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日月天道】千秋一笔(88)
慕少艾讶异地瞥了一眼谈无欲,心中念头转了数转,人已是作笑呼呼的模样地向谈无欲凑了过去:“哎呀呀,为何不能说,告诉药师我一下嘛。”
“过去事便该过去了,谈无欲已非昔日之心,既然已经释怀,此事便也该揭过不提。”谈无欲默了一默,还是道。
慕少艾抚了抚手中的烟管,笑了笑道:“呼呼,话不能这么说,或许你所看到的并不止表面如此呢?你就没想过要追究其中缘由?素还真那日的异……”
“药师。“谈无欲出言打断了慕少艾的话,嗓音清清淡淡的,微敛着的眉目收起了几分犀利,平添几分柔和,”谈无欲并非愚人,该懂的,谈无欲自然懂,不该懂的,谈无欲也不会去懂。”
“是吗,你真的懂?”慕少艾不依不休,双眼直盯盯地看着谈无欲,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跟着敛去了几分,长眉下一双墨色的眼,浓得化不开的深邃,“谈无欲,若要不知道,除非什么都不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多少都是能察觉到什么的,又岂是你想懂就能懂什么,刻意不想懂什么就不能懂的?”
室内一片寂静,良久,只听到慕少艾长叹了一口气,在空气中淡淡散开。
“谈无欲,你真的不懂?”
目送风采铃远去,谈无欲手里仍握着那块巾帕。
巾帕是上等锦绸所制,纵然年岁甚久,也无泛黄。谈无欲垂眸,以指腹在巾帕上细细摩挲,纵然帕上早已没有了自己身上的气味,或是那人身上的莲花清香。
谈无欲闭上了眼,眼前暗了下来,雨落在伞上的声音便次第清晰了起来。
“夜色既深,谈公子为何不睡?”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犹恐相逢是梦中。
他记得最后一次再见时,那人的眉眼中带着浅淡的笑意,自然舒雅,像是最好的手法都勾勒辗转不成这绝妙的一笔。
他从那人的眼神动作里看出来,那人应该是有话说的,还有什么想告诉他的。
他和素还真之间,大概就是说多了嫌烦,说少了嫌短,如果两人都明白对方知道,那就什么都不说。
可是——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呢?”立在风雨中的谈无欲突然一声轻叹,睁开眼,在风雨中转身离去。
太过了解,让他们可以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想让对方看到的一切事物。
素还真以指尖摩挲过他的脸,谈无欲就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淡淡一笑,谈无欲就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唤一声,谈无欲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甚至于就算什么也不做,只两人这么静静地面对面坐着,光从眼神,他就可以深刻剖析出这个人此刻的心情。
以至于,到最后,他晃眼间,除了流泻了一床的清冷月光和苍苍白发外,他还看见素还真眼里,尽是沉淀下的深意,似一日一年添上的笔墨,色泽逐渐深厚。
——素还真,你希望我知道什么呢?
