他完全接纳,缓慢小心,却也畅通无阻,而这时他中止了动作,埋在她脖子上的喘息也渐渐平复下去,逢羽摸着他脑后的头发,问怎么了。

他把她的双腿环在自己腰上,嫩白的肤质像绸缎一样顺滑,她身体中间最濡湿的地方是更软嫩的,紧紧箍住他,能把任何一个男人弄疯,这让他生气起来,深深地刺进去,她尖叫了一声,而他动作一下比一下用力,逢羽咬着手背小声哭,郁乘莱叹口气,动作放轻。

结束后他翻身下来,仰躺在床上,逢羽脸埋在被子里,露出眼睛看他。

他闭了闭眼,“逢羽,别这么看我。”

终究还是妥协似的叹气,把人揽在怀抱里,亲亲额头。

“睡吧,没事了。”

第4章 第四颗

来时没有关心天气,早上醒来,看到的除了满屋子的旖旎,还有室外落起的大雨,潮湿的水汽满满攀附在巨大的玻璃上,妄想将势力延伸进去,惨败地被阻挡,聚积成水珠,一颗颗滑落。

在餐厅吃早餐,逢羽两手捂住嘴巴打了个喷嚏,散乱了的头发被掖回到耳后,又拿起盘子里的一小块玉米。

“着凉了?”郁乘莱问。

他刚洗过头发,吹了半干就下楼了,酒店每个角落都开着暖气,他本来就不怕冷,只穿了件单薄的蓝色衬衫,冯羽裹着羽绒服,没化妆,脸色有些苍白,摇摇头,说:“我从小跟着我妈练瑜伽,身体倍儿棒,从来不生病。”又告诉他:“我还有马甲线呢,信吗?”

郁乘莱嚼着薯角,点头,状似无意地说:“嗯,看到了。”

逢羽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埋头喝那碗鱼肉粥。

是想出去看看山景,天公不作美,只好上了楼去,听着雨声又睡了个回笼觉,郁乘莱倚在床头看一本书,逢羽闭会儿眼就睁开看看他,他眼睛放在书本上,居然也能发现她的窥视,腾出一只手在她头顶揉两下,弄乱她的头发,她像一只宠物一样,有了爱抚就犯困,一手枕在自己脸颊下,一手放在他大腿上,脑袋往枕头里蹭蹭,安心地睡着。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郁乘莱蹲在她床边,轻声叫她起床,额头上的沉重感压制着她,半梦半醒地使不上丝毫力气,呼吸都不通畅了,张口说话,嗓子沙哑得像填了石子儿。

郁乘莱把手贴在她额头上,手心传来的滚烫让他拧起眉心,点了清汤面送上来,她别过脸去,一口也不愿吃。

郁乘莱穿上外套出去了,没问他去哪儿,逢羽闭上眼睛,耳边只有不停冲刷空气的下雨声,直到郁乘莱的声音再次出现,逢羽睁眼看到他湿湿的头发,衣服也湿了,身上裹着雨水的冷意,他手里拿着只玻璃杯,桌上放着几只药盒,让她起来吃。

明明要叫醒她,声音却唯恐惊扰,如同一片鹅毛落到枕边。

彩色的药丸被她一颗颗地放进嘴里,喝水咽下去,郁乘莱蹲在床边,耐心地看她吃完了,脱下淋了雨的衣服进浴室洗了澡,出来时,逢羽缩在被子里玩手机,他掀开被子的一角躺进去,从后面把她抱在怀里。

神思正因困意犯得迷糊的时候,听到他说,“等回去了,我要你去告诉老师、徐一青,还有伯母,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了。”

如今逢羽也不想再向家人瞒下去了,或许让他们不高兴,这个步骤一定是必经的,于是点了头,又感觉到他说话时,放在她头顶的下巴张合:“改天我也带你回去,见见我爸妈。”

耳朵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了警报般得长鸣,她猛地睁开眼,回头惊讶地看着他,郁乘莱闭着眼,好像睡着了,她只好把那当作梦话,僵硬地躺回被子里,怎么也睡不着了。

郁乘莱的父母,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去世了。

好好修养了大半天,逢羽病好得差不多了,郁乘莱还没醒,逢羽拿起他看过的那本书,无意翻到一页插图,上面是一个男人的半身像,有着两张不同的脸,两副五官诡异地挤在一起,一个畸形的怪胎。

被那四双眼睛直勾勾地盯住,逢羽打了个哆嗦,把书远远扔开。

室外气温接近零下,瑜伽室里暖烘烘的,逢羽上课的时候,总会放着轻音乐,点上好闻的香薰,她的身体比任何人都要柔软,学员调侃她蛇一样没骨头,徐一青笑道,哪里是条美女蛇,明明一只软糯花哨的毛毛虫。

逢羽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拍拍手,让大家休息一下。

和往常一样热了杯低脂牛奶,翻看着手机,想给郁乘莱发条消息问问他在干什么,手机提示电量过低,她放下牛奶杯,扭着身子从后面的包里翻出充电器,针织衫脖子下的扣子挣开,露出几枚暗红色的痕迹,徐一青扎着头发走房间走出来,逢羽手心慌张地遮盖住,但也已被看得一清二楚了,徐一青笑得意味深长,“哎呦,我们小逢羽真的是长大了!”

逢羽尴尬地把扣子系好,“小姑……”

“放心吧,我不告诉你妈。”态度是表明与她站立同一战线的,又话锋一转地威胁道:“那么作为报酬,你要不要请我去楼下甜品店吃块提拉米苏?”

软糯的糕点被勺子切掉一块,逢羽放进嘴里慢慢地尝,对面徐一青眯着眼,用小叉子指着她逼问:“快说,男朋友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高不高帅不帅?”

手中小勺把五彩缤纷的西米露搅拌成混杂的一团,逢羽说:“小姑,你新耳环真好看。”

徐一青撩了下头发,喜滋滋地说:“哦,是吗?”她又拿开手,定定地盯住她,“别岔开话题好不好,你到底说不说?”

一番话几经犹豫,逢羽最终还是泄了气,笑了一下,说,以后再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