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都太宠我了怎么办(98)+番外
颜焕坐了片刻,其实他也刚来这边不久,目光微凝,颜辰已经走来,在他的身边坐下。
沙发上明显有下陷的感觉。
颜辰微笑着对向他,说:“这次回来,是想明白了吗?”
颜焕静静地盯着他,半天以后,终于慢慢地点了头:“这次我回来住。不过那边的房子今年的租金我已经交完了,十二月份才会到期。”
颜辰唇角微抿,说:“那倒无所谓,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派赵铭过去,和房东谈一谈,把房子买下来都可以。”
颜焕沉了声音,望见颜辰的嘴角,还有被打过的痕迹,颜辰曾经说过的话,也好像一一地浮现在脑海里——
“她当时那么勾引我,衣服都脱了。”
“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也有生理需求,不可能看着新鲜的肉体,完全无所动。”
“其实那天晚上,我们就已经在一起过了。”
“我没有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当时我以为你也喜欢欣媛,我怕你难受。”
颜焕忍了忍,没说话,但他的上下牙齿咬得很紧,很紧。
颜辰见到他的头上,还贴着纱布,想必很不好受。
受伤的过程,他大概了解了一遍,因为不小心卷入两帮年轻气盛的青年混混的殴斗之中,算是被不幸牵连进去了。
颜辰想伸手,摸一摸颜焕受伤的地方,最好能把他弄得疼起来,他心里,会相应地好受许多。
不过还是忍住了,颜辰两手交叠,只温和地笑了笑:“既然回来了,等一会儿和我一起去看看爸爸吧。他今天短暂地醒过。如果他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很高兴。”
颜焕“嗯”了一声:“知道了。”
颜辰笑说:“我希望你能体谅爸爸,他也是为了你好,你是知道的,干警察这一行,随时会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你看你今天,就是头上带着伤地回来。到时候看望爸爸的时候,我拿顶帽子给你遮一遮,你别让他再情绪激动了。”
颜焕又“嗯”了一声。
看起来是句句认同颜辰的说法,其实他今天来,有自己的目的。
颜辰究竟有没有嫌疑,他得接近颜辰的身边,才能一探究竟。
还有一点就是,他不想沈欣媛再陷入危险了。
刘志文把茶泡好以后,端上来,同时有佣人将切好的水果盘也带上来。
颜辰对着刘志文一笑,说:“明天先带着我弟弟,去做个新造型吧。”
他又偏头,眼波温柔,依然如当年那个对弟弟极好的颜家大少的身份一样,能给人儒雅、久经岁月沉淀的感觉。
终于,颜辰慢慢说:“一定要符合颜家二少身份的造型。现在这么穿,显得颜家太刻薄家里人了。”
……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过了三天。
沈黛交代的阮司南母亲忌日的时间,终于来临。
因为要去墓园,虽然不一定能见到阮司南,沈欣媛还有点小紧张。
早早地便起床,洗漱完毕,又做完一全套舒展运动以后,沈欣媛去敲张曼的门。
……
张曼正在屋子里收拾,她们今天出发,要去很远的郊外的墓园,离市中心起码两个小时以上的车程。
尽管是一大早,夏季的太阳爬升得很快,沈欣媛是容易招蚊子的体质,郊外林木多,蚊虫也多。
张曼往包里塞了一个防蚊虫的喷雾。
听到沈欣媛在外面敲门。
她让她进来。
沈欣媛走进来,手还抓着门把,问她:“曼姐,你今天想吃什么早餐?”
“今天咱们出去吃。”张曼笑了笑,不过又故作神秘地说,“带你去吃KFC的早餐,你不是一直想吃他们家新出的汉堡吗?别和你妈说。”
“好。”沈欣媛应道。
两个人又收拾一会儿,整装待发。
不过为防止撞见阮司南他们,尤其是对她们母女两个怀恨在心的岑凤华,沈黛的心里还有些忐忑难安,生怕现在不是见面的好时候,所以往年她去上香的时候,都是错开时间,要么提前,要么推后,偷偷地趁阮家人已经上过香之后再过去。
这次也不例外,在沈黛的交代下,张曼打算错开一天的时间,在原定的日子里,推迟一天准备带领沈欣媛去墓园。
鲜花早于一天前就与花店订好,对方亲自送过来,并不是祭奠亡者用的类型的花束,而是根据阮司南的母亲生前喜欢的品种组合成的花捧。
有洋溢热情的向日葵,有清纯洁净的百合,有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沈欣媛特地从衣帽间里翻出一套黑色的衣服,穿在身上,脸上化了淡淡的妆。
墓园之中,是告慰亡灵的地方,是还存活在世上的后人,为离世的先人留的一份念想。
人死后,灵魂会去哪个地方,没有人知道,甚至灵魂究竟存不存在,人们也不知道。但沈欣媛宁愿相信灵魂是存在的,不管是作为信仰也好,还是作为念想也好。
她很希望阮司南的生母,能够多多的保佑他。
……
出发前,依然防止被人认出来,张曼为她戴上帽子。
两个人开车路过糕点店的时候,买了一些孙歆雅生前喜欢吃的桃酥、龙须酥等等。
沈欣媛坐在副驾里,看着前方连绵的道路,若有所思着。
张曼以为她心里沉重,想宽慰她几句:“欣媛,当年的事,并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在意,当今医学这么发达,没准哪一天,阮司南的腿,就能被医好呢?”
“比如什么活化细胞的药剂,或者能够让肌肉还有神经元再生的技术。”
其实这几年时间,沈黛有暗中观察过阮家的近况,听说阮司南过得并不好,还是和那两条腿有关,她也想尽一切办法,去联系过国内外的专家权威。
但是,她能想到的办法,阮家肯定赶在她之前就做了。
一听她说是为了谁,因为什么情况而咨询,那些专家们的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
沈黛说,愿意支付大笔的费用,她可以努力地接戏拍戏,去赚取片酬,用以治好阮司南的腿。
但那些医学专家们都说:“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算再有钱,没法办到的事,就是没办法办到。而且阮家已经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帮助和治愈一些腿部患有顽疾的病者。”
基金会的事,张曼也去调查过了,确实有这么一个存在,而且每年阮家投入不少钱,除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之外,还成立了一个专家团队,针对他腿的情况,专门做研究。
据说基金会的成立,是阮司南本人的意思。
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阮万清每年会给他买大额的商业险。
出事那一年,保险公司赔付了他们阮家大笔的金额。
阮司南一次将这笔钱,全部用来成立基金会了。
不说沈黛,估计阮家为这种事,也忙得焦头烂额,看着希望一次次被权威专家戳破,可能早已心灰意冷。
但又怕阮司南为此想不开,所以大家都像骗小孩一样,哄着他说:“你的腿,只要你再坚持坚持,迟早有一天能够医好。你看当今的技术这么发达,国内不行,就去国外,世界上几十亿的人口,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能治好你腿的人呢?”
张曼觉得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根本不足以安慰到人,连她也不相信。
她深呼吸一下,话题可能有点沉重,听不到身边的沈欣媛回话。
张曼便也目视着前方,认真开车。
……
沈欣媛陷入沉思,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基本都是阮司南的事。
沈黛不希望她和阮司南见面,但她迟早得去见到阮司南。
她不可能一辈子受到别人的庇护,也不是为了求得谁的原谅。
更不是在可怜阮司南,因为她觉得“可怜”这个词,有些施舍的意思。
她是由衷地希望阮司南能够好起来,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都能慢慢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