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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二权臣(73)+番外

魏宁说:“我是用手去接的,不是用嘴,而且接住的是箭身,而非箭尖。”

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人,魏宁当然也知道箭羽是可能抹了毒的,可谁有事没事往箭身上抹毒。

再说了,要是在箭身上抹了那种一沾到就完蛋的剧毒,那刺客拿箭的时候,不也就把自己搭进去了么。

那刺客本来就是受了伤窝在那的,又不是智障,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徐元嘉看魏宁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要谨慎几分,能躲开便躲开,莫要随意逞英雄。”

徒手接箭听起来是潇洒,可徐元嘉关心的却是魏宁的平安。

“我知道了。”魏宁没办法保证下一次一定不会这样做,毕竟当时真是一时情急,他的身体动的比脑子更快。

他又把后来程潇承认自己一手策划,然后过往恩怨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当然,他隐去了和吴王共乘这种无关紧要却很容易破坏家庭和睦的情节。

徐元嘉全程都是绷着脸听的,他点评说:“这位程大人是个草包,皇帝跟前的人也都是废物。”

换他来,铁定不会做的这么简单粗暴。

“程大人失了独子,本就没有剩多少理智。”

其实程潇还是有理智的,他以死亡的代价,让人记起了吴王曾经做过的事情。

便是吴王的接受的惩罚很轻,但这一次,程潇用自己惨烈的一撞,在皇帝心中给二皇子留下了一个十分糟糕的印象。

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君主想要一个人活,却是极难。

程潇到死都要坑吴王一把,可谓是将吴王恨之入骨。

程潇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且还被皇帝给剐了,轮不到他来报复,现在徐元嘉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你先前说的,吴王害得你断了一条腿,还险些丧命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你说那个……”魏宁道,“那说来话长。”

徐元嘉道:“既然如此,那边长话短说,你挑重要的讲。”

魏宁便把那些过往的碎片,费力地拼拼凑凑一些讲给了徐元嘉听。

徐元嘉环视四周,最终视线停留在桌子上的那只狐狸身上。

他把关着狐狸的笼子扔出去,这下好了,没人,啊不,没有狐狸看着他。

他的注意力重新聚在了魏宁身上:“把衣服脱了。”

第62章

魏宁看了眼被丢出去的狐狸, 捂住了自己的衣襟:“我还没沐浴呢。”

虽然他知道阔别多日,徐元嘉肯定很想念他, 但一来就这样, 未免也太粗暴了点吧。

徐元嘉瞪他一眼:“想什么呢, 你脱不脱, 不脱我帮你。”

魏宁看他眼神清明, 也不像是要做什么不纯洁的事情,舒了口气,痛快利索地把上衣,留了件干干净净的亵衣。

徐元嘉皱着眉道:“继续脱,亵衣也脱掉。”

“哦。”魏宁赤裸着上半身,在徐元嘉的指挥下转了一圈, 他还举起双手来, 任由徐元嘉看。

这个时候是季秋,天已转凉,又是晚上,没到烧地龙, 也没到需要炭盆的时候,赤着身子在冷风中一吹,魏宁汗毛倒竖,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可以把手放下来吗?”总感觉这样举手像是个逃兵。

徐元嘉的手轻轻地覆盖在魏宁背部温热的肌肤上,略显心疼地道:“这个疤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看起来很新,是这次狩猎的伤口么?”

魏宁愣了一下, 疤痕?什么疤痕,他最近没受伤啊。

对了,魏宁认真感受了一下徐元嘉手指触碰的位置,总算记起来他什么时候受过伤了:“应当是元嘉上回抓的吧,你也知道,我的伤口好的没有那么快。”

