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师尊是魔头(63)
魏老爷子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隐隐带着点骄傲。
总不能真收个徒弟回去,小白羊问寒净:“比你两个徒弟如何?”
寒净愣了一下:“比靳儿略有不足,比福旺却是远远不及。”
毕竟福旺是天道亲儿子,谁比谁自卑。
小白羊道:“那就不收吧,走吧。”
寒净一直就是处于搞不清现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剧本的状态,呆呆地问:“这……这就走吗?”
小白羊理所当然道:“反正天赋最好的也比不上你最差的那个徒弟,要来干嘛?”
寒净:“……”可是,那个套话的任务呢?
小白羊:“走吧走吧,找个客栈落脚,好好玩一玩,然后继续去找徒弟。”
懵逼的寒净就被拉走了!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发展!直到与寒靳众从会和都很懵!
寒靳一边被他呆呆的无辜的样子萌的心里痒痒,一边又看不得他困惑无助的样子,解释道:“贸然自荐只会引起怀疑,以退为进才能打消对方顾虑,等着吧,以对方对修行的执念,对方会再找来的。”
下午,果然有人送上请帖,对方表示要尽地主之谊,邀请小白羊与寒净参加晚宴。
小白羊不耐烦道:“不去!烦死了!”
寒净在寒靳的指导下大概知道自己是什么角色了,就是个本色演出的老好人,忙道:“去吧去吧,人家一片好意,不好如此无礼。”
小白羊不情不愿的从魏家家仆手中接过请帖,对小厮道:“行行行,回去告诉你主人,晚上一定去,饭菜如果不丰盛,我就把你们家砸了!”
小厮知他是个脾气暴躁修为高深的修士,不敢与他争执,连连应是,回去回话去了。
晚上寒净与小白羊准时前往魏府赴约,虽然宴摆在魏府,可桌上并不只有魏府中人。屋里的人本来正在说话,见到寒净与小白羊进来,纷纷起身行礼,寒净虽不认识,仍然乖乖一一回礼,小白羊却嚣张傲慢,仿佛没有看到,径自坐上了主座。魏老爷子笑容有些僵硬,却没有说什么,默认了小白羊的行为。
小白羊拉着寒净落座,以寒净的修为,能够轻易感受到其他人的修为,其他人却只能隐隐感受到来自寒净和小白羊身上的威压,对方的修为高于自己,难以确定具体的境界,但看二人的相貌,小白羊尚是个成年男子的身量,寒净却是一张娃娃脸,个头稍矮,还没来得及发育便永远定格,对寒净来说也许是件缺憾,对其他人来说却是羡慕不来的天赋,对寒净坐了主座旁边的座位,心中倒没有不服的。
作为这次宴席的东道主,魏老爷子自然首先开场对寒净和小白羊的到来表示了欢迎,虽然,他并不知道寒净的名字。
但是寒靳已经给寒净取好了名字!
所以在魏老爷子介绍“这位是白衣琴师的师兄”的时候,寒净连忙道:“我叫靳净。”
魏老爷子从善如流,笑眯眯道:“来来来,我们共同举杯,敬远道而来的靳净道友和白琴道友。”
寒净:“!!!”喝……喝酒?
第51章 徒弟的堂弟
都说男人酒过三巡就可以称兄道弟互诉衷肠,可寒净有自知之明,小白羊有惨痛经验,知道真的酒过三巡,估计就不是称兄道弟,而是各自回家。寒净不知所措,小白羊笑眯眯道:“好啊,来喝酒,我师兄修行戒酒,我们自己喝。”
寒净虽然喝不了酒,小白羊却是酒中好手,只是小白羊虽然能喝,却不嗜酒,若手边无酒,他倒也不会强求,跟寒净在山上的日子,偶尔向小辈要瓶酒喝,都是点到为止。毕竟有酒无友,也没什么趣味。
至于寒靳,那是敌人!拼酒可以,对饮不行!
推杯换盏,自然要聊些有的没的,在座的多少都与修真大派有些关联,说起与声名远扬的某某是同期师兄弟,互相论起辈份,问起寒净与小白羊的师门。
寒净:“……”怎么办!事先没有编好门派的故事!
