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的科举人生(175)+番外
当然,这不是江星辰一人完成的。
在江星辰不能继续悠哉的在外游玩时,江绯白觉得“定北闲人”就是一笔贵重的财富,作为定北书院的一项可以继承的财富,后来有这方面志向的学生。
就可以继续用“定北闲人”这个称号继续写那些各种见闻录。直至延续了三百年。
“定北闲人”前脚写了各种见闻,后脚定北书院的学生就组织人实地考察,然后继续出一本《南方见闻录习俗鉴别》,《北方见闻录习俗鉴别》。
把当地有些会害死人的习俗在《鉴别》里写的清清楚楚,比如闪电不会两次击中同一个地方,再比如人在十分寒冷的时候,用雪搓身体,身体会渐渐回暖这种谬论。
然后详细的写出,对于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还肯定了一些当地处理蛇毒,预防风寒的土方子,明确表示是十分有用的,将之写在《鉴别》一书中,有些还请有名的大夫加以改良。
将改良过后的方子也写在里面。
总之,前后两本书都是十分有用的好书,渐渐地有了固定的读者,这种方式,也在定北书院延续了三百年。
刚开始外界完全猜不透“定北闲人”那多变的笔风是因为什么,各种猜测在那个圈子都有。
最接近事实的猜测就是:“定北闲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
后来,作为“定北闲人”的开山鼻祖的星星,在他漫长的皇帝生涯中,闲来无事,下旨嘉奖了“定北闲人”为百姓做的益事。
可惜的是,当圣旨到达定北书院的时候,“定北闲人”在外游历,不在书院。
传旨公公满脸和气的对当时书院的院长说:“陛下说了,‘定北闲人’不在也无妨,朝廷的心意到了,让天下读书人知道就好。”
定北书院当然没人敢出来接这份圣旨,书院里谁不知道,那第一代“定北闲人”,其实就是今上他老人家自己。
这已经是定北书院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了。
作为知情人之一的江星辰,在皇上对面坐着,两个美老头喜滋滋的吃着葡萄。
“大哥,您最近是不是太无聊了,这种自己给自己写嘉奖圣旨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皇帝萧默宇随意的吐出葡萄皮,不雅的翻个白眼儿。
“父亲带你们在海外圈占那些黑人的领地,我可是听说了,你们玩儿的很是愉快,这次要不是我连下了十二道圣旨,你敢说你自己会回来?”
“父亲如此,你与月亮如此,自从奶奶走后,父亲与母亲已经三年没有回京了。”
“都是江家长大的孩子,父亲怎么就如此偏心你们,我说让父亲带我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孩子一起去玩儿,顺带教教他们。”
“父亲以前多会教孩子,你家的,月亮家的,那些叔叔伯伯,弟弟妹妹家的,哪个不是父亲教导的?”
“怎地到了我这里,我话才说了一半儿,父亲转头就走,一走就是三年,连以往给我写的亲笔信都没有了。”
……
作为六十岁老头子的江星辰听着皇帝萧默宇絮絮叨叨的话,只想打瞌睡。想着临行前,自家爹爹的叮嘱:
“阳阳啊,你大哥就是闲的发慌,为父看他的来信,这就是一个人太无聊,才做出如此拍脑袋的行为,为父一把年纪,就不长途奔波,回去被他烦了。”
然后,作为全大景公认的最风流、最神秘、最深居浅出的美老头,江绯白江大人,拍拍自己傻儿子的肩膀。
“所以啊,你就替为父跑一趟,星星他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等他唠叨够了,你在回来,爹爹在这岛上等你啊。”
然后笑眯眯的背着手去那海边,和已经是老太太,却依旧优雅的秦灵槐两人,一起装模作样的去钓鱼去了。
鬼知道,那片海域,真是一条鱼都没有,几个重孙子怕两位老人整日里钓不上鱼,导致心情不好。
最终想办法,让人在那片海域里悄悄放了好几大船的鱼。
于是江绯白与秦灵槐在钓鱼一个月后,终于钓上来了第一条鱼。
两人相视一笑。
“阿姐,你说,这些傻孩子怎么能这么傻?”