徐元嘉的手放在他身上,魏宁总感觉酥酥麻麻的,很不自在。

饶是徐元嘉一向胆大,想起之前胡闹的场景来,也禁不住老脸一红。

除了新伤之外,魏宁身上还有旧伤,不过他并非疤痕体质,伤口早早结痂脱落,随着身体的长开,六七年下来,当初狰狞的疤痕早就淡化,只留下很浅的痕迹。

徐元嘉拿了盏灯过来,他拨亮了灯芯,让灯光显得更为明亮,借助灯光,他终于看清楚了魏宁一条横跨肩胛骨的旧伤痕。

手指从肩头一直滑落到魏宁的腰部,直至没入腰部以下,徐元嘉才收回手:“你把裤子也脱了,让我看看。”

魏宁死死抓住自己的裤腰带:“这疤痕就在大腿那,就停了,裤子就不用脱了吧。”

见他一副誓死保卫贞操的模样,徐元嘉只觉得好笑,也不为难他:“这条疤痕好长,这就是六七年前子规之前坠马导致的伤痕吗?”

“应该是吧。”

光是看着这疤痕的长度,徐元嘉便能想象当时有多凶险。

他迅速地把吴王划入了内心中的黑名单小本本,自己是个傻缺就算了,连累了魏宁就是伤了他的人,他现在先把账都记上,有朝一日,迟早能把这笔账给算清。

魏宁看徐元嘉神情,反倒主动安抚他:“都六七年了,这事情早就过了的。再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若非那场灾祸,兴许就没有现在的我,也就没有我同元嘉的相遇了。”

魏宁说的是大实话,他拥有上一世的记忆,便是源于那一场灾祸。

他虽然是荣国公世子,但因为祖母不想他重复了生父的老路,一直很少娇惯他,他不爱读书便不读书,喜欢什么就有什么。

只唯独一点,不能去些不干不净的地方,不能沉迷女色,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因为喜欢跟着表兄代王,他曾经读的最好的便是佛经,不是读不进书,只是不爱听那些酸儒夫子讲经义。

再加上他流着的是魏家的血,他天生好战,比起女色,他更喜欢斗鸡遛狗,完完全全一个纨绔子弟。

徐元嘉没有把这话当真,权当魏宁是在安慰他。

他帮着魏宁把衣服拢上:“这么说来,我倒是要感谢吴王不成。”

虽然魏宁这么说了,他还是觉得吴王该死。

皇子的命就比旁人的更值钱么,显然并非如此,不然程潇也就不会为了儿子来报复吴王,谁的命不是命。

“这倒不至于,吴王这不是遭了报应么。”这次吴王也害得他被牵连进去。

徐元嘉幽幽叹了口气:“就这样不痛不痒的,算什么报应,我还是觉得那程潇实在是个傻子。”

既然都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那就应该豁得出一些,直接把吴王弄死不就好了。

魏宁看出徐元嘉未尽之意,倒是提程潇辩解了一句:“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族人。”

虽然说死了独子,但程潇之子毕竟不是吴王亲手杀的,明面上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那也只是说说而已。

天子最多削一缕头发来谢罪,只有庶民才会真的掉脑袋。

程家是太子姻亲,若是吴王真死了,诛九族倒不至于,但吴王没死,倒是程潇一头撞在剑上,在天子面前死的那般惨烈,念及此事因了吴王而起,皇帝虽不免有几分迁怒,可也不至于做的太过。

魏宁话锋一转:“咱们不说旁人的事情了,你这几日在府上都做了些什么?”

徐元嘉道:“无非便是管管铺子,研读诗书,刻苦练字……”他略作停顿,添上一句,“自然还有思念夫君。”

徐元嘉想着,自己写的那封信,如今不需要借由旁人之手寄给魏宁了,但他废了力气写的东西,也不能做了无用功才是,还是要在魏宁这边提一提。

魏宁老脸一红:“咳咳,我方才回来的时候,见徐元嘉在厨房忙碌,你是想做什么?”

君子远庖厨,徐元嘉对洗手作羹汤之事并不热衷,他虽是世子夫人,可意图入仕,目的也不是做个贤妻良母,下厨房这种事情,发生在王氏身上,都没有发生在徐元嘉身上叫魏宁觉得稀奇。

徐元嘉问他:“子规可记得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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