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味儿小暴龙(10)
“昨天你不是…… ”
“你… 哪有昨天! 你快走! ”
武仁心累,手握着水粉笔朝他甩过去, 水珠果然甩到了周子楚身上,于是他又往后退两步。
画室里很闹腾,大家坐在小马扎上半天都累了,把画室当成操场耍。
夏白迷茫地看着武仁他们两人动作,心想他的猜测恐怕是真的。
“你快走啊… 别赖在我们画室… ”武仁伸着脖子提高了声音,等没人的时候再找他不可以嘛。
周子楚不听武仁的,让他走反而前进两步,武仁决定不再和他废话,水粉笔再次甩向大高个。
他们两个你进我退的游戏玩了好一会儿,周子楚一要开口,武仁就让他走人,最后上课打铃响了,周子楚才跑到画室外头。
夏白拿着根擦棒在武仁差不多画好的素描上晃悠,吓唬他道:“还想瞒着你兄弟?老实交代,你跟周子楚是什么狼狈为奸的关系。 ”
武仁撇撇嘴嘀咕着, “ 什么呀,他是狼我也得是虎,你不要瞎用成语好不好…”
“切,别转移话题!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不然你今天素描重画。”
说罢,就要用擦棒把画板上干净的画面抹成一片黑。
“诶诶诶,别,我…我说!” 武仁咬牙切齿的抓住夏白作乱的手。
两个人脑袋碰脑袋凑到一块,嘁嘁喳喳起来,武仁笼统地给夏白讲了他自己和周子楚交往的来龙去脉。
甫一讲完,他们的专业老师已经“视察”到两人的画板前,兄弟俩赶紧埋头作画。
美术老师看着武仁上调子的手法,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他的肩头,委婉的提醒他哪个地方要动一动细节,哪个地方提亮。
这个学霸天天和夏白挨着,怎么就没什么进步呢。
待老师把组里的学生指导完一个遍,夏白才继续和武仁讲话。
原来他俩是初中同学,武仁确实是被周子楚掰弯了, 听武仁的描述,那个大高个昨天还想和他做那种事……
夏白不由自主的想起任景严来,无语的抬头看了看画室屋顶,怎么他身边的人都他妈是同性恋啊……
随即又自我安慰着只要他“ 身坚树直” 就好,扭头看看武仁,悲情地拍了拍他的膝盖。
“那个周子楚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一定替你捶回去。”
武仁太感动了,于是削了根铅笔送给夏白,以此表达他对他的兄弟情深。
夏白看了一眼他手里削的丑了吧唧的笔,又扭看了一眼自己铅笔盒里削好的炭笔,嫌弃的把脸朝向了自己画板。
“ 拿走拿走。 ”
武仁吃了瘪,画着素描小声哼歌,夏白听得一清二楚。
“ 你说我容易吗… 我都快累死了……”
下午画水粉之前,武仁拿走了他们俩的调色盘去洗手间刷,回来的时候一脸痴汉笑。
夏白坐在马扎上两手揣进羽绒马甲兜里,问他是不是捡钱了,武仁这才收敛了一些得意。
不过还是没忍住,跟夏白透了个底, “ 是周子楚替我刷的。 ”
夏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下午放学之前,美术老师通知所有人以后晚自习加班画画,三个小组的人满地哀嚎,同时也对即将到来的美术联考紧张起来。
武仁在出学校大门的路上就被他的男朋友拉走了, 夏白更加无语,结果一出学校便看见任景严的宾利停在一中门口。
灰色的心情立刻烟消云散,小暴龙化身小奶狗,摇着尾巴屁颠屁颠跑上任景严的车。
这个时间正是车流高峰期,他们被堵在车流中动弹不得。
夏白坐在副驾驶忍不住的想要和任景严讲话,但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不显得唐突。
结果思考了半天之后一开口,便跟撒娇似的说了句, “ 真讨厌刷调色盘……”
作者有话要说:
小彩蛋:
任景严: 唔,也不是一根毛也没有。
夏小白: 我恨……
第7章 “对任景严的心动时刻”
前面绿灯亮了, 任景严专心开车, “不刷呢?”