——我希望你,什么都不知道。
“元皇十二年,朱皇苏醒,性情变,重握大权,废四军,求和谈。异度上下以吞佛为首联名抗议,朱皇不允,战神吞佛于大殿之上公然挑衅朱皇皇权,朱皇怒,废吞佛四体,流放远处。
七月,和谈协议达成,朱皇领异度大军退离北域境内,断绝晨曦之约,许永不兴兵苦境。八月,北辰曜辉立盟,约以互不侵犯。曜辉驻北域异度大军尽数撤离,齐聚易城,拉开战线,欲兴兵晨曦。
圣踪急召兰漪六丑大军回京,以抗曜辉,熟料中途变故,曜辉伏击,领将兰漪乱中失迹,唯六丑领残军而回。
次年二月,天降大雪,曜辉晨曦正式开战,曜辉获儒门之助,势不可挡,圣踪失民心,节节败退,仍不死心。三年内战,圣踪大势去矣,欲踞天外之城顽抗,不料奇症突发,昏倒城中,大军控权交由六丑。
六丑握权,开启城门,迎曜辉大军入城。圣踪篡权,七年内乱,自始而终。”
注:据说古代女子十五岁行过及笄之礼后,会在发上绑一根五彩缨绳,表示其身后所系,而这根五彩缨绳,也只有在她成亲之日,才可让她丈夫取下。这里道长这么说的意思是,风采铃其实已经嫁人了。(顺便解释一下,本文里素还真喜欢的是谈无欲,自始至终。所以虽然风采铃在最好的时间遇上了素还真,而且她同样理解素还真,但是素还真心里有谈无欲,就不能再容别人,风采铃虽好,也只能成为知己了。而且此文里素风两人感情远没有原剧里那么深厚,风采铃虽然喜欢素还真,但也仅是喜欢,她没有原剧里和素还真的一夜,和那么多的深刻牵绊,素还真对她而言就只是单纯的深刻却是懵懂的初恋,因此她要放下素还真,远比原剧里容易,因而深刻神伤了一段时间,若是有对的时间,对的人,风采铃也可以接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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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手帕是师弟给的就一定会让师弟要回来的!!(握拳)
此章爆字数爆得太多感累不爱真心,感觉一定是这两只的过往秀恩爱秀得太闪瞎了_(:3)∠)_
下章轮到吞佛番外了差不多还有五章就能结束了我要坚持!!
大半夜的默默爬上来发文,祝大家情人节和元宵节(中国情人节啊)快乐!~
第六十四章 (吞佛番外:白首相知犹按剑)
白首相知犹按剑。
吞佛在山洞外手按杀诫,伫立许久。
再过一个时辰,就将迎来他与剑邪剑雪无名的最后一战。
他闭着眼,眉眼与唇色俱显着妖异的深色。肤色如雪,病态般的苍白,有一半的原因是天生而成,还有一半则是因之前与剑雪无名的数次大战而导致的受伤,虽不严重,但决战在即,任何因素都有可能改变战局。
吞佛童子抬眼望向九峰莲潃上万年呼啸的风雪,狭长的眉眼中,似不起波澜的心机。
“剑雪无名……”突地,他开口唤出了一个名字,像是一声梦中迷惘的呼唤,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名字所带来的意义。
剑雪无名,北域双邪之一,与人邪一剑封禅齐名的剑邪,两人自数年前相识结为生死至交后,便一直不离对方左右。
对旁人而言,这是一段感人至深的情义,对吞佛而言,这似乎是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然而事实上,他对剑雪无名的记忆十分模糊。数年前他踏入九峰莲潃时,看见的剑雪无名,还是一个躲在师尊一莲托生背后,睁着眼睛瞧着他的瘦弱少年,安静得像雪夜中绽放的梅花。
他有些恍惚。
之后,便是他与一莲托生的辩局,而少年已不知所踪。
吞佛童子,你分心了。面前一直保持着平和之姿的一莲托生突然手拈佛印道,语调平缓无奇。
吞佛童子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张开薄冷的唇,哈地一声,不可置否般地冷笑,而后又专注与他与一莲托生的辩弈。
一莲托生曾问他,吞佛童子,你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吗?
吞佛童子的回答是,为异度为生,为异度而亡。
吞佛童子出身于异度贵族,父母早年参与与金光的大战,战死疆场,被异度女后封为异度的英雄。而自幼成了孤儿的吞佛童子则被异度摄政王袭灭天来收为徒,传授武艺兵法。他自小接受的思想是忠于异度,学武功兵法的原因是为异度而战。当吞佛童子站在高台上,被异度女后封为异度战神时,他整个人,都属于异度,为异度而生,为异度而亡。
一莲托生闻言,睁眼瞥了吞佛童子一眼,双眼中淡然无波。那你自己呢?
吞佛童子笑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像是冬夜雪山上的寒冰,吾说过,吾生为异度,死为异度。
一莲托生阖眼,这便是你存在的全部意义了吗?