小白羊信口胡说:“我们师从散修,自己也是散修,师尊没什么名气,但是论起来,也应当与各位师兄弟相称了。”
“师兄弟”们纷纷欣然接受,继续聊些有的没的。
酒过三巡,气氛已热,美酒打开了话题,小白羊佯作无意,对魏老太爷道:“你们家这几百年来,不会就那个壹清天赋最好了吧。”
魏老爷子喝了一壶酒依然面不改色,闻言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壹清的天赋不算最好,但这百年来也算是我魏家的佼佼者了。”
小白羊“啧啧啧”地摇头:“也不至于啊,我有一回同人喝酒,同桌一个长辈说,三百多年前见过一位魏家的夫人,那夫人身边带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名叫魏子诚,根骨不错,小小年纪眉眼间灵气十足。不过那个前辈自己资质一般,倒是不敢收天赋如此出众的徒弟,怕教不好还被人骂耽误了弟子的灵根。那个魏子诚现在人呢?听那前辈地意思,这个魏子诚早该出人头地,不应泯然众人啊。”
魏老爷子捏着酒杯的手一顿,慢慢收回,捡起桌边的金拐,望着席面,半晌叹了口气:“哎,说起来,这也是我魏家的一桩祸事。”
寒净望着魏老爷子,因魏老爷子双手放在金拐扶手上,低头看着酒杯,屋内四角的烛台柔光摇曳,聚在魏老爷子脸上融为一片阴影,倒是看不真切魏老爷子的表情,只能听到魏老爷子声音悲痛:“我本以为再也不会听到这个名字,没想到还有人记得。实不相瞒,魏子诚正是我的堂哥。”
寒净:“!!!”什……什么?!
这魏老太爷,居然是靳儿的弟弟?!
想想寒靳清爽干净的面庞,肤白貌美的模样,再看看这位一脸褶子的魏老太爷,寒净脑中不由浮现出这位魏老太爷望着寒靳深情唤出一声哥哥,而年轻俊朗的寒靳温柔的回一声“弟弟”……
一定是为师的错!天赋差不是寒靳弟弟的错,自己不应该在心里产生这样奇特的反应。
话说,靳儿在追求自己,如果,只是如果,自己答应了靳儿的话……面前这位老太爷就是自己的堂弟了!
再看一眼就觉得……更加一言难尽!
演技精湛且敬业的小白羊一副被引起了兴趣的样子,强迫自己不要立刻冲回去狠狠嘲笑寒靳一番,好奇追问:“那他现在在哪?是什么修为了?”
魏老太爷悲痛道:“他死了,尸骨无存。”
在场的其他人虽说平日里与魏家有所来玩,对这件事倒是毫不知情,魏老爷子也不会主动提起,一时间推杯换盏变成了暂停默哀,所有人都等着听魏老爷子说后续。
魏老爷子不负众望,丢出后续:“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只是听我父亲提过一次,魏子诚是我魏家一支旁系的独子,自小聪颖懂事,虽然根骨发育未成还不能测灵根,但所有人都觉得,只要这孩子不要长歪了,理应便是魏家那一代最有天赋的人。但是我这个堂哥的父亲,也就是我远方的二堂叔,却不是什么安生的人,他好赌成性,在外欠下巨额赌债,我父亲看在堂哥天赋出众的份上,替二堂叔还了几次赌债,不曾想却助长了他的赌性,又一次,他终于把家底全赔光了。我父亲怒其不争,坚决不肯替他偿还赌债,本是想磨磨他的性子,没想到没过几天,二堂叔一家遇害的消息便传来了,二堂叔的宅院被人一把火烧了干净,尸首难以分辨,我那堂哥,也再未露面,因当时已经死了。”
天才的夭折总是让人唏嘘,在场诸人纷纷对魏老爷子道一声“节哀”,小白羊脸上写满了无趣,随口一句“节哀”,看寒净呆呆地看着魏老爷子,拉了拉寒净的衣袖。
寒净转头看他,表情仍然是呆呆的,有些震惊又有些茫然。
魏老爷子扶着金拐,悲痛的接受众人的宽慰,哀声道:“父亲对此一直十分自责,此事也只肯提起那一次,更立下规矩,魏氏子弟嗜赌者,逐出家门,永不得归。我亦对堂兄仰慕已久,但堂兄若还活着,应当早已归来,想必是已经仙逝了,可恨我竟无缘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