秦灵槐的鱼竿在一旁随意搁着,她整个人悠闲地躺在一旁的躺椅上,喝着重孙女亲手做的饮品。
笑眯眯的说:“大概是以为咱们两个真的老的不中用了吧?”
江绯白把刚钓上来的一条鱼,从鱼钩上取下来,随意地扔进海里,继续收拾好鱼饵,慢悠悠的开始垂钓。
“既然这样的话,听万里说,南边海岛上发现了红眼睛的家伙,让几个小家伙去一趟吧,那岛上可不像北边的海岛上尽是一些冷冰冰的银矿。”
秦灵槐稍微有些兴趣,喝一口饮品,顺手给一旁的江绯白也喂一口小重孙新寻来的零嘴,“发现了什么?”
江绯白咽下这不甜不咸,十分不合他胃口的零嘴,撇撇嘴说:“都是香料,听说,那岛上土著盖的房子在下雨天,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万里他们刚发现的时候,准备一把火烧了房子,在那里种菜呢,结果第一间房子着火时,那味道,啧啧。”
“后来找了懂行的去看了,那附近几个小岛上,都是香料。”
想了想,补了一句,“十分珍贵的香料。”
江星辰想到这里,就忍不住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想他孙子都已经成家了,还要被自己爹爹赶来听自家大哥唠叨。
真是幸福的负担。
这边萧默宇还在喋喋不休的念叨,江星辰终于从回忆中清醒,又听了小半盏茶时间,忍无可忍,决定给自家大哥来个狠的。
要不然以大哥这愈加唠叨的性子,指不定要把他留在京城多长时间呢,他可是想着赶快回去。
第119章 震惊
出发前,爹爹让人做的那个能升空的热气球上,已经放上去两只猪了,想来很快,人也可以在上面了吧。
江星辰忽然面色一肃,声音悲痛的对萧默宇说:“大哥,您就真不知道爹爹为何长居海岛不会来吗?”
也不等皇帝反驳,江星辰先发制人。
“咱家生意每年给国库上缴多少税,大哥你心里清楚,为了让你安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爹爹把家里一半的生意直接交给皇家。”
“就这,这些年说咱家权倾朝野,有不臣之心的声音,不绝于耳。”
“于是,江家只留了四叔映康一支在朝中,还是在这太平盛世掌管户部,就是爹爹为了让江家补贴朝廷的时候,更加方便一些。”
“爹爹退居海岛,江家孩子半年时间都在海岛上照顾两位老人家,又有人说,那是咱家想全族逃亡海外,您说这可笑不可笑?”
“爹爹为什么不想教导您的孙子?他教导出了您,于是他一辈子就只能是个富贵闲人。”
“他又教导了您的儿子,于是咱们兄弟几个几乎从不介入朝堂,还要江家为了萧家,搭上几辈子?”
萧默宇听着江星辰的话,刚开始是难过,后来是心疼,是愧疚,是伤心。
当他抬头,看见江星辰一时没忍住,表演的太用力,表情略微夸张时,心里暗暗一笑,看着江星辰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表演。
等江星辰说的口干舌燥,找杯子倒水时,萧默宇适时地递过一杯茶,江星辰喝完茶,抬起头看江萧默宇的表情,才发现事情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六十高龄依然灵活的身体往后一缩,“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啊,好好说。”
萧默宇邪魅一笑,“你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你一眨眼,我就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咱爹前几日才写信说,海外的国王多如狗,听爹的意思,岛上的战队已经抓住几十号国王了。”
说着慢悠悠的喝一口茶。
“我可听爹说了,那些国王还在给咱家挖矿种地呢。爹要是有心思,早就在海外自己当国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