夏白轻哼一声, “ 不刷我就不能画画啦,调颜色都要用的。
可是我们学校洗手间没有热水,刷完画笔和画板手都要冻掉了。” 他抱怨着。
任景严哼笑了笑,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件事,嘴上却是不饶夏白。
“ 男孩子这么娇气,将来长大要抗事了还不得哭鼻子。 ”
“切~ ”夏白扭头面向车窗, “ 跟你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
“ 嗯,那你首先要要会弹琴吧,请问夏白同学会不会弹琴呢? ”
“我! 我当然会了! ” 夏白扭过头气冲冲地看着任景严。
“ 小时候我妈教过我弹钢琴的,你这人,不要小看我。 ” 小暴龙握紧手心。
“好好好,你最厉害了……”
夏白单肩背包进家,后面跟着解扣子的任景严。
现在外面的温度已经零下,任景严脱下西装,里面是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夏白脱了工装棉服,里面是绿色的抓绒卫衣。
厨房里云妈炖上了砂锅排骨,两荤两素一锅海鲜粥,此时正在腌制小菜,这几天她要回老家看父母,家里就没人做饭了。
吃完饭照例写作业,虽然他们现在不用上学校的文化课,但各科老师还是给他们艺术生布置了一些基础的作业,都是之前学过做过的经典题型,以免他们把之前学的东西忘干净。
写作业时小暴龙没有咆哮,今天的作业他基本都会,有疑惑的地方任景严给他解释一下就通畅了,多亏了任景严上学时是个学霸,这么多年过去,还没有把学过的东西还给老师。
作业写完,夏白收拾书包,任景严从楼下把热好的牛奶端上来, 翘着个优雅的二郎腿看夏白把东西喝完才肯走。
小暴龙现在知道了牛奶是任景严一个人的心意,喝牛奶的心情,也以害羞代替了厌烦,牛奶见了杯底,他的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
“ 是不是穿的少了,脸这么红。 ”任景严站在他身前,手心探在小暴龙的额头上,摸着温度微微热一些,接着就被更不好意思的夏白躲开了。
眼睛亮亮的闪着光,左右看看不知道该干什么,一心想要把这个乱动作的任景严赶走。
推他到门口又想起来件事,抠着门框通知任景严, “ 我以后就要上晚自习加练了,九点五十放学,你得来接我。 ”
任景严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日程,不顾夏白的推阻抬手把他帽子摘下来,一颗锃光瓦亮的小灯泡出现在眼前,耍他一般地摸了摸,真好玩。
“嗯,知道了,画画加油。 ” 说完便好心情的揣着口袋走出去。
夏白一个人站在原地恼的跺脚。
第二天的晚饭夏白和武仁去了学校食堂解决,美术老师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到了真正考试的时候什么情况都有可能会出现。
平时画的非常好的人有可能过不了及格线,平时不及格的人有可能得到个很高的成绩,当然大部分人的成绩都是和自己的能力对等的,但他们谁也说不准会出现什么意外。
夏白自尊心极强,决不允许自己失败,三节晚自习的时间又完成了一大张静物素描,画到最后放学才觉得困极了。
武仁呢,一只耳朵听着手机音乐开小差,找出平时临摹的素描来粘到画板上充数,和另外一边的同学讨论了一晚上游戏。
晚自习一放学,画室里的所有人便迫不及待的往外走,夏白和武仁在最后面慢悠悠的收拾东西,等到出门,任景严一身体面地靠在车上等他。
周子楚带武仁走了,夏白坐上车,前面的路被其他家长的车堵着,任景严刚打开车里的暖气没一会儿,夏白实在累了,眨眼皮的速度放慢,接着便不见外界的声音,安静的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